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行見人不理自己,跟他搭話, “在看什麼?”
安一將酒瓶往霍北行眼前送了送,白皙的臉頰上笑臉滿足,“這酒真好喝。”
他以前在山里面,喝的最多的就是白酒,啤酒什麼的他沒怎麼喝過,紅酒和香檳這種就更不用說了。
被接回來后,跟安韶峰參加酒宴小嘗過幾次, 覺得味道不錯,然而之后就聯姻了, 那時候霍北行智力不全,他也不可能當著一個心智只有八歲的人面前飲酒, 萬一對方突然說也要來一口就遭了。
之后接到的工作和參加的比賽一個又一個, 他也好段時間沒喝過了。
正好趁今天喝個夠。
霍北行現在看見酒就頭疼, 搭眼瞧了眼。
“你喜歡?”
安一點了點頭。
那雙眼睛中的喜歡呼之欲出。
霍北行坐起身靠近他,“家里酒柜里有很多,你要喜歡,可以自己去挑。”
霍北行醉了,又不是他醉了,安一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含義。
小青蛙警惕起來。
這狗逼一定是想套路他。
自從霍北行裝傻開始,他都不知道跳了多少對方挖的坑。
霍北行被對方警惕的目光逗笑,“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安一:“你一定是想耍我。”
“沒有。”
“騙人!”安一:“你就是想騙我回你家。”
“我家?”
安一點頭,他是不會上當。
“老婆,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不離婚了,我家就是你家了。”
安一詫異,但仔細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他抿了口紅酒,轉過頭不吱聲。
就當沒有之前的那番對話,幾乎喝酒。
霍北行看著他,默默嘀咕一句。
“老婆,我最近有件事情,一直沒跟你說,有些傷心。
”
傷心?
安一微微側首,悄咪咪瞧著一眼。
“傷心?你嗎?”
霍北行:“嗯。”
“看不出來啊。”
霍北行:……
男人咳了咳嗓,“我藏在了心里。”
安一“哦”了一聲,“那你為什麼傷心?”
“我被人笑話了。”
“誰,為什麼笑話你?”
霍北行張口吐出了冤種的名字,“趙寧卓。”
由于被霍北行拿出來當了多次冤種,趙寧卓在安一心里的形象變成了,本性不壞但是腦子不太靈光的一個人。
“趙寧卓嗎?”
安一問話,霍北行點頭,并期待著對方繼續問下去。
誰知下一刻就聽安一道:“你跟他計較什麼。”
霍北行:……
安一寬慰道:“他笑你,你以后找機會笑回去就行了。”
“我沒機會笑回去。”
安一傻眼,拿著酒杯的手僵住。
不得了,霍北行怕不是得了什麼絕癥。
霍北行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安一此時腦海中的思想,離譜離奇但合理。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就好。”安一放心了。
“但我要是不擺脫現狀,他就會拿這一點笑我一輩子。”
安一:“他笑你哪一點?”
“他笑我是處男。”
剛得知霍北行是處男的時候,趙寧卓面色鎮定沒說什麼,沒有任何意外,然而晚上回家趴在被窩里笑了半宿。
老天開眼啊。
恨不得昭告天下。
霍北行,不太行。
安一感覺自己被連坐了,嘀咕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霍北行桃花眼黯淡下來,“他笑我不行。”
無疑是對他赤裸裸的羞辱。
安一想起之前霍北行的性冷淡宣言,“那你是真的不行,還是假的不行?”
“我也不知道,我沒試過。”說著,大手攥住安一的手腕,“老婆,你可以幫幫我嗎?”
雖然恢復正常了,但霍北行有時還是無形的帶著之前兩年的傻氣,俗稱后遺癥。
此時傷心的口吻,仿佛幼兒園大班愛而不得的熊孩子,要是辦不到,明天就等著被小伙伴笑話。
安一哪做過那檔子事,把手抽出來,臉上發熱,“你不會,我也不會,我幫不了你。”
“你要是不幫我,就沒有人能幫我了,我們結婚了,以后的伴侶只有你一個。”
對方說得有些道理,但……
他思緒有些凌亂,但會不會不太好。
安一垂著頭苦惱著,霍北行盯著他那節雪白的脖頸看。
“老婆,你要是太為難,那就算了。”
對方突然松口,讓安一有些意外,他以為對方會一直執著下去,直到他答應為止。
只見霍北行轉身,高大的身形靠在沙發上。
“我就當一輩子處男好了。”
安一:……
安一手里拿著酒杯,苦惱了好一陣。
他們不離婚了,以后是要相處一輩子的,還是合法夫夫,這種事情不說現在,遲早以后也會發生的。
畢竟人的思想總會改變的,一天一個想法,他現在不好意思覺得頭疼,但興許以后就接受了呢。
既然以后能接受,那他現在也可以。
但他的潛意識里是十分逃避的,畢竟這方面他的思想有些封閉,他之前所見的夫妻,都不是太親密。
他想了好一陣,這才伸出手指點了點霍北行。
“霍北行。”
后者轉身。
“咱們試試。”
他不想和霍北行成為那樣關系冷淡的夫妻。
他所想要的情感,是充沛的。
等安一回過神來,已經被帶到了房間里,霍北行已經洗過了澡,現在他去洗,他在浴室里迷茫了好一陣,這才磨磨蹭蹭出去。
房間燈光昏暗,霍北行半癮在黑暗中,手中拿著個瓶子。
看清上面的字后,安一頭腦發熱,不敢再看第二眼。
他…他在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