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說:“我生氣了!”
路潼謙虛:“看的出來。”
秦初心中的煩躁感不停地翻滾往外冒,他站起身,居高臨下,雙手抱臂,對路潼宣布:“我們冷戰吧。等你想明白我為什麼生氣之前,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
路潼:“?”
……秦大小姐的腦回路實在與常人不同。
至少路潼活到現在,還沒見過這麼宣布冷戰的。
秦初用腳踢開地上亂七八糟的書本,走到門口。
路潼連忙站起來:“你要去哪兒?”
秦初:“隨便去哪兒,我們現在冷戰,不要跟我說話。”
路潼說:“好吧。”
他拿出手機,沒過一會兒,秦初的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路潼,他下意識接通電話,路潼站在他背后,問道:“那能打電話嗎?現在可以問你了嗎,你要去哪兒?大晚上不睡覺,準備跑出去借酒消愁嗎。”
秦初掐斷電話,回頭看著他:“不用你管。”
他打開門,人出去,然后“砰”的一下把門砸上。
這種表達自己生氣的方式,跟路潼在家里做的那套如出一轍。
路潼嘆了口氣,彎腰收拾地上的狼藉。
過了十秒不到,門忽然被打開。
路潼抬起頭,秦初又出現在門口。
“冷戰結束了?”路潼詫異:“會不會太快了?你要不要堅持的久一點?”
秦初冷漠:“誰跟你說冷戰結束了,我只是回來提醒你一句。”
路潼:“愿聞其詳。”
秦初威脅他:“我告訴你,只能冷戰,絕對不準提分手。”
路潼心里一跳,沒等他說話,秦初又發脾氣把門給砸上了。
這一次,比剛才那一次聲音小了一些。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初又打開門。
路潼已經習慣了。
秦少爺在門口毒舌道:“剛才砸的聲音太小了,不足以表現我的憤怒。
”
說完,這回砸的更響,“砰”的一聲,搞的整個走廊都聽見了。
行為極其幼稚,路潼把地上的書抱起來,扶著額頭,不知道想起什麼,低聲笑了起來。
他彎著腰在地上撿東西,背對著門,卻不料,門又打開了。
這一回打開的動靜很小,吱呀一聲,不似剛才的大開大合,這回是緩緩打開的。
門開了一條縫,秦初的一只眼睛就在門縫里無比怨念地盯著路潼。
路潼:?
門被打開了:“我想了一下。”
秦初雙手插著口袋,高貴冷艷地掃了一眼地面:“我先把我的東西撿起來再走,免得你亂收拾。”
路潼把手里摔成了好幾節的變形金剛放在他書桌上。
“你要自己收拾也行。”
秦初聽完,在地上挑三揀四的找了幾個四肢尚還健全的手辦,一面偷偷摸摸地觀察路潼。
他哪里會做家務,弄了半天,地面上的狼藉一點兒也沒收拾干凈。
路潼認命的把剩下的用掃把掃在一起,實在拼不起來的就扔到了垃圾桶。
秦初在房間里坐著,磨磨蹭蹭地修補他的手辦,等路潼洗完澡之后,他還在嘀咕那截拼不起來的手臂。
路潼盯著他的背影,這時候,忽然福至心靈的頓悟了:“秦初。”
秦初沒好氣道:“干什麼,拼完這個就走,少跟我說話。”
路潼開口:“小夜燈被你砸碎了,我一個人睡不著,你留下來吧。”
秦初登時就撒手不管他的手辦了,但是撒手的太迅速,仿佛就在等路潼這句服軟的話。于是,連忙又撿起來,此地無銀三百兩,別扭道:“隨便。”
他心里想:是他讓我留下來的。
而且砸碎了路潼的小夜燈是我的錯,他都這樣求我了,不留下來顯得我沒理。
又想了一下,秦初皺著眉頭嘀咕:“我沒砸小夜燈啊。”
路潼的東西,他一個都沒敢亂扔。
路潼松了口氣,終于把這個祖宗給暫時穩住了。
他折騰了半天,也累了,躺在自己床上就想睡覺。
秦初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后,自己的床已經沒了,每天晚上都蹭路潼的床睡。如今“冷戰”的時候睡自己床,翻來覆去都睡不好。
他翻身的動靜太大,路潼好幾次快睡著的時候都被吵醒了,如此反復,脆弱的神經繃成了一根弦,最后忍無可忍:“秦初,你過來睡,別在那兒翻煎餅。”
秦初動作一頓,冷哼一聲,沒什麼底氣道:“可是我們現在正在冷戰。”
路潼受不了他了:“存檔行嗎!先存檔,有什麼事明天在冷!”
秦初連忙從床上翻身而起,輕車熟路的鉆進了路潼的被子里。
路潼被他摟著腰,落進秦初懷中,終于等到對方安靜了,不在制造噪音了,于是很快就睡了過去。
秦初抱著他一直沒睡,等路潼睡熟了之后,他才低下頭在對方唇上親了一下,下巴擱在路潼的頭頂,嘆了口氣,“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你和路潼冷戰了?”秦十五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從秦初嘴里能聽到這句話。
“沒錯,你很有意見嗎?”秦初沒好氣的回答。
秦十五咽了咽口水:“他怎麼你了,你要和他冷戰?”
他還從來沒見過秦初開口跟路潼冷戰呢,十六年后,路潼明顯從野貓養成了家貓,總算養熟了,但動不動還是要鬧點小脾氣,耍點威風,哪一次不是秦初從公司里回來哄的?
千古奇景啊!
秦十五嘖嘖感慨:“我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