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遲來的正義 第34章

《遲來的正義》第34章

“你、你、你們之前認識?”何敬遠有些詫異。

“學長,該下車了。”尋逸沒回對方的話,起身走到車門邊刷了公交卡。

尋逸他們找到那家火鍋店的時候,實驗室里的其他同學基本上都到齊了。火鍋的鍋底已經燒上了,菌湯配三鮮湯,騰騰地冒著熱氣,弄得尋逸的眼鏡上一片白茫茫的霧,服務員見了,很周到地遞過來一次性眼鏡布。

華晨霖見人都到齊了,鼓動學生們點一些菜和肉來涮。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裝裝樣子,謹遵老師的教誨,假惺惺地點了些蔬菜、薯類和菌藻類,后來實在按捺不住食肉的天性,鴨舌、肥腸、腰片、酥肉、蝦滑通通都招呼上了。

不知道誰點了一份血旺,正好擺在尋逸面前,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弄得他胸口一陣陣地發悶,心跳也加快了不少。他趕緊示意服務員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喝完后才緩了過來。

何敬遠見了立刻把那盤血豆腐端到了遠處,又讓幾個師妹把它們速速下到鍋里,趕緊消滅掉。

聚完餐后,大家又訂了KTV包間唱歌,奈何何敬遠實在五音不全,一首能拿得出手的歌都沒有,只好帶著尋逸先撤了。

二人坐公交往人民醫院趕,到了地方,何敬遠仍對剛才血旺的事兒耿耿于懷:“學、學、學弟,你沒事吧,他們忘了——”

尋逸推了推眼睛,打斷他:“沒事,不是鮮血,還好。”

“對、對、對了,你跟操恪是什麼關系,為、為、為什麼要找他?”何敬遠邊走邊問。

尋逸避過對方的目光,低聲說:“我有些事情要問,麻煩學長帶一下路。

何敬遠抬手一指門診大樓后面一座二十幾層高的建筑,說:“那就是。”

一路上何敬遠喋喋不休地給他的學弟介紹著他們醫院的各個科室,偶爾也提上他那個古怪的病人幾句:“操恪他、他、他是糖尿病腎病,到燕京來看病的時候已經是第IV期了,現在進展到第V期,癥、癥、癥狀跟尿毒癥沒什麼兩樣,只、只、只能靠血透維持著。”說著,他推開了病房的門,偌大的房間里擺著三張病床,每張床的右側都立著臺血液透析機。

挨著窗戶的病床被半支起來,上面靠著一個一頭白發、眼窩凹陷的老人,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單從外表上來看沒有八十歲也至少有七十歲了。老人瘦骨嶙峋的右臂上插著兩個管子,連向旁邊的透析機,另一手上攥著本書。

尋逸一眼就認定這個人就是何敬遠口中的操恪,因為另外兩床的病人一個是女的,另一個年紀在四十上下。

何敬遠看了看管子上的血泵,又看了看尋逸,有些為難地說:“學、學、學弟,你……機子現在沒法撤下去……”

“沒事。”尋逸別過頭去,讓自己不去看管子里流動的血液。

何敬遠走到病床邊和操恪交談了幾句,中途二人看了尋逸幾眼。

等他倆談完后,尋逸望著何敬遠,說:“學長,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想和老先生單獨談談。”

還沒等何敬遠走出去,靠在床上的老人就把頭側了過來:“娃娃,我剛才聽了一耳朵,你是小何大夫的同學,今后也在這邊工作?”

尋逸點點頭,又搖搖頭。他說話從來不喜歡繞圈子,于是開門見山地問了句:“老先生,有一件事想跟你確認一下,您是不是9.25沉船事故的幸存者。

操恪聽了后怔了怔,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他把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打量了許久,才開口:“娃娃,我們以前認識嗎?”

尋逸見對方如此反應,心下篤定自己找對了人,懇切地說:“我一位重要的親人死于這場事故,我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幫助。”

“十五年前的事了,何況還是那種事,誰愿意再提起來。”操恪立馬拉下臉,同時移開了視線。

“老先生,那個人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尋逸堅持道。

操恪闔上眼皮,語氣強硬:“你走吧,別杵在這里。”

“老先生。”尋逸上前一步。

過了一會兒操恪才睜開眼,他隔著男生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邊兒眼鏡對上對方灼灼的目光,不由得抿了抿干澀的嘴唇:“哎,我是真的不愿再回憶起那場噩夢了,當初我和我太太被分到兩艘救生艇上,她、她離開我以后就再也沒回來。”

操恪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心里酸澀得不行。自妻子離世后,他每每想起對方,都是這種感受。他還記得,結婚的那天他太太問他,會不會愛她一輩子,他閉著嘴巴沒答話。現在他老了,到了風燭殘年的時候,驀然回望自己那坎坎坷坷的人生路,才發現原來自己愛了妻子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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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出謀害我爸爸的真兇。

老人用他那幾根枯瘦的指頭攥緊了手中的書,混濁的眼珠中閃爍著迷離:“這些日子我總是夢到我太太啊,她依舊一副年輕模樣。她說她在遠方等著我。”

一時間病房里的氣氛變得十分沉重十分壓抑。

尋逸能明白老人此時的心情,他很清楚求而不得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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