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好吧,他好歹也是紀家的……”
“他現在不是離家了麼?而且馮哥你想啊,他什麼都不懂,你搶了他又能怎麼樣,直接生米煮成熟飯他又不懂什麼,更不會說什麼。然后馮哥就去找紀總,不愁紀總不同意這門婚事……”
“我覺得這方法行,就是之后馮哥真要就這麼結婚了嗎?”
“結婚又怎麼樣,又不是以后不能出來……”
“哐當!”
“哐當”一聲響,后面那位的話還沒出來,齊暮楚已經從洗手間的隔間里走了出來。
馮家豪正在跟三四個人在里面抽煙。
猛地看見是齊暮楚,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也包括馮家豪。
“齊……齊總,這麼巧啊。”
齊暮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只是徑直到水池前去洗手。
此時的齊暮楚雖然不像一年后那麼令人聞風喪膽,但名聲響亮,影響力已經很驚人。
馮家豪就算不被家里叮囑也不敢再招惹他,雖然心里不服氣還有,但此時也只能強顏歡笑:“那個齊總,我們剛才開玩笑說的,你應該不會當真吧?”
齊暮楚覺得他這問題問得實在愚蠢。
又隔著鏡子盯了他一眼,齊暮楚慢悠悠地說:“馮少爺這些年還是這麼喜歡玩陰的,沒什麼長進,估計被你禍害的人應該不少。”
馮家豪:“……”
雖然生氣,但只能繼續裝傻微笑:“齊總這說的是哪里的話,我這幾個小弟就是在開開玩笑。”
“你最好是。”
撂下句話,洗完手的齊暮楚直接離開。
等在洗手間門口的下屬立馬迎了上來,匯報:“齊總,綏州那邊的事都安排妥當,您隨時可以過去。”
“嗯。”
下屬:“那馮家少爺一直都挺橫行無忌的,他現在雖然老實,但那也只是在您面前。
我擔心……您說咱們要不要提醒一下紀教授啊?”
齊暮楚聞言看了他一眼。
須臾過后,緩緩說:“那就私人提醒一下。”
……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沒過兩天,下屬卻來匯報:“紀教授根本沒有公開的社交賬號,微信也加不上,發郵件不看,估計是把我當成騷擾廣告或者恐嚇信息了,以私人名義根本聯絡不上啊,這怎麼辦呢?”
齊暮楚:“……”
齊暮楚那會兒正被兩個城市的兩個項目弄得焦頭爛額,當即無奈地扶了扶額:“這麼點小事也需要我給你想辦法嗎?”
下屬嘿嘿笑:“那個,您不是認識濱大理工院的院長嗎?上一次您也算是幫了他們的大忙,你們不才見過面?要不您給他打個電話,要他提醒下紀教授不就好了?”
齊暮楚:“……”
想起那位傳說中的紀大少爺不僅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而且感覺應該十分天真無邪。
且他又與家人不睦,是少年離家,很可能孤苦無依……
齊總捏了捏鼻梁,最終還是親自打電話給理工院的院長,管他要那位紀教授的聯絡方式。
院長:“哦?可以問一下齊總想要小紀教授的聯絡方式是要做什麼麼?”
齊暮楚:“是私人方面的問題。”
——被紈绔盯上需要小心,這種問題還是直接告知當事人比較好。
電話那頭的院長聲音卻忽然興奮:“!哦哦哦……那好那好,等我問一下小紀,如果他愿意的話我就叫他直接聯系您。”
之后掛斷電話。
齊暮楚:“……”
當時沒多想。
頂多是覺得院長挺嚴謹的,挺注重下屬們的隱私。
之后齊暮楚就去開會了,連續兩天都一直工作到凌晨兩點,隔天又早起開了個會。
倒完全把這回事給忘了。
連續不間斷的高強度工作讓他胃口差到極致,這天中午飯也沒怎麼吃。
后來坐在車上,他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坐在前面的徐輕給他匯報今天剩下的工作流程以及會面邀約。
“下午一點半,您約了紀教授在濱大咖啡館碰面……”
“等等,哪個紀教授?”齊暮楚驀地睜開了眼。
徐輕:“呃,就是紀教授啊!”
齊暮楚:“我什麼時候約了紀教授?”
徐輕:“看記錄是前天……哦我想起來了,他打電話過來,說您有私人問題要跟他碰面……時間地點是他定的,我就先記上了。我還跟您確認過呀?……就前天半夜十二點左右,會議中歇的時候。”
齊暮楚:“……”
他完全沒印象。
也許是在想別的事沒聽到,被徐輕以為是默認會去了。
一見齊總這反應,徐輕就知道可能是哪里搞錯了。
可他不理解,也實在是好奇到底怎麼了、這個紀教授是誰,齊總以前可沒有什麼私人問題啊!
便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詢問:“齊總?是什麼樣的私人問題呀?”
齊暮楚:“……立即通知楚士銘過去,那是我幫他約的人。”
楚士銘就是他那位很有愛心,卻總也聯系不到紀教授的下屬。
徐輕:“啊??可是楚總他去通州了,今天早上的飛機。”
“……”
齊暮楚抬腕看了眼手表。
下午13:15。
“算了,去濱大。”
徐輕:“嗯?”
回想剛才徐輕說的,他下個會是下午三點。
齊暮楚捏了捏鼻梁:“去那家咖啡館。”
那時候的齊暮楚尚且沒有料到,自己的人生軌道會在那個下午發生變化。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午后,他推開咖啡館的門走進去,門上的鈴鐺叮咚作響,發出一串清新悅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