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有人拉小提琴, 秦衛東準備了蠟燭,鮮花, 方黎看著西餐的盤子一盤接一盤的上, 上到最后, 是一個漂亮精致的蛋糕,插著蠟燭。
方黎問秦衛東這是做什麼,秦衛東點燃了蠟燭:“你的生日。”
旁邊座位上的女生看著那一桌浪漫的準備,抬頭又看到對面坐著那樣年輕英俊的秦衛東,英厲的眉眼,筆挺的鼻梁,一下子臉紅了,再對比面前的油嘴滑舌的相親對象,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方黎看著蛋糕,很是驚喜,他有好幾年沒過生日了,以前在礦上他奶身體好的時候還會給他煮完長壽面,后來他們顧著吃飯,誰有空過生日,不知道秦衛東怎麼想起來了。
“怎麼不提前說?”
“驚喜,提前說了就沒了。”
方黎笑了,也不知道秦衛東這是打哪兒學的,不過想來現在秦衛東那麼多應酬酒局,方黎舔舔嘴唇:“是不是那些小姑娘貼著你,教給你的?”
“凈胡說。”
秦衛東看著方黎故意揶揄他的眼神,俏皮的很,不再為生計煩心帶來最直接的改變就是,心情舒暢。
如今方黎的五官也長開了,因為幾分英氣的少年感,上揚微挑的五官在他身上并不顯得女氣,倒是愈發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像只小狐貍,皮毛光亮水滑的。
“誰胡說了,上次送你回來的那個什麼老總,可是左擁右抱呢..,連馮暉都說你現在被好幾個領導的女兒瞧上了,艷福不淺..”
秦衛東看著他的眼神有點無奈了:“我喜歡抱誰你不知道?”
方黎笑得燦爛得很,他就喜歡秦衛東這樣瞧他,偏偏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他笑完了,咳嗽兩聲,一本正經地說:“我信你的,你才不會背著我始亂終棄呢,我信你比我信我自己還信。
”
這是實話,秦衛東拍掉他去偷偷揩蛋糕奶油的手指:“你知道就行,還有你,少跟你們店里那些客人笑。”
他聽馮暉說了,自從方黎去了那個琴行,現在在周圍的幾間學校都傳開了,好多學生都知道薩日琴行有個長得特別帥、比模特還帥的男生在那里打工,不少買琴的小姑娘都是沖著方黎去的。
“笑笑也不行啦,不笑人家怎麼愿意掏錢在我們店里買呀?”方黎翻了個白眼:“是誰給你打的小報告,馮暉是不是?他個大嘴巴..!”
“聽到沒有?”看他滿心不在乎的樣兒,秦衛東嚴肅起來:“少招蜂引蝶,不然你就給我回家去笑。”
“秦衛東!我發現你現在真是得寸進尺你,我招哪門子蜂哪門子蝶了..!”
方黎覺得秦衛東這人心胸忒狹窄,他扯著自己的臉皮,朝秦衛東做了個鬼臉:“我真是聽你兩天話你就蹬鼻子上臉,那到時候她們來了,我就這樣行吧,說:歡迎光臨..!嚇死她們就好啦..?!”
他做得太夸張了,把自己薄薄嫩嫩的臉皮蹂-躪的不成樣子,秦衛東再板著臉,也被他逗得生不起氣來了,他伸手放下方黎的手:“好了,輕點,再扯壞了。”
方黎笑個不停,笑完了,他拿著叉子要去吃蛋糕:“你也不買大點兒..”
他最愛吃甜,愛吃的程度有時讓秦衛東都有些害怕,生怕他年紀輕輕就得了糖尿病。
“有刀,給你切。”
沒一會,方黎一個人就吃了蛋糕的一半,他要吃另一半時,秦衛東實在看不下去,才攔著沒給他切,秦衛東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禮物盒。
“還有禮物?”方黎打開一看,是一個珍珠吊墜,用細細的鉑金鏈子墜起來,中間一顆圓潤的珍珠在燈光下翻著瑩瑩的淡粉色,色澤潤亮。
“好漂亮!”方黎眼睛一亮:“你挑的嗎?”
“前段時間去建京出差買的,喜歡嗎?”
“喜歡呀!”建京,他還沒去過,方黎喜歡這些亮晶晶漂亮的東西,只是他扯出他脖頸間他一直戴著的那顆:“你不是已經給我買了一顆嗎。”
“這顆更好。”
“更好是多少錢?”
秦衛東說:“你戴著。”
方黎卻很了解他:“得了,你一說這句準貴的要死!”
雖然他不知道朝江現在給秦衛東開多少錢,但秦衛東卻一點也不吝嗇給他花錢,他們床頭柜的抽屜里永遠有三四千塊錢左右的現金,方黎要用隨時拿,秦衛東見少了會往里頭補。
方黎一開始還說家里放這麼多現金不安全,后來秦衛東跟他說放著吧,方黎在家的時間多,他怕方黎萬一有事,他沒及時趕到,來搶救的醫生也能拿,少了,總怕會耽誤。
方黎取下脖子上那個紅繩墜的珍珠,也是原來秦衛東送的,他戴上了新的,細閃的鉑金項鏈隱沒在衣領里,只有低頭時,雪白的脖頸處會微微閃過一道細細的銀光。
回去的路上,秦衛東開著車,外面的雪花飄打在車窗上,一路都是壓過厚實深雪的聲音,方黎抱著打包吃剩的半個蛋糕,被秦衛東捏著手掌心戴上了兩只手套。
方黎拿著舊的項鏈在眼前晃,想著不戴了,多浪費,突然,他靈光一閃,在路口等紅燈時,方黎將繩子系短了些,系在了車里的后視鏡上,一顆珍珠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