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很有儀式感的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腕:“從現在開始,你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來哄我,逾期不候。”
路潼無語道:“我為什麼哄你……秦初!你給我站住,你往哪兒去?”
秦大小姐秉承著現在正在生氣的人設,抬起高貴的頭顱,不鳥路潼。
路潼給他這突如其來的小姐脾氣弄的哭笑不得:“你想怎麼哄?我現在一沒錢二沒車的,靠精神感動你嗎?”
秦初指了指路邊的公共自行車:“這不是車嗎?”
路潼也坦白:“我不會騎。”
秦初走到電話亭邊上,給管家打了個電話。
沒過十分鐘,老陳就開車過來了,順便還給秦初帶了一套衣服和一雙鞋。
另一套衣服,顯然是給路潼帶的。
他穿秦初的衣服不合身,整個人被罩在衣服里,顯得有些單薄。
路潼的皮膚白,管家帶的又是一套黑色的。
他穿上去之后,身上那股脆弱的瓷器感更加強烈,雖然是個挺拔的少年,卻無故透露出十足的透明柔弱的感覺。
十六年后,他的男粉就吃他這一套,并且用這個莫須有的脆弱感,認定路潼的第二性別是Omega。
路潼:“你知道管家電話不早打?”
說這話的時候,秦初已經收拾干凈了,又變回了平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嘶”了一聲,伸手去摸了摸背:“老頭子下手真夠狠的,我脊椎都給他打斷了吧!”
路潼無奈地嘆口氣:“走吧,去買藥。”
兩人在商場里找了一個人不多的休息處坐了下來。
路潼從一堆藥罐子里挑了幾個消炎的管狀藥膏,先涂在秦初的手背上。
他背上的傷口肯定是不能現在涂的,商場里人來人往,脫了衣服有傷風化。
路潼涂藥的時候小心翼翼,下手很輕。
從秦初的這個角度看去,能看到他胸前垂下來的領口,皮膚是雪白的,再往里就是一片陰影。
他記得路潼的皮膚很滑,昨晚上抱著睡的時候深有感觸。
如今再回味起來,又覺得沒抱夠。
說起來,路潼這人,長得也好看,成績也好,還會照顧人。
如果按照秦珩說的,和他訂婚,倒也不是一件惹人心煩的事情。
關鍵是路潼需要他,這個想法一旦在秦初腦子里形成,便叫他心里無限地膨脹起來。
路潼需要他,并且,除了他,誰也不行。
就這麼盯了一會兒路潼,秦初忽然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開口:“路潼,你跟我訂婚吧。”
身邊的一個女生手機猛地摔在了地上——原本是捧在她手里的。
扎著馬尾,背對著秦初,看模樣,像個高中生。
此人顫顫巍巍地撿起手機,重新打開了手機,赫然是校園論壇的首頁。
路潼涂藥的手一抖,面不改色,擠了大半管藥膏在秦初手背上,聲音平穩道:“你什麼訴求?”
秦初:“什麼訴求啊?沒有訴求,我跟你說正事兒呢。你討厭我?”
以前倒是挺討厭的。
路潼在心里想,狗崽子不就招人討厭嗎。
現在到說不上來,和秦初誤打誤撞地糾纏了這麼久,對他這個人也略知一二,再說討厭,也不至于了。
“還可以。”路潼開口。
“還可以是什麼意思?”秦初反問,瞪大眼睛:“有你這麼回答的嗎?都把你當朋友,你居然偷偷討厭我?”
路潼在他手上用力拍了一下,呵呵道:“你也知道你把我當朋友?你跟你哪門子朋友訂婚的?”
秦初開口:“我是因為——”路潼回他:“不用因為可憐我委屈自己。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我只要你的臨時標記,到了大學,我會去摘除腺體。你也不用因為秦叔叔的緣故,按著自己腦袋來跟我訂婚。我不需要你負責,秦初,這些事情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有愧疚感。”
秦初啞然。
路潼想了一下,又說:“而且,訂婚不是小事情。秦初,你根本沒有做好這個準備,這不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如果……”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你那位彩英姐知道了,恐怕不好辦吧。”
雖然肉眼看不見,但他總覺得,路潼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銅墻壁壘,又開始層層疊疊地加厚,將他牢牢地關在門外。
路潼說:“沒事的話我就走了。這些藥你自己帶回去記得吃。”
他:“這樣的話,你以后也不要說了。”
秦初被路潼堵死了話。
他好久都沒動靜,路潼甚至產生了一絲愧疚感:我是不是把話說重了?
這小屁孩眾星捧月的長大,估計還沒被人這麼直接的拒絕過吧?
自尊心不會受挫吧?
不過還好,和路潼想的截然相反。
秦初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人,并且腦回路十分撲朔迷離。在聽完路潼這一段話之后,雖然有些迷茫,但是卻沒有產生什麼負面的情緒。
什麼傷心憂郁為情所傷被拒絕等等重點一個都沒get到,反而因為他臭屁又自戀的性格,得出了一個驚天結論。
秦初恍然大悟,敲了一下手,自信滿滿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路潼:……
嗯??
嗯????
秦初詫異地開口:“這你也要吃醋,我跟她完全沒關系啊,我不喜歡她的。
現在我們能訂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