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面上是雜亂的線條,凌亂卻又好像帶著神奇的規律,像語言又像符咒,這代表他的理解,表示現在他對力量的接收程度。
最后一面的畫面代表他的理智,上面已經出現了一具被剖開了肚子的鮮活的尸體,這是一個不太妙的狀態——代表著他對尸體已經產生了渴望,貓神有食用尸體的習慣。
一般能加入他們特殊部門的靈感和理解力都高,但是理智卻是評判他的精神狀態是否良好的一個重要指標。
戴嵐山對著他冷冷地說道:“你的理智已經降到了安全線以下,靈感和理解卻還在升高,你想死嗎?”
紅衣男人像貓一樣嘟囔了起來:“咪嗷——我上一個任務剛完成,還沒調整過來。”
戴嵐山不管他,直接說道:“禁閉三個月。”
很快,外面就進來了兩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帶走了他。
戴嵐山看向了黃無惡,黃無惡頓時眼觀鼻鼻觀心。
“找到那個人,如果是人類就帶他來見我。”
“是!”
黃無惡領了命就出去了,然后在外面走廊上就碰到了吳思雨。
吳思雨看到他就興奮地叫道:“珂珂真的把那人的樣子畫出來了!特別像!”
黃無惡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紙,發現確實畫得不錯,和夢境之地的那人至少有個八分像,他夸道:“這就好辦了,這個畫發給有關部門,讓他們也幫幫忙。”
“收到!”
……
江辭現在還不知道他想尋找的人也在試圖找到他,他這一下午的時間都消磨在了網上,搜尋著和特殊部門相關的消息。
有關內容比較少,他也只在一個匿名的鬼故事論壇里看到了一個略微沾點邊的故事。
那個樓主還再三強調不是編的是他親身經歷的真實故事。
說是在一個偏僻的鄉村,家家戶戶都養豬,每家人都至少養了兩頭豬,那個樓主小的時候,家里很窮,人吃不飽但是也得先把豬喂飽了,豬是他們村里最重要的財產。
看到這里,江辭還有點奇怪,這不是挺正常的嗎?在鄉下,豬當然是十分重要的財產,一頭豬養大了能賣不少錢呢。
但是后面那個樓主又說,他們養了豬不是賣錢也不是為了吃肉,而是在每個月一號,他們會把一整頭豬都扔進山里某個隱秘的地方,以求平安。
那個地方是在一個懸崖的下方,只需要把豬從懸崖上面扔下去就行了。那個樓主說他小時候不懂事,膽子大,好奇就偷偷跟著送豬的人去那個懸崖看過。
他親眼看到那些人把豬扔了下去,然后送豬的人就像看到了鬼一樣瘋狂逃竄,他晚走了一步,只感覺到了一股讓他戰栗的恐慌感籠罩住了他。
后面就是他描述的就是當時聽到的各種古怪的聲音,牙齒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咀嚼的聲音,豬的慘叫,還有怪異龐大的、不定型的影子……
那個樓主似乎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關于恐懼和惡心的詞語都用了上去,敘事邏輯一團亂,看得江辭眉頭緊皺。
到了結尾處,他才終于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了。
那個樓主說在他十二歲的那年,山洞的事情就突然被解決了,那會兒他們村子里來了幾個人,有官方證件,但是那些人卻也很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
那個樓主說,至今他都還記得其中有一個人的神態動作很像他家養的貓,這給他留下了十分嚴重的心理陰影,直到現在他一個大男人都還怕貓。
那篇故事下面很多人嘲笑說,樓主你這故事寫得不錯,很有覺悟,結局還有官方的出現,妖怪們都被國家給征收啦!
“貓?”
其他人看完可能沒什麼感覺,但是江辭卻不免想起昨天在夢里變成貓神信徒的幾個人。
這太巧了,都是貓。
可惜,他繼續搜了搜,網上就再無相關的消息了,江辭只能先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惑,看陳曦能不能找到更多的消息。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熱度減退,陳嬸在店門外放了一張折疊小桌子,還放了幾個塑料矮凳子,過來叫他出去一起透透風。
江辭應了,出去坐在了陳嬸的身邊,幫她剝蒜。
陳嬸絮絮叨叨地講著家常,“我那閨女暑假給我說不回來了,打算和室友出去旅游,你說就幾個小姑娘我怎麼能放心?”
“是。”
“說我們帶她去,她還不樂意,說什麼和我們一起沒法玩……”
江辭低頭剝著蒜,時不時回應一句,氣氛十分和諧。
但是沒一會兒,一個男人突然從一個小巷子里跑了出來,還直奔江辭。
“江辭!江辭我愛你,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我在xxx公司工作,工資一萬五,存款五十萬,已經全款在xx小區買房,錢可以給你,房子也可以無條件贈送給你!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我把心剖出來給你看看你吧?啊!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他還抱著一大捧玫瑰花,直接跪在了江辭面前苦苦哀求著。
江辭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泛著油光的、迷戀的臉,心里毫無波動,他手里捏著蒜,甚至還有心情計算著他懷里那一捧花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