這邊路嘉佑雖然說自己是來看笑話的,但畢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平時斗斗嘴,但真要是這種生死的大事,自家人當然得站在自家人這邊。
“我聽姑父說,那邊還想起訴咱們。”
商野嗤笑了一聲,這場車禍他才是遭受無妄之災的人,肇事者居然還想起訴他。
“在警局的時候趾高氣揚的樣子,我看了都想打人,說著自己家孩子怎麼怎麼優秀,結果不還是扶不上墻的爛泥。”路嘉佑比劃著,“結果在看到姑父的時候,腿都軟了半邊。”
“在警局的時候趾高氣揚的樣子,我看了都想打人,說著自己家孩子怎麼怎麼優秀,結果不還是扶不上墻的爛泥。”路嘉佑比劃著,“結果在看到姑父的時候,腿都軟了半邊。”
商家自從商野學成歸來,所有的事務就都交給了商野,商越澤逐漸退出了A市的圈子,這兩年商野在A市站穩了腳跟,倒是慢慢地讓人忘記了商家不止一個商野,還有一個跺跺腳就能讓A市顫一顫的商越澤。
“現在姑父帶著公司的法務跟他們打官司呢。”路嘉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
商野只是默默地聽著,偶爾回應他一句。
路嘉佑是個話匣子,話題也是天南海北地跑。
“對了,我今天來最重要的事情我還沒跟你說呢。”他從自己背包里取出一張請柬,“信哥和光霽的婚禮,在一個月過后,這是你的請柬。”
商野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眼睛:“我這個樣子,給人家婚禮添晦氣嗎?”
路嘉佑呸了一聲:“他們敢!”
正巧這會兒米純回來了,手里提著好幾個袋子,有豆腐,有魚,還有些路嘉佑不認識的菜。
他收回視線,繼續說:“都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他們敢嫌棄你,我就敢大鬧他們的婚禮。”
“別跟個無賴似的。”商野淡淡地開口,“看一個月之后我恢復得怎麼樣吧。”
“他倆也是不容易,現在終于修成正果了,就是不知道信哥是怎麼說服他們兩家人的。”路嘉佑捧著臉,又有些憧憬。“哥,你說我跟家里出柜的話,會斷幾條肋骨啊?”
“高低得跟我一樣。”商野知道路嘉佑的性取向,不過他在國外待的時間很長,并不覺得有什麼,只是知道一向傳統的路家肯定不是很能接受。
“那還是算了。”路嘉佑說,“沒有男人能值得我受這麼一身傷,玩玩就好了。”
雖然病房里的廚具質量很過關,但路嘉佑還是聞到了從緊閉的門縫里透出的香味,他舔了舔唇:“哥,我今天在這兒吃飯吧。”
商野不想管他,但聞到香味,自己腹中的饞蟲也動了動。
等待的時間很難熬,路嘉佑去看了好幾次,都被米純趕了出來。
米純買菜的時候想到了路嘉佑可能會留下來吃飯,所以買得多了些,剛好遇見了最后一條黑魚,他二話不說就買了下來,黑魚燉豆腐,對養傷有好處,養傷的人要多吃蔬菜于是做了一道素炒菜心,想著還有路嘉佑,于是又做了一份西紅柿燉牛腩。
吃飯的時候米純照例是先給路嘉佑盛了一份,然后才找到自己的小風扇,去伺候商野吃飯。
黑魚燉豆腐很清淡,但是被米純做得卻一點也不腥氣,喝起來很爽口,豆腐也沒有那股豆腥,商野吃了兩塊,魚有刺,米純怕他卡到,沒給喂,最后結尾的時候米純硬給他塞了兩筷子的菜心。
不愛吃菜不是好習慣。
另外那邊的路嘉佑沒人管可撒了歡,西紅柿牛腩配著米飯大快朵頤,完了還把小砂鍋里煲的湯喝得一口不剩,魚肉倒是沒怎麼動,全剩在了鍋底。
等他們吃完了,米純才拿了自己的碗筷,就著素炒菜心的湯汁拌了拌飯,坐在一邊聽他們說話。
路嘉佑說的還是華信和慕光霽的事情:“你說信哥和光霽兩個人會長久嗎?畢竟兩個人都是那樣的性子。”
米純聽著,眨了眨眼,沒想到有錢人也愛八卦別人的事。
“你管那麼多。”商野吃飽喝足,就是不太能動彈。
“你管那麼多。”商野吃飽喝足,就是不太能動彈。
“畢竟兩個男人嘛,婚禮又要辦得這麼盛大,萬一哪天離了……”路嘉佑又開始煞風景。
米純:嗯?兩個男人?婚禮?離了?
他飯也不吃了,支著耳朵去聽,可是他們又不說這事了,說的還是米純聽不懂的,于是米純又憤憤地扒飯,化悲憤為食欲。
其實米純的心里,還是有些過不去的坎。
就比如說結婚這件事情,他以前跟著俞子美去參加過幾個婚禮,雖然現在的婚禮跟他曾經生活的那個時代相比已經簡化了很多,但他還是生出了很多艷羨。
能夠結婚真好,讓所有人都來見證,讓所有人都祝福。
如果他也能結婚就好了,只是俞子美告訴他,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男人跟男人結婚的,就算是有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也不會辦婚禮,因為這是世俗接受不了的東西。
可今天,他居然聽到了這些話,那是不是證明,他以后如果真的遇到了一個真心的人,他也是可以擁有一個自己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