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醫生坐在位置上:“嗯?原來是熟人啊。”
秦十五探頭探腦的進來。
何醫生放下筆,微微笑道:“孩子都這麼大啦?”
路潼:“閉嘴!”
何醫生站起身:“坐。諸位,請問看病的是哪一位?”
他點了點人頭,一共有五個人:“我們科室最近搞活動,兩個人看病第三個人半價,有興趣嗎?”
秦初:“醫院知道嗎?”
何醫生笑道:“必然是不知道的。第二次來打八折,說說吧,這次又是什麼原因。”
秦珩聽他們語氣熟稔,開口:“你們認識。”
秦初:“上回來看也是他。”
他補充:“上回看的是內科,這回是婦科。為什麼還是你?”
何醫生雙手合十:“我說了,我曾經的夢想是當一個婦科醫生。”
秦初:“?”
何醫生讓小護士拿了幾個椅子出來,招呼眾人坐下:“好吧。是我們醫院最近響應國家號召,搞可持續發展模式上班。”
路潼:“可持續?”
何醫生解釋道:“就是內科沒人看病的時候,內科醫生可以持續到婦產科上班。我就持續到現在了。”
……這他媽不就是沒生意嗎。
還說的這麼高大上?
可持續發展上班?
秦初:“內科門庭絡繹不絕,能沒人看病?”
何醫生喝了口茶:“有人是有人,不過我們中醫科的門診室人不多。”
他示意路潼把手放上來,路潼挑眉:“走個流程?”
何醫生厚顏無恥地把起脈來:“孺子可教也。”
林嗣音目瞪口呆:“婦科為什麼要把脈?”
其實也不算婦科,醫院的婦科包含了女性和Omega兩個門診,只是都歸納與一個大概念下面。
就跟男寢室里面分成Alpha和Omega兩邊一樣。
秦初冷道:“何醫生的看診個人風格。”
何醫生問道:“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
路潼難以啟齒。
幾位家長也不好意思開口。
秦初倒是無所謂,因為他跟路潼兩人清白的很,所以直接說:“你看看他懷孕了沒?”
何醫生說:“哇哦。”
路潼扶額。
何醫生問:“有什麼癥狀嗎?”
秦初仿佛一個真的當上父親的新婚丈夫,事無巨細:“嘔吐,反胃,頭暈。”
何醫生一邊把脈一邊百度:嘔吐反胃和頭暈是懷孕的癥狀嗎?
林嗣音站在一旁:“我怎麼覺得這個醫生這麼不靠譜?”
何醫生聽到林嗣音的話,也不生氣,溫和地笑道:“太太說笑了。大部分人都覺得我不靠譜,但實際上。”
林嗣音被人聽了小話,臉一紅:“醫生,我不是這個意……”
何醫生:“他們說的是對的。”
林嗣音:……
何醫生大手一揮:“先去抽血吧。”
來醫院,查不出什麼毛病,基本都先去抽血。
路潼諷刺地問道:“今天還搞第二管半價的活動嗎?”
何醫生笑道:“倒也不必。你的身體要是抽第二管,我就要被院長抽出醫院了,醫療事故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秦珩發號施令:“秦初,跟小路一起去,你陪著他。”
路潼剛想說自己不用陪,秦初就拽著他出門了。
秦十五像個小跟屁蟲,本來就躲在門口,看到他爸媽出來,連忙跟過去。
科室里面,就剩下了四個人。
何醫生笑道:“現在剛好湊一桌麻將了。”
秦珩:“不是還有一個小護士嗎?”
何醫生:“她負責端茶遞水。”
林嗣音關心地問道:“何醫生,我兒子上回也是在你這兒看的嗎?”
何醫生為他們到上枸杞菊花茶,他很年輕,煙霧氤氳下,一張俊秀斯文的臉半隱半現,顯得十分高深莫測。
“太太有什麼想問的?”
還能有什麼好問的。
不就關于二次分化的那些事情嗎。
何醫生從善如流,知無不答。
等路潼抽血回來的時候,何醫生已經結束了問答。
上回路潼得到的信息,他父母也完全得到了。
推開門,就看見林嗣音和路之言慘白的臉色。
“沒有辦法嗎?除了摘除腺體。”
何醫生雙手十指相交,放在胸前:“有啊,讓他們結合,順應自然的選擇。”
他伸出一根手指,古靈精怪,提出解決方案道:“我有個朋友是婚介所的……”
此時,路潼和秦初雙雙走進門。
路潼聽到他這句話,既視感特別強——上一回何醫生十分無語:“你朋友不是登記處嗎?他們部門也搞可持續上班模式?”
何醫生大言不慚:“我朋友多,這一位是婚介所的朋友。總歸是差不多的。”
“能把婚禮進行曲關了嗎?”秦初開口。
何醫生微微一笑,關掉歌曲:“應景一下。不覺得很合適嗎?”
路之言板著臉問道:“如果不結合,也不割除腺體呢?”
何醫生嘆息一聲,默默地切換了一首《葬禮進行曲》,幽幽開口:“應景一下。”
啊,這個狗醫生,總覺得受夠他了。
路潼面無表情在心里想道。
這一回,秦十五沒站在門口,悄悄地坐在了旁邊。
何醫生多看了他兩眼。
秦珩猶豫了一下:“國外有沒有可能存在辦法?”
何醫生:“或許國外的月亮會比較圓,但是國外的辦法是沒有的。目前發現的案例雖然多,只可惜沒有百分百匹配的,就算是有,上下五十年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并且還有過臨時標記。
兩位小朋友把后路都斷完了,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巧合,可不是能連環撞到一塊兒的啊。”
林嗣音急急說道:“別人都沒有這樣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