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菜扔了。”商野說。
正巧護士來發商野今天需要吃的藥,看到擺在外面的飯,還是出聲提醒了一句:“術后這幾天最好還是吃半流質飲食哦。”
米純心領神會:“好的,我給他煮個湯面吧。”他立刻把那盒豬腦扔進垃圾桶里,又端著剩下的東西去了小廚房里。
“我煮個湯面,很快,有事你就叫我。”
商野嗯了一聲,像是被那豬腦吸走了精氣神,這會兒就蔫蔫地躺著。
米純做飯的動作很快,包里的那包掛面還是他從家里帶來的,沒想到此時有了用處。
用那道蹄花湯的湯做底,一碗湯面很快就做好了,不過因為實在是少了些材料,所以聞起來香,看起來卻并沒有什麼賣相。
米純把面條放在商野一側的床頭柜上,又去自己的背包里翻了一通,商野的視線就一直伴隨著他,看他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了一個小風扇,下面的商標都已經掉了顏色,一看就是用過了很多年。
米純找到風扇之后重新坐回床邊,夾起一筷子面條,用風扇吹得不燙不涼,才輕輕喂給商野。
這些事他做得很熟練,一碗湯面很快就見了底。
給商野擦完嘴之后,米純把床稍微搖高了一點,又問商野:“你那個剩下的飯,我能吃了嗎?因為你吃了我的口糧。”
商野沒回答他,只是讓他把手機遞給他:“給蘇佩打電話。”
米純還在想蘇佩是誰,大大的眼睛里充滿的疑問。
“我助理。”
“我助理。”
秘傳恍然大悟,從自己的包里找到手機,然后撥通了蘇助理的電話。
“喂?”高亮的女聲混雜著手機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商野的眉頭皺得死緊,這種手機,他家六十歲的阿姨都不會再用了,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在一個二十二歲的小年輕的手上!
電話那頭的蘇助理還在不停地喂喂喂,商野忍著怒氣:“是我。”
或許是因為這手機的雜音太大,蘇助理愣是沒能聽出來打電話的人究竟是誰。
“是我,商野。”
那頭的蘇助理像是被扼住了咽喉,隔著電話米純都能感受到她的緊張:“商總,有什麼事嗎?”
“營養師是誰找的?開了。”
“可是開了誰來負責您的飲食啊?”蘇助理說。
“我沒有護工嗎?”
護工本人在一邊看天花板。
“好的,知道了。”
商野示意米純把手機拿回去,忍了好一會兒,還是說:“你就不能換個手機?”
米純趕緊搖頭:“我用著挺好。”
商野沒辦法置喙,又生了好一會兒悶氣。
米純看著時間,提醒他吃藥。
商野現在需要大量的睡眠來恢復他的身體機能,他有些困,但因為剛才生了一場悶氣,只覺得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米純像是安了小雷達,下一秒就get到了商野的想法:“我打點水來給你擦擦。”
先是用洗臉巾給商野擦了臉,一點一點地,避開了那些有細小傷口的地方,然后換了一條毛巾,又慢慢擦拭手臂,他的兩條胳膊比米純的胳膊粗太多,跟他一比起來,米純簡直就像個小雞崽,也難怪當時商野要問他能不能干得了護工這活兒了。
商野也注意到米純的視線,他的手動了動,米純就看到了他手腕上有些明顯的血管,米純眨了眨眼睛,還挺好看。
擦完手臂,他把毛巾又重新投了水,再慢慢擰干,米純慢條斯理地干活,商野瞧著,仿佛米純手里投的不是要給他擦身上的毛巾,而是西施手里浣的紗。
洗完毛巾之后,米純一手捏著還帶著一點水分的毛巾,另一只手慢慢地去解商野身上的病號服扣子。
商野這會兒才意識到不對,這會兒是解他的上衣扣子,一會兒豈不是要脫他的褲子了!這還了得!
在他思考的時候,米純已經把他的扣子都解開完了,這會兒正拿著毛巾在仔細地擦呢,因為戴了頸托,商野不能低頭,只是覺得自己的肩,鎖骨,連帶著胸膛都被一陣溫熱掃過,然后溫熱慢慢冷卻,只留下些濕痕,這半干不濕的觸感讓商野很不舒服。
米純說:“你先別動,我拿干毛巾給你擦一下。”
米純說:“你先別動,我拿干毛巾給你擦一下。”
商野住院的東西準備得很齊全,蘇助理連毛巾都準備了一個行李箱,米純摸著那柔軟的觸感就會感嘆有錢真好。
上半身很快就擦完了,米純去換了一次水,毛巾扔在盆里,水痕一點點的鋪上來,很快整張毛巾都濕透了。
米純的手剛摸到他的褲子,商野就出聲制止:“不擦了。”
“不擦不會不舒服嗎?這都好幾天了。”米純沒把他的拒絕聽進耳,他懂的,頭回被這麼伺候,心里肯定不太能接受,“沒事的,就擦一下。”
商野咬著牙:“你以前給別人護理也這樣嗎?”
“女性當然不這樣啊。”米純回答他的問話,像是轉移他的注意力,然后趁著他分神,把他身上的病號服褲子扒了下來,然后說,“像男性啊,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都已經脫下來了,商野現在也沒那個力氣再穿回去,只能等著米純試了試水溫,然后開始慢慢地給他擦拭,邊擦還邊說:“你們在我眼里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