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急忙開鎖進門,關門時聽見徐初言一聲戲謔的笑。
蘇宥倚著門,思緒紛亂。
他在地鐵上又想到了少兒不宜的畫面。
想到傅臨洲的冷淡態度,蘇宥感到羞愧,他立即抱著貓糧和礦泉水,跑到樓下去喂貓。
樓下有好幾只流浪貓,有一只三花貓,還有兩只玳瑁色的貓。
蘇宥嘬嘬兩聲,就把小貓們吸引了過來,其中一只親人的小貓豎著尾巴跑過來,小腦袋在蘇宥的膝蓋上蹭了又蹭。
聽到它們喵喵兩聲,蘇宥感到頭疼都好了很多。
他從小到大都有省錢喂流浪貓狗的習慣,現在工作賺錢了,更是買了幾大袋貓糧備在家里。
盡管他自己顛沛流離寄人籬下,但他依然心疼流浪的小動物。
在他依稀的記憶里,他母親也經常這樣。
其實他已經快要記不清母親的容貌了,只記得她很美,夕陽西下,他從小學放學回來,遠遠地就看到他的母親披著卡其色的針織外套,蹲在樓下,身邊圍了一群小貓。
蘇宥記得母親說過,小動物都是有靈性的。
他摸了摸小橘貓的腦袋,重重地嘆了口氣,輕聲說:“小貓小貓,我行善積德這麼多年了,喂你也喂了你半年,你得保佑我不會因為做不道德的春夢而被天打雷劈,知不知道呀?”
“我保證再也不做那種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杳:那是不可能滴,宥寶,夢里還沒盡興呢(眨眼.jpg)
第4章
“寶寶。”
傅臨洲的吻落在蘇宥的脖頸上。
蘇宥吃完飯洗完澡,剛爬上床就被傅臨洲抓住,他不敢說話,任傅臨洲如何靠近壓迫,他完全不掙扎。
傅臨洲的吻慢慢往下,停在了睡衣紐扣的邊緣。
蘇宥看到墻上的時鐘,意識到夢境的存在,他縱容自己再享受一會。
感覺到傅臨洲想說話,蘇宥全身都繃住了,他怕一切打破平靜的變數,緊張地攥緊了他的袖子,制止道:“傅臨洲。”
“嗯?”
“抱,再抱一會。”
傅臨洲彎起嘴角,“好。”
蘇宥完全依偎在傅臨洲懷里,深深吸了一口氣,傅臨洲愈發用力,蘇宥貪戀這種幾乎要揉進彼此身體的力度。
自從父母離世之后,就沒有人這樣抱過他了。
許久之后,傅臨洲開口問:“結婚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
都快忘了,姚雨說的“假結婚”。
“我——”蘇宥明知道是假的,還是沉溺,他很入戲地,慢吞吞地說:“考慮好了。”
“愿意和我結婚嗎?”
“愿意,我知道是假的,我愿意配合。”
傅臨洲揉了揉他的后頸,安撫他的情緒。蘇宥在傅臨洲的懷里逐漸變得放松,他的手也慢慢從袖筒里鉆出來,偷偷搭在傅臨洲的腰上,變成相擁的姿勢。
“不是假的。”傅臨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嗯?”
“只要你愿意,那就是真的。”
蘇宥眨眨眼,“什麼意思?”
傅臨洲笑了笑。
時鐘嘀嗒,停在了七點半的位置。
蘇宥從夢中醒來。
*
該上班了。
白色的天花板和泛黃的吸頂燈,鬧鈴聲還在響,沒有別墅,沒有假結婚,沒有溫暖懷抱,也沒有傅臨洲。
蘇宥這次接受得很快,雖然他昨晚才發誓再也不做這種夢了。
他眨了眨眼,關掉鬧鐘,像行尸走肉一樣起床做早飯。
房子太小,鍋碗瓢盆稍有動靜就會吵到隔壁夜班回來補覺的徐初言,所以他動作很輕。
他早上通常會給自己熱一杯牛奶,做一個三明治,吐司里加微焦的雞蛋和生菜,再擠一點番茄醬和蛋黃醬。
媽媽曾經說過,一天三頓里早飯是最重要的,蘇宥小時候不聽話,現在卻一直嚴格遵循父母的習慣。
吃完早飯,換了衣服,蘇宥坐地鐵開啟一天的社畜生活。
他逼著自己不去想昨晚夢里的事,可是到了公司,一見到傅臨洲,他整個人就像被針戳破的氣球,“咻”的一下,就沒氣了,變成了一個軟趴趴的橡膠皮。
傅臨洲問他下周的會議安排,他都沒聽見,眼睛瞪得溜圓,呆呆地盯著傅臨洲,似有無數話想要傾訴。
傅臨洲有些疑惑,剛要問,就聽見蘇宥一聲低低的“對不起”。
傅臨洲一怔,“對不起什麼?”
蘇宥前思后想還是覺得羞愧,他在心里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做那樣的夢,還幻想和你發生什麼,真的太丟人了。
當然他沒有說出口,他收拾好情緒,對傅臨洲說:“我、我不記得您今天的行程了,我待會兒去看一下。”
傅臨洲從桌上拿起蘇宥昨天寫的周會報告,隨意翻了翻。
蘇宥看到傅臨洲桌上有一盆鈴蘭花,瓷白飽滿,輕盈靈動。
“這是你昨天寫的?”傅臨洲問。
蘇宥回過神,連忙回答:“是。”
報告條理很清晰,蘇宥把傅臨洲關心的問題都重點標出了,傅臨洲看了他一眼,“本科學的是什麼?”
“金融。”
“那為什麼來這里做助理?”
“因為……校招。”
實則是他一心想要報安騰,甚至都沒來得及等到校招,就投了簡歷。
傅臨洲點了點頭,“今年才畢業是吧。
”
“是的,我在寧江信息大學讀書,您之前還去我們那里開過講座。”
蘇宥說完又后悔,他好像說得太多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傅臨洲看穿他的小心思,然而傅臨洲的注意力全在報告上,根本沒有認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