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根本不會抽煙,總嗆著自己,陸昭就會悶笑一聲,說他笨。
現在想想,陸昭對他并不總是冷冰冰的,尤其是做過愛后,陸昭甚至能稱得上脾氣還不錯。
也就是這些無足輕重,卻帶著點親昵的瞬間,讓他越陷越深。
夏余自嘲地輕笑了一聲,把煙灰撣在了煙灰缸里。 。
陸昭當然也記得他教夏余抽煙的事情。
但他說,“你那個時候抽煙總嗆到,只是抽著玩,身上也不帶煙,總是來拿我的。”
夏余手指蜷縮了一下。
“工作壓力大,就會抽了。”他淡淡道。
其實他現在抽得也不多,和別人待在一起更是幾乎不碰,怕影響別人,只有熬夜工作的時候,才會心煩意亂地來上一支。
但確實是自從陸昭走后,他抽煙的頻率才變高了,以前他總覺得煙的味道有點嗆,可后來他發現,沒什麼東西,能苦得過陸昭。
但這種事情現在再提也沒意思。
夏余眼睛轉了轉,換了個話題,“你這幾年呢,在外面工作怎樣,一切順利嗎?”
大概是為了躲他,陸昭這幾年一直在國外的分公司比較多。
國內主要還是陸昭的父親,陸宇罄坐鎮。
不過近一年,陸宇罄似乎有要全權放手給兒子的意思了。
而陸氏集團的總部,現在就在川市,是一年前才搬過來的。
“沒什麼特別的,無非是飛來飛去談生意,開不完的會,”陸昭的手輕輕撫過夏余的后背,“中間我回來過很多次,但都不敢見你。怕見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夏余對此的回答是輕輕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他叼著煙,靠在枕頭上望著陸昭,像是克制不住心里的好奇,他突然問,“那我跟許詹婚禮的時候,你在哪兒?”
他跟許詹的婚禮自然是沒有邀請陸昭。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夏余總覺得,陸昭其實來了,這讓他在婚禮上,下意識地往花廊外看。
不過這也許只是他又一次癡心妄想。 。
陸昭其實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他還是說了,“我就在你婚禮的酒店門外,但沒有進去,就坐在車里,待到了快散場的時候才離開。”
他悄悄回國了,誰也沒告訴。
坐在車里的時候,他想象著酒店內的那場婚禮,想著夏余會穿著漂亮的禮服,穿過長長的玫瑰花廊,走到許詹身邊。
他那時候已經有了一點后悔,失去夏余的后遺癥初現端倪,可是當時他太年輕,也太固執,錯過了也不肯低頭,而是覺得他總有一天會忘記夏余。
所以他沒有當個反派,沒有出現在這場婚禮上,準備當個體面的前任。
可現在,他靠在夏余身邊,卻低聲道,“我當時應該去搶親的。”
他應該一把拉過夏余就走,不用去考慮這麼多以后,把這個漂亮的新郎綁到自己車上,私奔去天涯海角。 。
夏余聽到一怔,隨即輕笑了一聲,搖搖頭,“你搶了我也不會跟你走。”
但他心里清楚,這其實是句假話。
如果那時候陸昭真的出現,他還是會奮不顧身,扔下捧花,扔下新郎,跟陸昭去任何地方。
可現在不行了。
這三年過去,已經磨掉了他骨子里孤注一擲的勇氣。 。
說完這幾句話,室內的氣氛又一次沉默下來。
夏余把旁邊的手機拿來看了一眼,發現已經快十點了。
他頓時坐了起來,但因為動作著急牽扯到腰,又皺了皺眉頭。
“我得回去了。”他說,把煙在煙灰缸里掐滅。
說完,也不管陸昭什麼表情,掀開被子,站在鏡子前就開始穿衣服。
他站在燈下,才更清楚地瞧見自己身上有多狼狽,青紅一片,連手腕上都印著吻痕。
任誰看了,都一眼能看出他剛和人鬼混過。
真是要命了。
夏余站著都覺得有點腿軟,忍不住跟陸昭抱怨道,“你下次別吻在脖子上,不好遮。”
他可不想天天涂遮瑕膏。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上還在穿衣服,克萊因藍的毛衣,襯得他膚色明凈,白皙柔軟,眼神也濕漉漉的,有種無辜又天真的氣質。
可他嘴唇卻紅紅的,還有些腫,一看就是被人吻過,這又讓他矛盾地帶著些勾人的意味。
陸昭也站了起來。
他皺著眉看向夏余,“你不留下來嗎?”
夏余卻很驚訝的樣子,“我為什麼要留下來,”他在套牛仔褲,“都做完了,我晚上肯定要回家啊。”
他跟陸昭,怎麼看也不像是可以相擁而眠的關系吧,打完炮就該一拍兩散了。
但這話落入陸昭的耳朵里,卻有了另一層意思。
夏余有什麼可以急著回家的呢,無非是家里有人等。
夏余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發現陸昭也衣冠整齊,就站在旁邊等他。
陸昭說,“我送你回去。”
“有什麼好送的,”夏余笑了笑,“我又不是沒開車。”
陸昭卻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你現在適合開車嗎?”
夏余被問得一愣,隨即發現還真是。
大概是幾年沒做了,他現在像全身被狗啃了一遍一樣,腰酸腿軟,大腿內側尤其疼,被牛仔褲摩擦一下他都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