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了一下,又覺得時態不對。剛才路潼已經給他鋪過床了,所以秦十五又改口:“我是說以前。”
路潼沒聽秦十五說起自己的父母,便隨口一說:“她太忙了吧。”
秦十五悶聲回答:“他也是這麼說的。”
對方低落的情緒實在太強,直接感染到了路潼。
他猶豫了一下,摸了摸秦十五的狗頭。
路潼不知道安慰什麼,半晌,福至心靈道:“作業寫了嗎?”
這一句,莫名其妙和十六年后的路潼重合在了一起。
秦十五條件反射后背一涼。
老媽要求檢查每天晚上的回家作業,是每一個當代中國青少年本能害怕的東西。
秦十五連忙道:“我馬上就寫!”
他想起秦初,推著路潼出去:“你先回寢室吧。謝謝你給我鋪床。”
路潼:“……那你趕緊去睡覺吧。”
秦十五狂點頭,乖乖地爬回自己床。
“路潼!”他忽然喊出聲。
路潼扭頭看著他,秦十五甜甜地笑了一下,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格外可愛:“你明天能不能也來看看我。”
……這什麼要求?
他:“可以。”
秦十五得到回答,心滿意足地蓋上棉被,他嘀咕道:“如果你明天九點鐘來看我,七點鐘的時候,我就會為此而感到高興和期待了。”
路潼替他關了燈,從1201出來,宿管阿姨已經在走廊里催著眾人都回宿舍了。
路潼回去的時候,秦初已經洗好了澡,他換洗的衣服直接扔到了洗衣機里面,人則是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
路潼瞥了他一眼,到床前,踢了一腳秦初的床:“喂。”
秦初沒東西。
路潼:“還氣呢?這有什麼好氣的?”
他語氣接近于哄人了。
說完,路潼自己腹誹自己:我看我他媽的是真的有病,我欠你們倆的嗎,小的哄完來哄大的?誰他媽來哄哄我?
秦初依舊不理他,路潼就自己去洗漱。
等他洗完澡出來,寢室外面已經熄燈了。秦初晚上睡覺沒有拉窗簾,宿舍里只剩下一盞昏暗的小夜燈還在艱難的執行自己的功能。
窗外的瓢潑大雨沒見停,路潼摸到了床頭柜的地方,從里面摸出了一瓶阻隔劑。
他按了一下自己的腺體。
距離上一次秦初給他的臨時標記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秦初的信息素在他體內越來越淡,導致完全不夠他抵御其他Alpha的信息素。
那天在醫院里,他打算開口再要一次,但是被秦初給打斷了。本來,路潼今晚也有打算再提一次,可是剛才跟秦初鬧了點兒別扭,現在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
“算了。”他想:“再用阻隔劑堅持兩天,實在不行再去要。”
路潼翻身睡在床上,房間里都是那股玫瑰味的冷香,他翻來翻去都睡不著,最后直接掀了棉被坐起來。
“不行。看下秦初睡了沒。”
路潼站到了秦初床前,對方均勻的呼吸聲有一下沒一下的傳來。
……好像睡著了。
路潼動手扯了扯秦初的被子,借著那點昏暗的燈光,他看清了秦初的臉。
閉上眼的時候,和秦十五蠻像的。
路潼想完,忽然愣住,對自己無語:見鬼,哪里像了?完全不一樣吧。
看秦初真的睡著了之后,路潼作罷,準備起身。
誰知道,棉被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把路潼的手腕給抓住了。
路潼:“你沒睡?”
秦初猛地把他往前一拽,路潼猝不及防,整個人都砸進了他懷里。
天旋地轉一番,路潼暈頭轉向的睜開眼時,已經躺在了床上,秦初正屈著腿卡在他雙腿之間。
他笑了一聲,一雙桃花眼在曖昧的夜色里流連:“孤A寡O,共處一室,你半夜又迫不及待來爬我的床,我要是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對不起你的期待?”
路潼面無表情地盯了他一會兒,猛地屈膝一頂,秦初被他一擊必殺,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直接滾到了床邊。
路潼百思不得其解:“你有病?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裝半天就是為了對我念臺詞?裝了個這逼你真的快樂嗎?”
秦初痛的爬不起來,捂著肚子看著他,裝出來的酷炫都沒了,只剩下又奶又兇的叫喚聲:“你下手有沒有點兒輕重啊!”
路潼冷笑一聲:“打太輕了怕打不醒你的腦子。”
秦初在床上滾了幾圈:“我痛死了!”
路潼冷眼相待:“沒完沒了是吧。”
秦初憤憤地從床上坐起來:“我覺得我的肚子已經被你打出淤青了。你明天得給我買根冰淇淋來冰敷。”
得,還記得這茬呢。
路潼開口:“你幾歲了?”
他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腺體。
秦初自然看到了他的動作。
“需要我幫忙嗎?”他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的問。
路潼:“算了。我還記得你的告臺灣同胞書。”
秦初:“明天記給我買兩根冰棍,這個忙我免費幫。”
……他到底在爭強好勝些什麼東西?
秦初伸出手,把路潼給拽了過來。
這一次,他沒把路潼推到在床上,而是讓他坐在床上。
“你扶著床。
”
路潼擺手:“不用。臨時標記而已。”
秦初看著他的后頸,腺體的地方還有一個淺淺的牙印,是他上次咬的。如今顏色已經很淡了。
路潼催道:“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