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刃臉上微紅,低聲道:“那殿下快去吧。”
“不急。”祁驍攬著百刃不許他走,一笑道,“他是看見什麼躲出去了,他這樣知趣,我拋下你去尋他,豈不是辜負了這番美意?”
不等百刃說話祁驍先道:“百刃……除了姑母,也甚少有人這樣好意的勸我了,方才我心里很熨帖……這是真話。”
祁驍一句話正撞進了百刃心里,祁驍見他愣愣的一笑道:“能得世子殿下這般待我?孤該怎麼回報呢?嗯?”,祁驍的手不老實的順著百刃的腰不住揉搓,百刃不住的往后躲,祁驍卻由著他躲,直將人按到了屏風上才笑道:“這屏風上的畫可是前朝湯沛的真跡,整個大襄只剩下這一副了,你要是再躲撞壞了,可就再也沒有了。”
百刃聽了這話連忙回頭看,祁驍卻不許他再亂動,一笑道:“我還能騙你不成?”,祁驍笑著輕吻百刃的唇,這幾日兩人時常這樣親昵,百刃也就沒再十分的推拒,誰知祁驍得寸進尺,啞聲道:“張嘴……”
百刃的臉一下子燒紅了,但祁驍方才那句話還在他心里響著,祁驍也許說者無意,但百刃聽者有心,那種感覺仿佛是隔著千山萬水,卻有個人能清清楚楚的明白你心里所思所想,百刃抿了抿嘴唇,鬼使神差的,雙唇微微分開了些,祁驍眼中一暗,低頭吻了上去……
隔著一道屏風,岑朝歌目瞪口呆的看著屏風上透過來的兩人的剪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話,這是百刃嗎?百刃……百刃竟會那麼乖巧的任由祁驍輕薄?
看著屏風上兩人交疊的身影,聽著百刃無意間喉間發出的微弱呻吟,岑朝歌白了一張臉,半晌才回過神兒來,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祁驍不著痕跡的往外看了一眼,呵呵……當年岑朝歌和百刃在宮中竹林中幽會,也是這個情形,不過……祁驍心中嘲諷一笑,如今人已經是自己的了。
書房外面,江德清一路疾步趕了來,不住道:“福子那棒槌,怎麼讓您來這邊了,嗨……岑公子,隨行官員的通行文書在外書房呢,跟我來吧。”
岑朝歌驚魂甫定,顫聲道:“江總管,剛才那是……”
“噓……”江德清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那是太子殿下的內書房,從不許別人進的,幸好沒讓人看見,好啦……嗨,這些當差的,竟沒將你們的文書拿去,險些耽誤了事……”
岑朝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心中一片灰敗。
☆、第三十二章
書房里間,過了許久祁驍才將人放開了,祁驍輕輕攬著百刃的腰笑道:“我真該謝過湯沛了,為了這架屏風,你竟乖乖的讓我親了這半日,只可惜湯大才子去世多年,無法當面謝過,哪日給他上炷清香好了。”
百刃讓祁驍打趣的臉發紅,聞言低聲道:“都是仙逝幾百年的人了,殿下積些口德吧。”
百刃是真心喜愛字畫,話雖這麼說還是忍不住推開祁驍回頭看那屏風,祁驍將人從背后輕輕的摟住了,一面聽百刃給他講那畫中的玄妙一面不住的在百刃耳畔親吻,笑了下道:“以前太傅們雖也教過……但我是個徹頭徹尾的俗人,一直靜不下心去聽,你到底跟我不一樣,是有慧根的。”
百刃搖頭笑笑:“太子謬贊了,我懂得也不多,只是我母妃很喜歡這些,從小耳濡目染,也就知道了些。”
祁驍心中一動,頓了下低聲道:“百刃,今天……去嶺南的那些人就要動身了。
”
百刃一下子愣了,下意識重復道:“今天就……動身了?”
祁驍點點頭,看著百刃若有所思樣子心里頗不是滋味,這幅神色,大概是在想岑朝歌吧?
祁驍頓了下好似無意道:“我記得你那個伴讀也走了?身邊缺了個人,可有不方便的地方?我給你尋個放心的人?”
百刃搖搖頭,祁驍輕聲一笑:“你別多想,我不是為了在你身邊放眼線。”
百刃苦笑:“我不是這個意思,再說……我日夜在殿下這里,殿下還用得著眼線麼?”
祁驍笑了下重復道:“日夜都在,這可是你說的。”
百刃勉強笑了下沒說話,祁驍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在他后背上安撫的揉了揉,低聲道:“你也是的……隨便派個什麼人回去也就罷了,怎麼將你伴讀也送回去了呢。”
百刃頓了下,聲音有些艱澀:“他……他是家中獨子,自己也想回去了,我一想也是,同我在這邊到底不是什麼好差事,他這些年沒少幫我,如今放他回去,也算是全了這些年的情誼。”
祁驍心中一笑,如此兩不相欠麼?這倒是合百刃的性子,若是自己……祁驍心中冷笑,受著自己的好處,拿著自己的銀子暗自另鋪路奔前程,這若是自己的手下的人,皮也扒了他的,還能讓他好生生的回老家?
祁驍本為了試探,見百刃這樣也就放心了,有自己全心全意的護著他,天長日久,還愁沒法將人徹底的哄轉回來麼?祁驍想到方才百刃忍不住提醒自己要小心時的樣子心中熨帖不已,笑了下道:“也罷,你若缺人只管跟我說,你跟我交底,我也跟你交底,你平時做什麼我都清楚,用不著再添人看著你,我給你的人能有多得用不敢說,但絕不會害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