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守著店也沒事干,順便就上網查了查報喪鳥的資料,結果查出來五花八門,有說是貓頭鷹的,有說是噪鵑的,不過看樣子,噪鵑的形象比較符合孫姿的描述。
黑色的羽毛和通紅的眼睛搭配起來怎麼看怎麼不詳,那叫聲也是極其凄厲,怪不得被稱為報喪鳥。
“真的有報喪鳥,不過……真的是巧合嗎?”
想了半天也沒什麼頭緒,江辭把報喪鳥、黑蟲、癌癥、‘銀’醫生和醫院等關鍵詞記進了便簽里,然后出了門。
他先去隔壁給陳嬸說,讓她幫忙看下店,他去對面藥店買一下藥,一會兒就回來。
陳嬸一口就答應了,讓他直接去,有人來了就給他打電話。
藥店雖然就在對面,但是這里沒有人行道,得往上面走一段路,走過天橋才能到對面去。
這邊是云市的老街道,房子都有年代感了,就連行道樹也長得高大,郁郁蔥蔥的,帶來了一片陰涼。
這距離也不遠,下了天橋走了幾步就到了藥店,江辭從藥店的玻璃門看進去,沒看到藥店的店主,只有一個坐在柜臺里的小姑娘在玩手機。
“你好,一盒奧美拉唑。”
那小姑娘被江辭的聲音嚇了一跳,但是看到是江辭后就笑了起來。
“是江老板啊?犯胃病了?”
“是啊。”
路溪一邊給江辭拿藥,一邊關切地說道:“還是得規律吃飯啊,江老板,光吃藥可不行。”
講完了,她又隨口和江辭抱怨道:“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止痛藥突然不能進貨了。”
“止痛藥?”
路溪把胃藥放在柜子上,回道:“對啊,布洛芬之類的,反正只要是有止痛效果的我們現在都沒得賣了。
”
“想什麼呢,江老板,36塊錢。”
“沒什麼。”
江辭掃碼付了錢,拿著藥就走了,路溪還想留他聊聊天,但是他指了指對面自己開著門的店,路溪癟了癟嘴無奈地放他離開了。
回到店里前,他先給陳嬸說了一聲自己回來了,陳嬸也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沒一會兒,她就端著一碗山藥排骨湯過來了。
“小辭,這個湯你先喝著,胃病三分靠治七分靠吃,等你好好的養一段時間,肯定沒問題。”
江辭急忙接過來,看著那滿滿一大碗,心里有些感動,自從他父母離開以后,能讓他感受到家人的關心的就只有陳嬸了。
“這麼多,謝謝陳嬸。”
“你過會就早點關門先回去啊?中午的時候小林還給我說那個跟蹤你的鬼鬼祟祟的男人還沒抓到呢,晚上不安全。”
“我知道了陳嬸。”
江辭把旁邊的一捧康乃馨拿起來遞給她,說道:“這個你帶回去吧,放家里好看。”
陳嬸連連擺手:“你這可是要拿來賣的,給我浪費了。”
“你開心就不浪費,況且我這是批發的,便宜。”
聽到他這麼說,陳嬸果然不拒絕了,這樣一捧花放在家里她看著也歡喜。
等太陽完全下山以后,江辭就聽了陳嬸的話,直接就關了店打算回家了。
本來他是住在離自己店步行幾分鐘距離的一個老小區,但是那小區沒有安保,監控設施也不完善,在差點被人半夜撬開鎖進去以后,江辭就搬家了。
換成了云市另外一邊的新建的一個小區,價格比較高,不過里面的條件也算是對得起它的價格,門口的保安十分盡職盡責,基本沒有奇怪的人可以跟著他混進去了。
江辭提著保溫桶回去的時候,保安還熱情地對著他打了一個招呼,那壯碩的體格看起來就很有安全感。
他也對這個小區十分滿意,所以就算價格昂貴他也買了下來,甚至還動用了一部分父母留下來的遺產。
到家的時候,他隔壁的鄰居也剛好出門,那是一個長得十分英俊的中年男人,姓潘。
兩個人沒打過什麼交道,因為體質的原因,江辭是不愿意接觸任何陌生男性的,知道鄰居姓的原因還是物業上門的時候,問他隔壁的潘先生怎麼老不在家。
但是今天江辭開門的時候,潘先生卻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江辭,你……&a$p咕嚕,你好。”
中間的一句話他沒聽清,只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和你好,他轉過頭看了看,發現了站在他后面還沒走的潘先生,也禮貌點頭回了一個你好。
結果潘先生又不說話了,只看著他的肚子。
江辭奇怪地看了看他,發現潘先生的眼睛和正常人的不太一樣,瞳孔看起來偏黃,讓人覺得不像是人類而應該是某種邪惡生物,他打了一個寒顫,問道:“有什麼事嗎?”
“沒事。”
潘先生說話的聲音非常有磁性,就像是夜晚不太正經的午夜電臺的男主持人,帶著一股奇怪的誘惑力。
江辭感覺到了莫名的恐慌,他頭皮發麻,抓緊了自己家門的把手,不過還好,潘先生說完以后就轉身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江辭恍惚間看到了他突然長出了一對尖耳朵和山羊一樣的角。
但是一眨眼,仿佛又是錯覺,他的背影看起來依舊是一具健壯的、身材完美的、如同按照黃金比例雕刻出來的男性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