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時間上,我們就很合適。”他說,“你也很符合我的擇偶觀。”
陸厭聲莫名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追問:“那你的擇偶觀是……?”
宋風止說。
“我喜歡獨立自主的Alpha。”看看眼前似乎有一點恍惚的Alpha,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信任這個人。
他補充道:“就是,我其實很受不了有些Alpha為什麼總是,無時無刻的,非要黏著自己的Omega呢?”
陸厭聲:……
寶貝別罵了,膝蓋好疼。
他開口辯解:“我覺得這個是信息素的影響,Omega也會想一直和自己的Alpha待在一起的。”
宋風止瞬間露出懷疑的表情。
陸厭聲立刻打補丁:“我是說有些Omega。”
宋風止點頭,簡短道:“很顯然,我并不是其中之一。你呢?”
送命題。陸厭聲心頭一緊。
很快他還是決定違背自己的本能,擠出笑容開口:“我當然是和你一樣。”
“很好。”宋風止說完,自己覺得這個語氣好像有點太公事公辦,便又修改了一下。
“能遇見你,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陸厭聲心跳漏了一拍。
“我也是。”他說,“作為一個大度的、獨立自主的、十分支持愛人事業的正宮Alpha。我肯定是不會跟工作、跟監察廳那些小妖精一般見識的。”
“很棒。”宋風止點頭,正待離開,卻猛地被陸厭聲輕輕扣住手腕。
宋風止第一反應就是要動手,精神力瞬間灌注向腕部。
陸厭聲忽地俯身,白蘭地的味道噴薄而出,未打招呼便擠散了無味的空氣。
易感期Alpha的信息素仿佛在兩人身邊筑起一道高墻。向外強烈警告著別人的靠近,對內卻只剩下點到即止的微醺。
宋風止在手腕力道爆發的前一刻,所有幾乎下意識的反抗驟然潰散。
他停下腳步,像出門前被大型犬輕輕用尾巴圈住腳踝挽留。
陸厭聲趁機拉過他,低頭。高挺的鼻梁輕輕撞到他胸口,摩挲著、溫存地擦過心口。
分明被阻隔在層層正裝之外的呼吸,仿佛有形般帶來似有似無的觸碰感。
宋風止自胸口蔓開一股酥麻,大腦深處的警鈴卻被微醺的白蘭地包裹沉寂,像是默許。
陸厭聲的動作仿佛在放松獵物的警惕,下一秒,他張開嘴,咬住了玫瑰花莖,偏頭起身。
他摘下了宋風止斜放在胸口衣袋里的玫瑰。
把玫瑰轉移到手里,他放開了拉著宋風止的手,彎眸看他。
“收個定金。”
“去吧,我會等著你的。”
宋風止愣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轉身上了監察廳的飛行器。
陸厭聲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著那輛飛行器安全遠去,才走到自己的飛行器旁。
司機的位置坐著一個上校軍銜的年輕人,向自己問了好。陸厭聲猜測他大概是自己的副官。
副駕駛的位置坐著葉初銘——在現在的陸厭聲眼里,只是一個葉姓少將,他并不認識。
陸厭聲從小在大院里就有一大幫兄弟,其中關系最鐵的三個,和自己同樣收到了首都第一軍校的錄取通知書。
堂弟陸宿和發小顧迎和自己同系,另一個打架菜的一批的沈宥,也考上了后勤管理學院。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陸厭聲想。他打開自己的終端,卻發現聯系人里只有一個號碼。
沒有備注,也沒有通話記錄。
誰啊。
陸厭聲想了一下,還是沒有直接播過去。
“老陸啊。
”葉初銘忽然語氣沉痛地開口,“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磕壞腦袋了?”
陸厭聲神經緊繃了一瞬。
這人看著不怎麼聰明的樣子,怎麼會……
“你剛剛,和宋風止,都挨得那麼近了,你怎麼就、怎麼就沒……”
沒親上?陸厭聲在心里補了一句。
“怎麼就沒給他一拳?”葉初鳴憤憤。
因為角度和距離的問題,他沒有把剛剛的動作看的分明。只覺得是兩個人在吵架,吵崩了之后各自離開。
陸厭聲等了一下才確定,葉初鳴的話確實是沒開玩笑。
“你有病吧?”他罵。
“我,我你還記得嗎?”葉初鳴似乎是習慣了被罵,動作夸張地指著自己的胸口,“我啊,你大學時親愛的室友!和你在戰場上同生共死這麼多年的我啊!”
陸厭聲順著他的話,直接問:“你誰?”
葉初銘:?
他拳頭都已經舉起來了,開車的副官忙開口:“葉初鳴少將!元帥還在易感期,您冷靜一點。”
不叫易感期Alpha本人冷靜,卻叫招惹他的人冷靜,也就是他們獨一份了。
陸厭聲并不買賬,真情實感恍然:“哦,原來你叫葉初鳴啊。”
“……你他媽的。”葉初鳴咬牙,“我看你是真的腦子不好使了!我承認我是給了你一張空白邀請函讓你去外面找漂亮小O,你這也不能找個——”
“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陸厭聲沒有半點先兆,直接挑明,“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其實一點也不清楚,甚至是五分鐘之前才知道,宋風止喜歡獨立自主的Alpha。
但陸厭聲相信二十八歲自己的判斷。
“放屁,天塌下來了我都不信。”葉初鳴猶豫都沒有地罵了一句,完全沒有當真,抽了抽嘴角反問,“你要真有他這層裙帶關系,至于在他媽邊境星七年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