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余松了一口氣,卻又更心虛了。
他跟陸昭何止撞上,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還睡在一張床上。
他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向他哥保證,“我對他沒什麼念想了,真的,就算再見面也不會怎樣。我都結婚了,還提以前干什麼。”
他低下頭,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這枚戒指明明是冰冷的,他卻覺得滾燙。 。
夏津臉色也緩和了一點,說得也是,本來讓夏余跟許詹結婚,他還不情不愿,不覺得有什麼必要讓弟弟去商業聯姻,是夏余自己愿意,他才松了口。
可是結婚幾年,想想許詹,再想想陸昭,他對許詹就一百個滿意了。
許詹溫柔貼心,對夏余事事順從,性格又不強勢,跟夏余很般配。
他剝了個橘子給夏余,“你要是還惦記陸昭,你就是失心瘋。他有什麼好的,在學校里就不冷不熱的,刻薄得要命。雖然聰明,事業也蒸蒸日上,但跟這種人過日子,你一輩子也捂不熱他。許詹就不一樣了,他跟你這幾年,什麼都順著你。”
別說夏余是個男孩子,就是個妹妹,他也愿意找許詹這種妹夫。
夏余捏著那瓣橘子,心里虛的厲害,笑笑沒說話。
夏津罵完陸昭,心里舒坦點了。
其實夏余結婚三年了,他也不是真的擔心弟弟跟陸昭死灰復燃,他就是看這人不爽而已。
他對夏余說,“陸昭既然留在川市了,以后你們可能多少也會碰見,但你不用搭理他,扭頭就走就行。真有要應酬的地方,也有我呢。”
夏余乖乖點頭。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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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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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夏余順理成章留在了家里,他的房間在二樓,陽臺外是一棵百年的香樟樹,秋天里也蓊蓊郁郁,自然散發出一股香氣。
睡覺前,管家的吳阿婆還給他熱了一碗牛奶,像對小孩子似的,盯著他喝下去。
夏余乖乖地喝了,卻又笑起來,“阿婆,我又不是寶寶了,不用每天都喝甜牛奶。”
牛奶碗里還放了蜂蜜。
吳阿婆搖搖頭,用方言說,“你不要以為二十幾歲就不是小娃娃了,結婚了雖然是大人,但是你回來了,那還跟以前一樣。”
她是看著夏余長大的,本來就是個寡居的婦人,幾十年工作下來,早就是夏家的一分子,看夏余就像看自己的小孫子。
她粗糙的手摸摸夏余的臉,心里很是喜歡,“有空要多回家,不過你在外面養得也蠻好的,臉白嫩嫩。我們小少爺就是好看。”
夏余笑得更厲害了。
他握著吳阿婆的手,像小時候一樣貼著蹭了蹭,“阿婆你就是偏心,看誰都不如我。”
“那肯定的。”
吳阿婆一臉理所當然,誰比得上她養大的小乖乖呢。
“好啦,早點睡,要什麼就搖鈴,阿婆也去睡了。”
夏余看著阿婆走了下去。
他回到自己的臥室里,本來是在看手機,但慢慢喝著那碗甜牛奶,又發起了呆。 。
他作為家里的小兒子,一向是受到全家人疼愛的,連吳阿婆都偏袒他,但是在前兩年,他卻很少回來。
不是他跟家里生分了,是他當初對陸昭死纏爛打,把家里氣得夠嗆,他后來清醒過來,也不好意思面對家里人。
他家不反對他喜歡男人,可他不該去喜歡一個看不上自己的陸昭,還摔得頭破血流,不知悔改。
他爸媽背地里不知道嘆過多少氣,哥哥被他氣到胃疼。
所以許詹這個后來者,才這樣得家里人喜歡。
其實未必是許詹。
任何一個人,只要愛他,對他好,他家的人都會很喜歡。
夏余喝了口甜牛奶,一時間心口也有點悶,說不出的茫然。
這幾天跟陸昭廝混,他心情挺不錯的,就當是找到了一個哪兒都合心意的小情人。
剛才來的路上,他還在心里盤算著跟陸昭的下一次約會。
陸昭睡起來很合適,薄情的唇,薄情的眼睛,英俊又高傲,像中世紀冷漠的騎士,卻會在夜晚成為溫柔的情人。 。
可是現在,他又沒那麼想見陸昭了。
他哥剛和他說的話,讓他又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記憶。
他想起有一年,陸昭跟導師去外地出差,他知道了,就偷偷摸摸跟了過去,其實他不是想打擾陸昭,是他看陸昭突然發了一條朋友圈,說自己感冒了,一個人被扔在酒店里有點無聊,他才會過去的。
那時候他們已經當了半年床伴了,偶爾的時候,陸昭也會親親他,說他長了一張勾人的臉。
那語氣說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但是陸昭看了他一會兒,又會把他抱到床上。
所以他天真又不知羞恥地以為,陸昭對他也許還是有一點親近的。
就算不多,就算不足以讓陸昭把他當男朋友,但是看見他,陸昭應該還是有點高興的。
可惜,他預判錯了。
當陸昭打開門,發現酒店外站著的是他以后,臉色瞬間就變難看了,陸昭明明感冒有點虛弱,看著他的眼神卻還像冰刀一樣銳利,讓他不自覺就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