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皮膚白,不知道是個什麼血型,十分招惹這些小東西喜歡。
路潼把他拽出來,兩人在燈光下一看,果然全都是紅色的包,還有一些抓痕——他自己抓的。
“你就不能穿條長褲嗎?”路潼現下心疼,不過嘴不饒人。
秦初“大熱天的誰穿長褲啊,悶痱子嗎。”
他看了眼路潼家“你們家有藥嗎?”
路潼“沒買這種藥,去藥店里我給你買。”
秦初“現在這個點還有藥店?”
路潼“二十小時都開著的,專門對付你這種不省心的人。”
秦初嬉皮笑臉不知道悔改,路潼往前走,他就湊到路潼邊上去。
“你不想我啊?”
高考過后,秦初他們照常上課,路潼卻放假了。
距離上次見面,也有好幾個禮拜,說不想是假的,但是要路潼直接說出來,又開不了口。
“你們什麼時候期末考?”他換了個話題。
秦初正在搜羅哪里有冰棍吃,“七月份,比你們晚一個月。”
路潼“我那是高考。復習的怎麼樣了?”
秦初看著他“干嘛跟我爸一樣啊,一見面就問我成績。”
路潼“不是你說要跟我考一個大學嗎,就你這成績,你能——”
他頓住。
秦初開口“怎麼了?”
路潼問他“你哪兒人?”
秦初“北京啊。”
準確來說,還有一半外國血統,他混血混的不太明顯,導致路潼經常忘記,秦初外祖家都是英國的。
他開口“怎麼了?”
路潼“沒怎麼,你當我沒說吧。”
北京戶口考北京大學,秦初現在這分兒也夠了。
路潼聊到這里,才發現自己好像沒怎麼去了解過秦初。
對方倒是很了解他,把他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狀況都給打聽清楚了。
路潼第一次問起他家里的情況“你不打算出國了嗎?你外婆他們不都是英國的。”
秦初“寒暑假會去看他們,我外婆不喜歡我爸,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去的。”
路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問了一個,就沒往下問了。
秦初的身世復雜的就像小說里的霸道總裁,正常人都不敢這麼編。
他樂道“你要是去知乎發帖,十有八九要被說是編的。”
秦初踢了一個小石頭“我又不愛去。”
藥店開著,路潼進去買了一支藥膏,又買了一包面前,付了錢出來。
秦初站在門口等他,百無聊賴的視線東飄一下,西飄一下,看到了藥店外面放著的安全套自動售賣機。
他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是無意看了一眼,結果就這麼一眼,還被出來的路潼給撞見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打了個照面,路潼順著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動售賣機上面。
秦初連忙收回視線,路潼沉默了一瞬,渾身僵硬,也收回了視線。
他裝作無事發生,結果一開口就暴露了“你把這個安全套——”
路潼手拿著藥膏,聲音卡住。
“……藥膏,自己涂。”
秦初耳根泛紅,覺得自己舌頭打結了“你剛才……”
“沒說。”路潼立刻打斷他。
“可是我……”
路潼閉上眼,臉紅的厲害“沒聽見!”
秦初摸了摸鼻子“……哦。”
他拿過藥膏“要你幫我涂。”
按照平時,秦初絕不會做這種得寸進尺的事情。
但是現在路潼犯了個政治錯誤,心神大亂,也來不及糾結秦初的得寸進尺,聽他說什麼,就做什麼。
“那你找個地方坐下來。”
秦初坐到了藥店外面的凳子上,正好就是剛才的自動售賣機下面。
路潼……
你丫故意的吧。
他想叫秦初坐到其他地方去,但是一看,藥店外面還真只有這麼一個凳子。要秦初站著,他蹲著涂,又不像話。
再者,路潼如果現在叫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顯得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左思右想,糾結半天,算了!
秦初腳上被咬的還挺嚴重的,皮膚本來就白,這些紅印在燈光下看起來稱得上是可怕了。
藥店在東坡路上面,從家里出來往前走就到了,現在這個點,基本沒什麼人,大馬路上不見人影,偶爾會有幾輛豪車飛馳過去,應該是晚上出來蹦迪泡妞的富二代。
路潼想到這里,忽然把自己逗樂了。
蹦迪泡妞的富二代,這不秦初嗎?
雖然沒有蹦迪,但是大晚上出來泡妞也真是為難他了。
秦初看他笑,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
路潼把自己腦補的跟他說,沒想到他還挺不樂意的“哪有泡妞?是談戀愛好不好。”
“是,你說了算。”路潼擠了點藥膏,在他腿上摸了下“會不會痛?”
秦初說“還好。”
他視線不自然的移開了。
路潼蹲著,穿的又是夏天的短袖,領口大開,從他這個上位者的角度,一覽無余。
深陷的鎖骨,白皙的胸口,還有往下若隱若現的一點。
秦初裝模作樣的用手瞧著膝蓋,干咳了一聲。
路潼?
他默不作聲地指了指路潼的衣領。
路潼低頭一看,尷尬了一瞬間,把自己的領口提了起來。
“好了。”路潼擰上藥膏蓋子。
他手上還有點兒白色的藥膏,路潼自然地抽了一張餐巾紙出來擦干凈。
“晾會兒,別急著下地。”
看秦初要把腿放下來,路潼索性看著他不讓動,“你藥膏還沒干呢,等會兒又要重新擦。
”
秦初坐在路潼身邊,兩個人肩膀靠著肩膀,距離十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