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齊暮楚卻說:“鄒家麼,我記住了。”
“明天我讓助理聯系一下你的兄長。”
他聲音寡淡,并沒有什麼起伏,但聽起來就是無比擲地有聲。
“真的?!”鄒蔚明之所以叫萌萌,就是因為從小嬰兒肥特嚴重,長大了還長著張娃娃臉,像沒長大一樣。
此時那張娃娃臉笑容無限放大,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意外之喜!!
要不是聽說齊總不喜吵鬧,他都想直接給齊總表演一個什麼了!
啊啊啊,不過說來說去還是借了離離的光,鄒蔚明眼睛里閃著光,比酒吧里搖晃的燈柱都要明亮。
“齊總,您不愧是我哥夫!!”
鄒蔚明比他們都小,今天才二十二歲,還在讀大學。
嚴格說來他接任了家族產業的大哥跟在座的各位才是真發小,鄒蔚明本身一直管紀離叫哥哥的。
齊暮楚表情不動,只是眉眼處有一瞬間又變柔和了,似乎對他這個改口很滿意。
“好說。”
紀離:“……”
剛才還奚落了鄒家的那位發小:“……”
靠,早知道齊暮楚這麼好說話,一求就答應,那他也……
然而沒等這位發小發聲,這時候,離開已久的駱沛然還有安清云回來了。
在場的眾人看見他倆,又是一愣。
主要是倆人身上……比離開時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首先是駱總衣領處的扣子好像是被人扯掉了兩顆,并且還掛著線頭的衣領內側,修長的脖子上,似乎也……多了一枚奇怪的痕跡?
然后是安總,本來好好一件白色的風衣,右半邊兒黑了一塊,也不知是剮蹭到哪里了。
還有就是他的左臉,顴骨的位置似乎發紅發腫了,連無框眼鏡也沒遮住。
眾人:“???”
“沛然,安總,你倆……這是被人打劫了?”
駱沛然還是一副小爺最拽的樣子,回來的路上他離老遠就看見齊暮楚已經落了座……就坐在離離的旁邊、剛才他坐的那個位置上面!
不禁又恨恨地瞪了身后的安清云一眼。
當然,等走回到卡座上,他對新加入的齊暮楚也沒什麼歡迎的神色。甚至還因為自己的座位被這個人占了而遲遲沒有入座。
旁邊的安清云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倒是客氣,率先跟齊暮楚打了個招呼,然后又特別體貼地率先挨著齊總坐下,之后再一把扯過駱沛然讓他挨著自己坐。
人到齊了,卡座也徹底變得滿滿當當。
感覺到氛圍有些微妙,小伙伴們依舊按照老規矩,先拿沒什麼規矩也開得起玩笑的駱總開玩笑。
“駱總,你這個脖子……怎麼出去上個廁所就這樣了?”
“對啊,這個不是摔的吧,喉結邊兒上唉。也不是蚊子叮的,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八卦的火焰在燃燒,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后回來的兩位身上逡巡。
甚至連一向安靜的安總也成了調侃對象:
“安總衣服上是鞋印兒吧,好像也不是摔的呢!”
駱沛然一直是個直性子,受不了大家這樣陰陽怪氣,雖然現在仍然嫌棄得想搓脖子,但他還是大大方方承認了:“別提了,遇上了個死變態,連小爺他都敢嘬!”
說著,他又扭頭,今天第N次狠狠地瞪了旁邊的安清云一眼。
說來也神奇,被安清云這麼一鬧,這種時候他忽然分不清是覺得姓齊的可惡,還是更恨這個姓安的了。
被他瞪了的安清云倒一臉淡定。
盡管臉上帶傷,但也不失他一貫溫潤貴公子的形象。
他甚至還給自己倒了杯酒。
隨后才緩緩說:“別提了,遇見頭小毛驢,被蹬的。”
第45章
“額, 變態?”
“額?小毛驢??”
喝多了的發小們直接懵了,聽不懂這二位在說什麼。
反倒是駱沛然在聽安清云說被毛驢蹬后,又眼冒火星地瞪向他。
而安清云另一側的齊暮楚, 則向駱沛然的身上掃了一眼。
須臾后齊暮楚提出:“不早了,老婆,咱們就先回去吧?”
正好紀離也困了。
一直說要跟他玩的駱總消失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而且該見的發小也都見了, 酒吧愈發吵鬧,他的確也想回去了。
最關鍵的是他一直沒能跟齊暮楚好好討論下他的病情, 這麼大的事,還是要回家以后兩個人靜下來好好說,而不是在酒吧漆黑的包間里……咳咳。
紀離便點了點頭,表示:“那我們就先走了。”
駱沛然一聽說他們要走, 下意識就想攔。
但安清云卻率先按住了他。
想到安清云剛才私下里跟他說的話,他也不敢妄動,只是視線不斷追逐著紀離, 還是有點不放心——不知道離離知不知道齊暮楚早就知道他們調查他、并且已經拿到了病歷的事?
但見紀離這會兒粉面桃腮,音容相貌仍舊高嶺之花一般,偏卻笑得唇紅齒白,看齊暮楚的目光也什麼異樣……可見他們兩個應該是沒鬧出什麼矛盾, 駱沛然這才稍稍放心,也跟著站了起來。
紀離拿起自己椅背上的大衣,齊暮楚自然接過,并且順便幫他套上。
動作純熟, 很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其他發小都看得嘖嘖稱奇, 駱沛然則有點不滿地低哼一聲, 心情復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