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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倒灌》第37章

  鑼鼓點還在響,她移開目光,跟在隊伍里繼續做動作。

  我密切地盯著那隊伍里頭的人,目光挨個掃過那些女孩,心中暗想這幾個女孩確實都模樣出眾,不過也并非所有人都是我的可懷疑對象:左邊第一個和第二個看上去像是高中部的,她們再怎麼著也不至于對初中生下手;第三個和第四個長得模樣太內斂,怎麼看都不像是會主動給男生寫情書的類型;第五個第六個……

  我常聽說女人有“直覺”這麼一說,不知道男人有沒有,反正當我目光落在紀從云邊上那個女孩身上時,我就覺得是她。

  一雙丹鳳眼高高挑起,細眉毛,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抹過口紅,那嘴唇上的大紅與周圍其他的女孩都不一樣。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發現她的目光時不時就會落在我和顧柏川所待著的這個方位,如果一次兩次可以算是無意的,那麼有了第三四次,我幾乎可以肯定她就是給顧柏川寫情書的那位了。

  原來真的不是紀從云,我想,與此同時在心底松了口氣。

  雖然我還挺好奇舞蹈社的表演,但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我在看完戲劇社的節目之后,就拉著顧柏川起身,從側面的小門溜出去,這剛一出去迎面就撞上紀從云。

  她還沒換衣服,外面冷風一吹,鼻頭耳朵都是紅的。

  “你們怎麼來了?”她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

  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岔開話題讓她帶我們去戲劇社的休息室。

  “你們去哪干嘛?”紀從云奇怪道。

  “那難不成你就想在這里凍著?”我伸手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反問道。

  這回紀從云沒再說我什麼,只是瞪了我一眼,轉身在前頭帶路。我和顧柏川在后頭跟著她往綜合樓走去,肩并肩,大概有兩個拳頭的距離,我聽見顧柏川在旁邊忽然跟我說,讓我以后不要再這麼跟紀從云動手動腳。

  我心說我剛才也沒用力氣,只是催促她趕緊帶路罷了,怎麼又引得顧柏川不滿意了?

  于是,我陰陽怪調問他是不是心疼了。

  顧柏川皺起眉頭:“黎海生,你能不能別每天都跟吃了槍藥一樣,我就是提醒你,男女有別。”

  “男女有別——”我拖長了聲音。

  紀從云在前頭不知道聽沒聽清,她回身招呼了一句:“要想跟我去就別在后面吵架,趕緊的,外面太冷了。”

  我聽她牙齒打顫,干脆脫了棉服外套,快跑兩步將外套披在紀從云身上,轉身挑釁似的望著顧柏川,又拉長了音調叫道:“男女有別——”

  沒等顧柏川做出反應,紀從云已經先行一巴掌拍掉了我的外套,低聲警告道:“黎海生,你能不能不在顧柏川跟前挑事兒了?”

  我看見那件深藍的棉服外套落在青石板路上,在冬日蕭條的灰白色中顯得如此醒目,心情就這樣跌落谷底,忽然就不那麼想見那個給顧柏川寫情書的女孩——我常想她這樣不署名地寫情書是無意義的,那麼,我如此這般行為難道就有意義了?

  我到底是在干什麼。

  在陳敏同志對我的評價里,有非常重要的一點:我就是個惹禍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兩天不罵提拎甩褂。

當然,我認為這個話里有很大水分,比如我自認為很多時候是麻煩主動找上我的門,我這一拳揮不出去就不自在。

  所以當我的拳頭再次揮舞到楊辰臉上的時候,我的內心竟然坦蕩蕩的,早就沒了第一次和他打架時的憤怒激動。

  這事情還得要從戲劇社說起,那天我不是跟著紀從云去了她們的休息室嘛,到了之后才發現,由于學校場地有限,這間練功房不止是戲劇社的休息室,還空出來一般分給管樂團。

  楊辰就是這管樂團中的一員,他家住我家后面的那棟黃樓里,有時候晚上我就能聽見他在對面樓吹薩克斯,那動靜像是被人掐了嗓的鴨子,難聽得要死。

  戲劇社女生多,管樂團男生多,而且戲劇社穿得都是單衣單褲,管樂團那幫小子倒是里三層外三層穿著西裝禮服,這就導致紀從云去調立式空調的溫度時,一下子就被楊辰攔下來。

  “你干什麼?現在這屋里溫度剛剛好,你還想往上調是要熱死人?”楊辰這個胖墩聲音尖細又洪亮,他這一嗓子喊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我也看了過去,瞇起眼睛就往那邊走,直覺碰上他準沒好事。

  “我們剛從外面回來,冷極了。”那個涉嫌給顧柏川寫情書的“嫌疑人”開口說話了,斯條慢理,立在那塊的站姿也像只鶴,“再者說了,這里本來就是我們戲劇社的練功室,只不過是借給你們用,空調溫度我們來調,天經地義。”

  我心里頭第一個想法是,這姑娘說話怎的一股子書生味,難怪要給顧柏川寫那麼多酸不溜秋的情書;第二個想法便是,她這話雖然說得怪里怪氣的,但是還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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