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就是自己當年站對隊了。
……雖然站對隊的理由只是自己咸魚又佛,覺得這個學長人還不錯,除了工作外事兒一向不多,不會拖欠工資不會隨便占用他的假期休息日,跟他干比較輕松……就一直沒有考慮換個工作。
哪怕大四畢業的時候,也因為懶得再去找地方面試,就這麼一直干著。
但這落入齊總眼中似乎就成了一種忠心……呃呃呃,反正自己也的確是很忠心啦——咸魚都是連有二心都懶得的。
所以當齊氏步入正軌以后,作為元老級人物的徐助理也心安理得地躺平養老了。
其實不只是徐輕,齊總一直都對支持他的公司元老們特別好。
對曾經向他表達過善意和幫助的人也很好。
就像趙總,他雖然總因為對著齊總開玩笑被教訓,但他跟他齊總要的項目,有哪次是沒有拿到的?
跟這都有關。
徐輕感嘆:“主要是齊總是白手起家,那會兒真是太不容易了。放在現在,誰敢當面罵他是神經病?”
紀離:“……”
所以齊總還被人當面罵過???
只恨自己當初太封閉。
紀離開始忍不住想,如果早點知道這個世界有個人是他老公,他老公在濱城還被人欺負了……那齊總會不會就沒那麼難了……
當然紀離很清醒地知道,這個世界是沒有如果的。
徐輕也安慰他說:“這個齊總不介意的,他說過,打鐵得需自身硬。再說齊總要是本身沒強大起來,那也護不住您呀!”
紀離:“護我?護我什麼?”
紀離感覺有點奇怪。
徐輕則猛地深吸口氣,驟然反應過來自己一沒注意,似乎泄露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徐助理不著痕跡地倒退一步,直接跑路去客廳,開始收拾剛才他跟駱總造成的殘局。
紀離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想起來:難道是紀家?
……
最近紀家的確從他視野和生活中消失了,再沒騷擾過他。
與紀家的相關種種都變得恍如隔世一般——他還記得,但又覺得離自己好遠。
紀離知道,這一定是齊暮楚的功勞。
“是啊,對呀,我說的就是這個!”
一邊將里倒歪斜的空酒瓶收好歸位,徐輕一邊猛點頭,突然倒豆子一樣,又主動把什麼都說了:“齊總可是派了很多人盯著紀家呢,他還親自約見了紀家家主……呃,也就是您父親……給他提了不少‘建議’和‘意見’呢。
齊總還說,等……等過段時間,他抽出空了,再好好跟您的父親嘮一嘮。”
紀離:“……”
這個建議和意見,應該可以直接翻譯成是警告吧。
紀離莞爾,想起齊總約見自己父親的畫面,驀地有些失笑。
他對自己的父親沒什麼復雜的情感,小時候父親為了那個女人和他們的孩子離家單獨居住在外,并沒有撫養過他一天,他都是被養在祖母身邊的,很長時間,紀離都不知道父親到底指的是什麼,又是什麼意思。
后來祖母去世,到死那天也明令不許那個女人進門,可父親還是違抗了祖母的遺愿,甚至祖母過世沒幾天,就把女人和他們的孩子都接了回來。
紀離那時候還不懂得什麼情感,連恨意都不分明,只知道祖母臨終的話父親都可以如此違背,大抵他也是不愛祖母的。
不愛祖母、甚至間接氣死祖母的人,自己也不會愛他。
……
讓小徐助理不要收拾了,趕緊也自己找個房間安頓好早點睡,紀離完成了后續的工作,就早早上樓洗漱去了。
他洗完澡躺在床上,竟然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明明樓下有倆大活人,卻感覺屋里空空的……
紀離最后爬起來,去找自己的手機。
他從來沒有在臥室玩手機的習慣,甚至一般都不會將手機帶進臥室。
但這次卻躺在床上,翻找通訊錄,之后又點開微信,最終將視線停在那個晚上才與之視頻完的人的頭像上。
紀離愣了愣,忽然覺察到,在齊總回來兩個多月后,自己竟是不習慣一個人睡了。
之前他也有自己提前上床睡覺的時候。
但那時齊暮楚不是在隔壁書房辦公,就是在公司加班開會,頂天倆人還是在同一個城市,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所以心理上不覺得有什麼。
但現在……
紀教授凝眉,點開那個人頭像,又算了算時差,覺得還是不應該打擾對方……
于是紀離發了個自己倒在床上的自拍,反正他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怎麼拍都不丑,紀教授也不大在意自己的形象,就直接給對方發了過去,附上文字:
[我睡了哦,晚安。]
……嗯,齊總讓他早點睡,說不要玩得太晚。
那為了讓對方安心,自己當然要告訴他自己已經睡了,才沒有玩太晚。
對,就是這個原因。
紀離覺得自己可真是太貼心了。
然后他握著手機側臥躺好,頭沖著齊暮楚平時睡著的那一側。
其實沒指望對方能立即回復。紀離也知道齊總工作時有多專注,多半不會看手機。
但他還是決定淺淺地等個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