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又打了過來。
路潼接上:“你掛我電話干什麼?”
秦初神經質道:“我能來杭州找你嗎?”
路潼:“不能。”
他頓了下,補充道:“再說我人都在——”“嘟。”
秦初又把電話掛了。
操!
路潼爆粗口了。
這兔崽子有病吧?腦子進水了?
一分鐘沒到,秦初又打了個電話過來。
路潼面色不善的接起電話:“我告訴你,你再掛我電話,咱倆這事兒就沒完了。”
秦初覺得自己的舌頭不太聽話,他說一句話,咬了兩次舌頭,勉強順直了,中二病不合時宜的爆發了:“你能再說一遍嗎?”
路潼遲疑:“說什麼?”
秦初扭捏片刻,又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干巴巴道:“……就,想我”路潼也被他的尷尬給傳染了,“我說了嗎?”
秦初立刻挑眉:“你沒說嗎?”他回過神,委屈上了:“你想說完不算數?耍賴皮?你是男人嗎?”
路潼:“……你這是什麼態度?”
秦初:“質問的態度!”他說完不解氣,兇了一句:“渣男!”
“嘟。”
電話又被他掛了。
路潼:……
秦十五翻身起床:“他怎麼了?”
路潼揉了揉眉心,剛才和秦初聊天時的曖昧氣氛被對方用極其幼稚小學雞的態度打的煙消云散。
“他小姐脾氣發作了,懶得管他。”
秦十五深表認同:“你也覺得他有點兒小姐脾氣是吧?其實我也這麼覺得。他比別的大小姐都還難哄一點兒,動不動就甩臉色。”
“是吧。”路潼感覺自己找到了知音:“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這麼覺得。”
“沒啦。”秦十五嘎嘎嘎壞笑幾聲,趴在路潼床上,“你知道論壇里面怎麼喊他的嗎,你別說給他聽啊,他們管秦初喊校花。”
路潼品味了一下這個稱號,覺得合適無比,笑出聲:“可不是嗎。
”
長那麼一張臉,喊聲校花絕對實至名歸。
就是當事人不怎麼樂意罷了。
路潼催他:“別貪玩兒了,去洗澡。記得把牛奶喝了。”
秦十五抱著衣服去了浴室。
秦初的電話又過來了。
路潼晾了他一會兒,接上電話。
“又干什麼?不是罵我渣男嗎?”
秦初頓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路潼嘲諷道:“看來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罵我渣男的。”
秦初干咳一聲:“我是想說。”
路潼側耳傾聽。
秦初:“我也很想你。”
路潼:……
秦初:“輪到你了。”
幼兒園舉手回答問題呢,還帶一人一句的?
路潼:“你非要聽我說這句話是吧?”
“是。”
路潼:“我要是說不想呢?”
秦初抿著唇:“那我就多想你一點好了,把你的那份一起想了。”
路潼被他氣笑了:“算了。不用你幫我想。”他拿著手機,另一只手蹭了下褲縫:“我到北京了。”
秦初:“北京?”
他看了眼時間,跟路潼打電話才十分鐘都沒有:“你飛過來的?”
“不然呢?難道是爬過來的?坐飛機來的。你別想多了,不是剛飛的,今天下午走的。我媽帶我來北京過年。”
秦初連忙問道:“你住哪里。”
“還不知道。”
“我明天來找你。”
“明天有事。”
“后天。”
“后天也有事。”
秦初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明天來找你。”
路潼逗他的,聽他這麼說,“明天下午……”
“嘟。”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路潼握著掛斷的手機,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秦初掛斷電話,坐立難安。
一會兒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一會兒又去樓下的冰箱翻東西吃。
曲慕瑤看他上上下下的走——魂都丟了,走了五趟之后,提議道:“你要不要去神經科門診看看?”
秦初喝了一杯冰水:“死開。”
曲慕瑤:“發春了?”
樓外,很應景的傳來了一聲綿長甜膩的貓叫。
秦初:……
他上樓,把自己的門砸的巨響。
曲慕瑤在樓下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
秦初到了房間里,果斷打開電腦,百度搜索:如何快速的確立戀愛關系。
搜了半天沒東西出來。
換了個話題搜:一個Omega說想自己,這是什麼情況?
跳出來各種各樣18x的網頁,秦初映在屏幕上的臉不自然的紅了,他關掉了網頁,嘟囔了一句。
“怎麼可能是這個意思。”
秦初從柜子里翻出了空白的本子,然后又找了幾本與愛情相關的世界名著,挑燈夜讀,爭取在明天雞叫之前讀完。
一邊讀一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筆記做的密密麻麻,就高考的人也沒他學的這麼認真。
直到深夜,他房間里的燈都亮著。
與此同時,路潼也正好把秦十五給哄睡了。
按道理說,他這個年紀,讀高一,也有十六歲了,但實際性格卻要比他的年齡表現出來的更小,連睡覺也跟個小孩兒似的。
路潼估算了一下,估計也就十三四歲左右。
而且,他對自己未免也太黏糊了,路潼又想起自己看的那幾本量子物理書,又看了眼秦十五的臉頰,嘆了口氣。
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秦十五的手機推送的消息。
馬上過年,班級群里面也很熱鬧,雖然他開了靜音,不過屏幕卻一直閃。
路潼擔心晃著秦十五的眼睛,上前去關他的手機。
結果看到屏保的時候,手停在了半空。
秦十五當然沒用那部跟著自己莫名其妙穿過來的手機,那手機連不上十六年前的3G網絡。
現在用的手機,是后來買的蘋果機。
藍牙共享傳了一張自拍過去,秦十五相當自戀的把自己的自拍設定為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