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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重霄臉色肉眼可見地一黑,直接就要翻身下床。凌潭則迅速按滅手機扔到一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去。
“你別別別別別!聽我跟你解釋,他——”
凌潭還沒拽住衛重霄,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床上。衛重霄居高臨下地壓在他身上,雙手按在他耳邊,整個人幾乎跨坐在凌潭身上,把身下的人鎖的死死的。
凌潭都能清晰地聞見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味,是檸檬味兒的。
他心里猛地一跳,對上衛重霄戲謔的眼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上了一炷香。
惡魔機長果然還是惡魔機長,本質上是沒有什麼改變的!
此時凌潭瞪著眼睛看衛重霄,這個男人在他視線里已經長出了小惡魔觸角,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懷好意”。
而衛重霄果然俯身去親吻他的側臉,一直流連到左耳處,用舌尖輕輕舔著那耳洞。
“臥槽癢啊!”凌潭眼淚都快出來了,想把衛重霄推開,奈何衛重霄占據了姿勢優勢,胳膊一用力就把他壓的沒法動彈。
此時低沉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我又想起上次你戴著耳釘去見樊盛了。”
凌潭一激靈,下意識辯道:“什麼叫我見樊盛,那是同學聚會好嗎!同學聚會!”
衛重霄一聲輕笑,稍微抬起身子,注視著那人泛起水光的眸子。
凌潭把自己包裝成混跡情場的高手,其實根本就是一純情老少年,什麼花哨的都完全不會玩,稍微調戲調戲就跟翻過身來露出肚皮的貓似的——
想著,衛重霄開始伸手解他的襯衣扣子。
凌潭閉上了眼睛,料想到了自己的結局,認命地躺平任由擺布。
衛重霄其實也啥都不懂,憑著本能和之前接觸的經驗在他身上四處點火,這個過程格外漫長,直整的凌潭快受不了罵他。
“姓衛的你要來就趕緊來,磨磨唧唧的干什麼呢這是!”凌潭給了他一肘子。
“哦,忍不住了啊,”衛重霄如夢初醒般的停下動作,然后直起了腰,“那行了,正好。”
“?”
然后凌潭一臉懵逼地看著衛重霄翻身下了床,把衣衫不整的他丟在了臥室里,直直地走出房間,只帶著笑意撂下一句:
“現在是你自我反省的時間,凌機長,可不要孤枕難眠哦。”
“..........”凌潭滿臉黑線,抓起一個枕頭就丟了過去,“衛重霄你媽的!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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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擺了一道的凌機長很是不爽,但是又不能把脾氣撒在自己男友身上,于是第二天上班時某位連姓男子就遭了殃。
今天凌哥的臉色比以往還黑,恨不得要把他腦袋給擰下來似的。連天珩暗暗的想。
以至于飛了Z省一趟來回,凌潭除了標準喊話,一句話都沒跟他說,像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活火山。
下機的時候空姐Lucy笑著問凌潭要不要一起去喝咖啡,凌潭彎了彎眼睛,把連天珩丟在了身后,正要點點頭跟她一起走開時,連天珩短促地叫了一聲“凌哥——”
凌潭微皺了眉,停下腳步,對Lucy說道:“抱歉,我就不去了,下次哈。”
Lucy絲毫不在意,擺擺手就走了。
她走后,凌潭就面無表情地問:“有事兒?”
“我——”連天珩支吾半天啥都沒說出口。
“找個餐廳,我正好也有事問你。
”凌潭盯了他半天,最后撂下句話就扭頭走了。
凌潭帶著他去了機場平日人最少的一個餐廳。推開門暖風撲面而來,凌潭找了個座位坐下,哈了口氣搓著手。今天他只套了身制服,穿的有點少,被凍的夠嗆。
“凌哥你很冷嗎?咱們可以先點個熱飲——”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凌潭叫來服務員點了杯卡布奇諾,又囑咐人家“再打包一杯熱可可,越熱越好。”
良久凌潭抱著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捂熱了凍的發紅的手。他沉吟了片刻,最后還是問道:“你和樊盛怎麼回事?”
連天珩卻一點都沒猶豫:“沒有什麼,凌哥,我只是很喜歡他。”
凌潭感覺自己心里咯噔一下,好像聽到天方夜譚一樣,他瞪大眼睛,竭力壓低聲音:“你在開什麼玩笑?你跟他熟嗎?”
他一點也不想相信連天珩對樊盛有“那個意思”,不確定地問道:“你很欣賞他,是嗎?他的確是個很沉穩的人。”
“不是”,連天珩咧嘴笑了,“是凌哥你和衛哥之間的那種喜歡。”
凌潭又覺得自己繃著的那根弦斷了,他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你他媽別去招他!他和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
“怎麼就不是了,我們認識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連天珩的臉上有幾分委屈,“凌哥,你從來不相信我。我說我是認真的,對于飛行我是認真的,對于感情我也是認真的。”
“你自己以前是什麼樣子你不知道?你做出的事兒讓人怎麼相信你?別光動嘴皮子,”凌潭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一直強調讓我相信你,行,給你一個機會,明天,就明天,跟我上模擬機。
”
“沒問題凌哥!”連天珩一口答應。
凌潭橫了他一眼,然后抱著那杯熱乎乎的可可起身走了。走到室外的冷風中,他凍的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