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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降》第20章

  小時候的凌潭,很內向,不愛跟其他孩子一起瘋玩。他總是自己呆著,和他心愛的航模在一起。他看的那些航空雜志,劉成禮連半句話也讀不懂。

  凌潭那時候身子骨很弱,瘦瘦小小的,比同班同學都矮一些,很愛生病。即使大家都是小孩子,也沒有人覺得他未來真的能成為翱翔于天空的帥氣機長。

  幼年時期的劉成禮覺得,原來一個人可以對某件事情擁有如此強烈的興趣。他分明覺得在這個瘦弱的同學身上,有一股讓他搞不明白的、和別人不一樣的氣息,那時他卻還弄不明白這是什麼。

  快二十年以后,他再見到凌潭,險些沒認出來他。凌潭的身形拉的很長,肩膀變得寬闊,不再是記憶中弱不禁風的樣子。他五官完全長開了,于是更加帥氣,談笑之間帶著三十來歲男人的成熟和意氣風發。

  而讓劉成禮覺得難以言表的是什麼,是他給人那樣一種精于世事的圓滑,這讓劉成禮覺得很害怕。

  他有點看不懂凌潭的笑,也不知道那人上揚的眉梢眼角里藏著些什麼,甚至不知道曾經在他身上的那點“氣兒”,現在是否已經消散殆盡了。

  而凌潭本人似乎并不在意這個,笑著搖了搖頭,跟他碰了下杯,把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

  “不早了,趕緊回家陪媳婦吧。”

  然后他就整整衣衫,起身去開車了。劉成禮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小跑著跟在了他身后。

  -

  劉成禮結婚是在中午,凌潭專門跟同事換了早班,才騰出一個中午來參加這場婚禮。

  婚禮很傳統,親友滿滿當當來了一大片——多半是女方家的,劉成禮這邊除了他媽,已經沒有什麼親戚了。凌潭坐在一群不認識的人中間,靜靜地看著二位新人站在臺上,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周遭的人推杯換盞,新娘和新郎舉著酒杯挨桌敬酒,凌潭只是默默看著,他在這熱鬧的場景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把手揣進兜里,摸到了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這本來是他剛才要給劉成禮的,誰知道那貨說什麼也不要。

  “嘿兄弟!”這時候著一身帥氣正裝的劉成禮已經走到了他面前,拿起手中的酒杯與他輕輕碰了一下。

  凌潭笑:“新婚快樂!瞅你幸福的那樣兒!”

  劉成禮仰天大笑:“那當然了!女朋友變成媳婦兒,誰不能開心到起飛呢!都說女孩穿上婚紗的時候是最美的,現在我真信了!”他說著在凌潭肩膀上輕輕錘了一拳:“你凈說我,等你結婚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他說完就匆匆走了,又留下凌潭一個人面對著滿目喧囂。

  一到這種環境里,他就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打開桌上的喜糖盒子,凌潭挑了一塊大白兔奶糖,拆開包裝扔進嘴里,嚼著嚼著覺得齁到牙疼,拿茶水漱了半天才把那味沖下去。

  真想不到某位姓衛的先生還以吃奶糖為樂呢。

  他把剩下的糖揣進兜里,看著自己兄弟滿眼的幸福,在為他高興的同時,自己心里也暗搓搓多了一絲落寞。

  還有掩埋在內心最深處的那分羨慕。

  沒準他這一輩子,到頭也不會有和另一人一同站在舞臺之上接受祝福的機會了。

  喧鬧漸漸散去,凌潭跟王姨以及劉成禮小兩口道了別,才匆匆開車走了。他還有一個航班組要飛,得后天才能回來。

  而在走之前他已經給小云留下了足夠的口糧,解決了后顧之憂。

  風風火火地趕到機場時,距離上機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凌潭便沉下心來,慢悠悠地踱到休息室,正要推開門,耳朵卻先聽見了里面傳來的不對勁的聲音。

  臥槽,好像有姑娘在哭?!

  凌潭正要闖進去英雄救美一下,卻冷不防聽見了某位惡魔機長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

  那話說的跟帶著刀子似的:“哭有什麼用,你現在哭出一條河來就能過了考核嗎?”

  哭著的女孩強忍著啜泣,時不時發出一聲哽咽。

  “我還是那句話,這條路,如果你能走下去,就走,走不下去就離開,沒有人能幫你。”

  衛重霄語畢,直接打開門走了出來,正好和站在門口的凌潭打了個照面。衛重霄瞥了他一眼,連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凌潭叩叩門,走進了休息室,果然看見已經把鼻頭哭紅了的何小之。

  何小之看見他,眼淚就像開了閘一樣,怎麼抹都抹不干凈:“凌哥...我實踐考核沒過..我們一屆來的六個人就我沒過,他們都...都在笑話我!”

  她揉著眼睛,死活要把眼淚往肚子里咽,一邊說道:“我...我真的不愛哭鼻子的,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忍不住...我討厭他們說‘女的嘛,正常’,他們憑什麼這樣說?”

  凌潭看了看手表,輕輕地嘆了口氣,伸出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柔聲道:“我不是來跟衛重霄唱紅臉白臉的,現在也不想勸你什麼。

衛重霄他說的沒有錯,誰也不能保證你將一直在云際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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