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感人了。
安一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他愿將此舉列入感動中國一百事。
安一為其加油的同時,激動地握住了拳頭。
沒幾秒,一只杜賓犬率先跑到地方,低頭咬住管頭用力一轉。
成了!
此番心情一點也不亞于他上山挖野菜意外挖到了一根蘿卜的激動!
雖然之后知道是兔子窩里的,又給還了回去。
安一轉頭看向男人的方向。
只見水管里涌出的水柱沒有減小的趨勢,反而…反而更大了。
安一:……
本以為是雪中送炭,沒想到是雪上加霜。
就在這時百米遠的方向沖出一道身影,以時速二百邁的速度往這邊奔來。
“少爺,老奴來了!”
只見手起刀落,那道身影上前一把打掉男人手中的水管。
啪!
深受邪惡水勢力欺負的霍北行重見光明,站在了安全的國土上,自由呼吸著新鮮空氣。
霍北行站在那里,嘴巴微張,他俊朗立體的面容上還往下低落著水珠,赤裸的上身也滿是水痕,隨著肌肉線條滑落。
如果忽略他略有呆滯的目光,整個人像似在參與畫報拍攝一樣。
十分有型。
霍北行深吸一口氣。
真是好嚇人。
差點就沒命了。
他只是想喝口水,沒想到水管不想給他喝,還痛下殺手。
真是小氣。
霍北行有些委屈,就此決定,以后再也不和水管玩了!
隨后轉頭一臉天真地看著有些年歲的老者,對著人傻笑了兩聲,“鐘叔,還好有你,我以后再也不和水管玩了。”
管家鐘伯:“少爺沒事就好。”
兩人主仆情深,而腳邊被打掉的水管此時金蛇狂舞,一上午沒沾到一滴水的雛菊,此時終于喝到了水。
雛菊:就是這個感覺!
水管在草坪上肆意扭曲:阿巴阿巴阿巴。
鐘伯一腳踩住。
水管:嘎!
就此結束了它桀驁不馴的一生。
水管咬人事件就此落幕。
夏日炎熱,冷水淋了一身也不嫌冰,反而添了幾分涼爽。
然而年事已高的鐘伯依然開口,“少爺先回去換身衣服吧。”
看著人赤裸的上身。
安一:?
皇帝的新衣?
霍北行沒發覺什麼不對,帶著笑臉動作有些圓鈍地點了點頭,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笨拙傻氣。
但方才臉上的劫后余生早已不見,好像已經把剛才發生的水管咬人事件忘之腦后。
而此時遠處的杜賓犬也終于咬下了管口,感天動地。
就在霍北行邁出一步時,眼睛的余光掃到一處,下一刻側頭看向安一的方向。
烈陽高掛,男人沖擊力極強的面容看向安一,這張臉是有點女媧的偏心眼子在的。
對方的目光猝不及防闖入安一眼中。
那一刻,萬籟俱寂,安一在霍北行眼中看到了清澈的愚蠢。
安一:???
霍北行愣了幾秒,隨后像發現了什麼新鮮事物一樣,桃花眼閃著光亮,臉上揚起笑臉,抬腿往這邊跑了過來。
一時間好像一只奔跑的大狗。
安一有些傻眼,回頭往身后瞧了瞧,對方的確是往他的方向跑來的,難道對方認識他。
想想也是,霍家應該知道自己這號人。
對方認識他也不奇怪,而根據剛才那位老者稱呼對方為少爺,真相只有一個,安一合理懷疑這人就是霍北行。
鎮定!
變態也是人,人人平等靠大家。
戴有色眼鏡看人是不對的,可恥行為要杜絕。
安一調整好心態,第一次見面留個好印象,以后兩年好好相處。
安一同樣揚起笑臉。
哈哈。
抬起頭看向前方,只見霍北行的速度不減,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安一:他會停下的對吧。
安一深呼吸,打招呼道:“你h…啊!!!”
你好還未出口,便被一聲驚呼所替代,只見原本站著的人瞬間消失。
安一被霍北行一把撲倒在地上,脖子上掛著的兩升檸檬水,瞬間表演了場胸口碎大石。
安一:唧……
進城的小青蛙瞬間想回農村。
安一耳邊掛著草屑,被陽光恍了瞬間的眼,又很快被圈進陰涼,鼻尖侵入陌生的氣息。
男人結實的手臂撐在安一頭兩側,脖頸上帶著的銀鏈下垂,眼睛神采風揚,面上是陽光燦爛的笑臉,一眨不眨地看著身下的安一。
霍北行干凈的眼底充滿了好奇,“你是誰?”
安一倒在地上昏天地轉,仿佛與星星肩并肩,兩升檸檬水差點把小青蛙砸升天,口音也不自覺冒了出來,“俺…俺是安一。”
霍北行疑惑:“安一是誰?”
神明爽俊的面容近在咫尺,安一:“安一是我。”
霍北行:“你是安一?”
安一:?
是他長的不像嗎?
瞧見遠處的兩人雙雙倒地,一旁的鐘伯和工匠們嚇得連忙過來扶人。
安一被一名工匠扶起。
青年頭戴黃色帽子,一側臉頰黏著草屑,身上穿著白色質樸大體恤,下身一條黃色到膝蓋上面一點的褲子,胸前掛著一個大水壺。
標配的小學生春游裝扮。
小臉白凈,因為天氣炎熱又拿了不少行李,面頰有些熱紅。
鐘伯看到他,開口詢問:“你是?”
安一第三次回答自己身份,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我是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