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五嚴肅道:“忽然覺得走累了,要不然我們就在這里休息一下吧!”
路潼一頭霧水:“剛才不是一直坐著嗎?”
秦十五在關鍵時刻,想起了自己的撒手锏,連忙撒嬌道:“哭累了!”
路潼果然心軟:“那就在這兒坐會兒。”
秦十五坐下,兩條腿抖了片刻,干咳一聲,沒話找話聊:“你看這個恐龍,他是個什麼品種的龍?”
秦初就在不遠處,裝模作樣的扮演吉祥物。
路潼的心思一部分放在了秦十五身上,一部分放在了秦初身上,哪怕是對自己最熱衷的恐龍都提不起興趣來。
只草草的看了眼,就回答道:“霸王龍吧。”
秦十五說:“是嗎,為什麼?”
路潼開口:“因為它的前爪很短。”
秦十五這回是真的沒話聊了,干巴巴地又重復了一遍:“是嗎。”
路潼閉上眼,休憩了一會兒。
秦初的恐龍腦袋立刻死死盯著秦十五,秦十五如臨大敵,做口型道:說什麼啊!
秦初沒看見他的口型,用前爪在脖子上拉了一條橫線,以示威脅。
“對了路潼!”秦十五趕緊又開口,他想了下,總算和秦初的腦電波對到了一起:“你打算什麼時候跟秦初和好啊?”
路潼睜開眼:“我從來沒和他吵過。”
秦十五點點頭:“說的也是,你看起來也不像會吵架的人。那就是秦初單方面在跟你冷戰嗎?”
路潼晃了下手機:“很明顯。你的回答正確。”
秦十五唏噓了一下,心道:他媽的,這又不是我媽的問題,你到底想要我問什麼啊!人家不是都說了沒跟你吵架嗎!你就不能低下你中二的頭顱認個錯嗎!
秦初當然不肯趁人自己有錯,他把自己架到了道德的制高點,居高臨下的批判了一番路潼,然后單方面宣布冷戰,結果忘記給自己留個臺階,怎麼也下不來了。
現在不得不出此下策。
秦十五只能繼續找話題:“那你……”
“路潼?”
秦十五轉過頭。
上一聲“路潼”不是他喊得,也不是秦初喊得,叫他的是一個高中生年紀的Alpha。
“我以為我認錯了。”Alpha笑道:“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秦十五和恐龍豆豆眼互看一眼,電波交流:你認識嗎?
我怎麼可能認識!
路潼在腦子里思索了一番,開口:“高勤?”
高勤說:“我太榮幸了,校花。”
路潼聽到這個稱呼,不由頭疼:“不想敘舊就滾。”
高勤哈哈笑道:“開個玩笑嘛,你讀一中之后,都沒怎麼跟我們這些老同學聯系了,還以為你把我們都忘了。”
路潼毫不留情:“忘得差不多了。”
高勤吐槽:“真無情。”
他看著秦十五,拍拍他的肩膀,自來熟道:“哈嘍,你是路潼現在的同學?”
秦十五警惕地看著他:“不是。我是他朋友。”
路潼:“高一的。”
高勤目瞪口呆:“你帶孩子啊?我的媽,以前可沒見你這麼賢妻良母。學弟,你怎麼搞定他的?以前我們想約他出來玩兒,比登天還難。”
秦十五得意一陣,心道:那當然,我跟路潼什麼關系,你跟路潼又是什麼關系!
不過聽高勤的說法,他和路潼好像很早就認識了。
秦十五猜的果然沒錯,高勤跟路潼一起讀的附中,兩個人是一個班的。
附中是一中的附屬中學,一般成績好的,就不用參加中考,直接從附中里面保送上去,而且保送名額還很多。
路潼當年讀一中就是直升的,沒有參加考試。
高勤當年的成績不錯,和他幾乎不相上下,但是這貨根本不在乎老師和家長的看法,一意孤行的去學美術,打算完成自己偉大的藝術的夢想。
總之,就是放棄了保送名額,和家里鬧得天翻地覆,最后去讀了七中——一個美術高中,也是個十分有名的重高,不過比起一中而言,還是差些。
高勤初中的時候跟路潼關系還不錯,他們那個班的凝聚力還行,雖然去了不同的高中,但是班級群從來沒解散過,隔三差五有人冒泡。
不過,路潼是屬于長期潛水的人。
“王誠說過好幾次想聚會了,結果都沒辦成。”高勤往長椅上一坐,坐到了路潼的右邊。
路潼:“死開點兒。”
秦十五有點不樂意路潼跟他坐這麼近,看高勤愈發不爽起來。倒不是別的,主要是一A一O,又不是什麼很親密的關系,坐這麼近干什麼!
殊不知高勤壓根兒不知道路潼現在是個Omega,還把他當Alpha看。
初中那會兒兩人在學習上面也算是棋逢對手,高勤和他在物理比賽上面輪流拿獎,是附中當年的兩個金招牌。
關系自然比一般人鐵。
高勤問:“對了,這回聯考一中抽到的是什麼學校?”
他說的是禮拜一的大聯考。
一個教育局弄得市聯考,算是一場摸底大考,開學初就通知了各個班級了,現在到了學期后半截,是時候檢驗這學期的學習成果了。
這場摸底考關系到高一升高二的文理分班,也關系到高二到高三的競賽班名額。
路潼開口:“去四中考。”
高勤:“那跟我們抽到的是一個學校啊。我還以為我能去一中呢。”
路潼扯了下嘴角:“當年保送你不要,現在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