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層面的。
紀離又抬頭望向齊暮楚,從他這個角度只能仰望對方的側顏了,就正好可以看見對方弧線分明的下頜和高挺的鼻梁。
齊暮楚的唇很薄,丹鳳眼的雙眼皮很深邃,烏漆漆地透著一抹晶亮。
目似點漆,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單獨說長相的話,齊總是真的很帥啊,五官堪稱精致秀氣,只是或許一個人的氣場和眼神真的能左右很多東西,當你見過他這張臉,看見他偶爾不笑時、眉宇間略微浮現的一些嚴肅,就再也不會將他與精致或秀氣聯系在一起了。
大概只會用俊朗、豐神俊朗等詞匯來形容。
紀離看得快發愣的時候,齊暮楚聊完了,也掛斷了電話。
一低頭就看見白玉一樣的青年看自己看得都發愣了,齊暮楚又不禁發自內心地一笑。
將老婆往上抱了抱:“在看什麼?”
“看你……看哥哥。哥哥長得真帥!”
……不能怪紀離這麼急著改口了。
實在是被耳鬢廝磨了整整一天后,叫“哥哥”已經如同當初叫“老公”一樣,都刻在他的反射弧里了。
面對齊暮楚的再度失笑,紀離說:“對了哥哥,馮家豪他……”
紀離剛剛依稀聽見電話那頭的助理有向齊暮楚匯報這個事。
“嗯。”齊暮楚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回答說:“馮秉謙已經在馮氏內部宣布不會再管他。”
“宣布……”
這個詞真是將馮家高傲又絕情的一面表現得淋漓盡致。
馮家豪好歹也是他們養了二十幾年的孩子,就算是他再混賬,那與一直以來的家庭教育也脫不開關系,當初被調包時他尚且也還是嬰兒,是無辜的,馮家如今這樣絕情真是讓人唏噓。
不過錯了就是錯了,馮家豪也不值得同情。
“只是那天宴會上他為了所謂的自尊心,公然挑明你以前的事,觸怒了馮夫人和馮董事長……這是不是也太不理智了?這不無異于是主動與馮家決裂嗎?”
紀離有些不理解:“馮三少爺,不至于是沖動至此的人吧?”
齊暮楚聞言立即低頭、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哦?我倒不知道紀教授對他的評價原來這麼高。”
“……才不是那個意思……”紀離趕緊解釋。
不過也是,自己有可能是被誤導了,一直以為馮家豪作為馮家這代出類拔萃的代表,至少也會有點城府。
但想想十八歲的馮少爺就能干出那麼混賬的事,想來現在的馮家豪也不會有太多的理智和分寸。
或許實際上,他未必真是馮家這輩最優秀的;
亦或者真的大廈將傾,馮家這一輩已經找不出什麼優秀的繼承者了。
……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紀離瞄了眼齊暮楚,手臂繞到后面環住他的腰,桃花眼璀璨充滿笑意:“主要是哥哥太厲害太優秀,每天跟哥哥在一起財商和情商都在biubiubiu地往上漲,我都快忘了這個世界還有像他那麼蠢的人存在了。”
齊暮楚:“……”
低眸緊盯紀離的眼,略微睜大了一些。
如果紀離非常善于觀察一個人的神色,就會發現那一瞬間齊總的表情變得不自然極了。
前所未有的不自然。
非要形容的話,那應該是一種赧然。
“……寶貝真這麼想?”這一瞬間,齊暮楚鳳眼疏闊飛揚,眼底杳亮。
“當然!”
可惜齊暮楚神色變化過快,紀離并沒有看見他這麼多的情緒泄露。
但這也不耽誤紀教授真情實感地吹捧:“都是因為哥哥太厲害了!”
“嘴甜。”
齊暮楚實在忍不住,又親了親懷里的人。
擔心一直親會忍不住……片刻過后,他整理好紀離的衣領,說:“馮家豪也不全是沖動,他會說那些,是因為他早就知道說與不說,他在馮家的命運最終都是一樣的。”
齊暮楚:“馮夫人看在多年的養育情誼上,大概不會放棄馮家豪。但馮秉謙就不一定了。”
說到這里,他又諷刺地笑了笑:“他大概正指望著趕走馮家豪,我與馮家的嫌隙就能解除大半,所以早就在找馮家豪的錯處了吧。馮家豪,也是被逼到無奈。”
紀離:“……”
紀離認真聽著,他喜歡聽齊暮楚說這些,有時候比小說都精彩。
只要不涉及專業的商業知識,紀教授還都蠻感興趣的。
說到關鍵處,他點點頭:“這老馮總是個狠人啊。”
估計馮秉謙還會以為因為馮家豪鳩占鵲巢、齊暮楚覺得膈應才不想回馮家,所以巴不得找個機會趕快將他趕走。
總之為了認回這個兒子,無所不用其極就完事兒……
馮家豪只能成為犧牲品。
這麼一分析紀離就懂了——對于馮三少爺來說,那天提不提起當年的往事,他最后要面臨的結果都沒差別。
而當眾自曝當年的往事、提起齊總的過去,也不僅是給他自己最后挽個尊,其實也是在攪亂馮家的整個計劃。
……大致心理應該是你們拋棄我,那我也只能拋棄你們了,臨了也要踩一腳……之類。
因為一旦他提及當初這件事,那麼馮氏夫婦當初為了保護霸道兒子都對齊暮楚做了什麼喪良心的事也留等同于被公之于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