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他好像是來真的,陸厭聲急了:“不行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
“我不是君子。”宋風止微微歪頭,“我甚至不是什麼好人。”
“你說的好人是指什麼?”陸厭聲想了一下問,“善良大方以德報怨?”
“那我也不是,我更壞。”
陸厭聲聳了聳肩:“我們出去就是兩個大惡人,誰看了不說一句般配?”
宋風止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
“你怎麼連這個都要跟我比?”他忍不住輕笑,“你是小學生嗎陸厭聲。”
“小學生?小學生可混的比我好多了。”
陸厭聲說著,忽然不知來了什麼興致,清了清嗓子,語氣幼稚地開口。
“風止哥哥風止哥哥!我長大以后可以娶你嗎?”
宋風止的表情頓時一言難盡。
……陸厭聲語氣足夠幼稚,圓潤的尾音也和真正小學生的說話習慣十分相像。
唯一的、最大的敗筆就是……他還用著那把帶著磁性的嗓音。
好聽是好聽。
就是聽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于是宋風止心如磐石:“不可以。”
陸厭聲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又或者是戲臺沒搭好卻已戲癮大發,沉迷小學生的角色繼續說。
“那好叭……那風止哥哥娶我吧?”
宋風止面無表情。
“一千年。”他威脅的語氣像死水一樣波瀾不動,仿佛下一秒就要靈魂出竅。
“我錯了。”陸厭聲立刻恢復正常。
宋風止未置可否,剛想開口趕客,陸厭聲卻看了一眼終端說。
“第一軍校那邊效率還挺高……這麼晚還回復消息的。”
“怎麼樣?錄像可以發給我們嗎?”宋風止問。
陸厭聲語氣疑惑:“他們說我們那年的考試錄像……被當做機密封存了?我們想看的話,要親自回學校,還要有書面申請批復才行……這麼嚴格?”
“套下話。”宋風止說。
陸厭聲比了個ok的姿勢,過了一會兒,直接把終端遞給宋風止。
[陸元帥,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哈哈,估計這事兒在您那邊,也就是普通的一場小戰斗吧。]
[當年那屆畢業考試的時候,也是學校這邊管理的疏忽,被蟲族抓到空子,混進了一個親王級別的蟲王。您和宋首席,還有其他四位學生,追的比較深。但后來只有其中三個學生回來了,您和宋首席一起失蹤了一天一夜,定位攝像也早就在戰斗里被損壞了。]
[具體的情況,校方其實也沒弄清,總之您和宋首席回來的時候,是帶著那只蟲王的精神核的……特別講究,很平均的一人一半。]
[校方本來想調查這件事,但結束之后,您直接進了陸元帥的部隊,哦我是指陸芳菲元帥。然后宋首席也被監察廳帶走了,軍部和監察廳對這件事的態度都是停止調查。]
宋風止看完,感覺腦海里的時間線被補全了一個節點。
“有人員傷亡嗎?”他問。
沒過多久,那邊就給出了回復。
[有一名學生失蹤,名叫哈倫·科伊,機甲操作專業學院的一名Alpha學生。據回來的那三個學生說,哈倫·科伊的機甲水平并不突出,他們四個人原本是打算跟在您和宋首席后面,想撿一點積分,好通過畢業測試的。]
宋風止頷首。他思索片刻,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不是轉到政治與關系學院了嗎?”他疑惑。
陸厭聲思索著大膽猜測:“可能是我非要你陪我考試吧。”
“怎麼個非要法?”宋風止問。
陸厭聲熟練道:“一哭二鬧三上吊。
”
宋風止看了看他,沉默幾秒才開口。
“那我覺得你可能會被我掃地出門。”
但他也沒再過多糾結于這個問題。
畢竟以自己這種,遇上陸厭聲就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哪怕轉系了,也想在戰指系的畢業考試里再壓陸厭聲一頭,也是人之常情。
“就是有點可惜。”陸厭聲說,“我還沒看過你操縱機甲大殺四方的樣子。”
宋風止下意識:“我也沒……”
“你看過的。”陸厭聲提醒,“你去過我的授勛儀式。”
宋風止頓了頓,最后還是決定坦誠一些。
“我用虛擬影像掛機了。”他說,語氣里帶著些許難得一見的柔軟歉意。
陸厭聲腦袋一懵,脫口而出:“沒事兒,那個是二十八歲陸厭聲的戰斗錄像。不看也罷!”
“……怎麼連自己都介意。”宋風止失笑。
看著他的表情,陸厭聲也放松下來,輕笑出聲:“等首都星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一起回邊境星吧。我給你表演現場版!”
“到了邊境星我還看你的表演?”宋風止看他,挑眉道。
“到時候敢跟我比,誰殺的蟲族多嗎?”
“可以。”陸厭聲毫不猶豫,說完才覺得有些不對。
真的有情侶會打這種血/腥味兒這麼重的賭嗎……他猶豫。
但轉而看到宋風止明顯比往常愉悅的神情,陸厭聲笑了笑,心想一定是因為情侶和情侶之間,適合的相處模式不一樣。
總之,般配就行了!
“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宋風止說完,又補了一句,“下次不許再為寫檢討的事喝輔助長效清醒的藥劑。”
“軍用的,副作用不大。”陸厭聲解釋。
宋風止立刻繃起聲音:“一千年。”他警告道。
陸厭聲做出投降的手勢,癟了癟嘴:“你就拿這個拿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