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瑞爾說。
“我知道。”宋風止沒什麼耐心地打斷他的科普。
他也詳細了解過相關的內容。
如果阻隔芯片在打進腺體的三天之內被意外破壞,幾乎不會對腺體造成傷害,頂多算是阻隔失敗。
但相對應的,阻隔芯片打進腺體的時間越短、被破壞時承受的信息素碰撞越強,所引起的短暫性信息素波動……也會越大。
宋風止查資料的時候,資料里都會有備注,建議Alpha和Omega在進行阻隔芯片的手術后,伴侶或高匹配度異性,要保證72小時內的陪伴,以隨時應對可能因為阻隔失敗而產生的易感期和發|情期。
艾澤瑞爾“呃”、“啊”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啊那……你們倆……干、干了點什麼呢?”他小聲問。
宋風止可疑地停頓了許久。
“什麼也沒做。”他說。
“真的嗎?我不信。”艾澤瑞爾下意識杠了一句。
宋風止那邊又是長久的沉默。
這種近乎默認的態度,瞬間助長了艾澤瑞爾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他的語氣陡然興奮起來,一時間口無遮攔。
“你不是去西格瑪星那邊了嗎?怎麼見面的啊?我去!陸元帥千里送|炮!不會吧!!他易感期誒!你們做了嗎?是不是做了好多次!!我跟你說親愛的,正常不會有這種效果的,你得正視你們之間這麼高的匹配度……真的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艾、澤、瑞、爾。”宋風止微微咬牙,一字一頓地說,“停下你腦子里的想法。”
“陸厭聲因為任務隨行。”緊接著他抿唇,“……沒有做。”
通訊的那一邊,艾澤瑞爾下意識縮了縮腦袋,然后又猛地想起,通訊那邊的宋風止現在明明是失憶狀態,只是一個十八歲的準大學生。
而自己已經是一個身份二十八歲、實際年齡也有二十三歲的可靠又混沌的成年人了!
為什麼要怕小孩子!!
即使在心里這樣說服自己,艾澤瑞爾最終也還是沒敢繼續下去自己獨屬于成年人的話題。
“咳咳,不過……不是我說親愛的,你管他管的可真緊。”艾澤瑞爾笑瞇瞇地說,“出任務都要把他帶在旁邊啊?”
“也還好,你們兩個這麼黏糊,不然萬一陸元帥這個阻隔芯片在首都星失效了,你們兩個相隔兩地,真要千里|送……不是,真要趕回去關心一下對方……可能都趕不上熱乎的。”
“艾澤瑞爾。”宋風止開口。
“好好,我不說了。”艾澤瑞爾笑笑,“不過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這種……黏黏糊糊的AO之間的控制欲嗎?”
“我有嗎?”宋風止皺眉。
艾澤瑞爾驚訝:“你沒有?”
“你自己想想……你對陸元帥的控制欲完全不少吧。”
“那只是因為工作。”宋風止說,“我們兩個站在同一戰線,我們面對同樣的敵人,我想要掌控盟友的情況,以保證計劃的完美進行,是很正常的事吧。”
艾澤瑞爾怪里怪氣地、長長地“哦”了一聲。
“盟友是吧?會抱著接|吻的盟友是吧?”
“面對同樣的敵人……你是說反對你們在一起的人?”
“保證計劃的完美進行……”
說到這里,艾澤瑞爾停頓了一會兒,思索著開口。
“請問你們的計劃是什麼?年底結婚,三年抱倆?”
宋風止直接掛了電話,沒有理會艾澤瑞爾那邊接踵而至的哭泣表情包消息。
不可否認,陸厭聲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
但這并不代表宋風止希望他們之間……聯系的過分緊密。
他想起今天陸厭聲像一個綁架犯一樣弄壞了洗手間的燈,還要那樣以一種害怕自己逃跑的姿態……親吻自己。
好像有些東西逐漸越界了。他隱約這樣想。
艾澤瑞爾剛剛說自己對陸厭聲有著不同尋常的控制欲……開玩笑吧,怎麼可能?
即便他以前確實開玩笑地威脅過陸厭聲,如果他敢完全標記自己,等待他的將是被囚|禁的、當成人形解藥的一生……但那也只是玩笑。
心緒煩亂地躺了片刻,宋風止剛決定工作期間不再想這件事情,就聽見終端震動了兩下。
[陸厭聲:我想起了一些事。]
宋風止立刻坐起來。
果然。
果然陸厭聲幾乎失控的行為,是因為某些回憶加劇了他信息素的波動。
宋風止忽然松了口氣,不知是因為他給陸厭聲的行為找到了借口,還是因為可以借此逃避自己心里的某些變化。
[宋風止:什麼事。]
[陸厭聲:關于我無名指受傷的前因后果。]
沒等宋風止回復,那邊又發來一句。
[陸厭聲:但這件事與你無關。]
[陸厭聲:我的意思是說,無名指受傷的事。是我自己在和蟲族親王的戰斗里不小心弄的。]
[陸厭聲:和你沒有關系。]
宋風止看著這行字,微微瞇起眼睛。
……當他傻麼?
不管他自己怎麼樣,但陸厭聲大概是真傻。
什麼樣的人才能說出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
眼見陸厭聲并沒有就此坦白的打算,陸厭聲心里又沒有來的,升起了一股煩悶。
但下一秒他就意識到,這大概就是艾澤瑞爾所說的,自己對陸厭聲的掌控欲。
關掉和陸厭聲的聊天框,宋風止轉手又打開艾澤瑞爾那個鋪滿哭哭表情包的聊天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