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對是一種臣服的姿態。
看見那一幕的趙棟甚至覺得自己找錯房間了。
因為站著的那個人,個高是高,但身形削薄穿著普通,不像齊暮楚。
而他怎麼也沒想到……
就在趙棟猶豫要不要繼續叫門的時候,那個蹲著的人站起來,身姿筆挺,步伐凌厲,倒有點像齊暮楚了。
直到對方一步步地走過來開門,趙棟徹底看清了他的臉……
竟然真的是齊暮楚!
……所以說那個不知是蹲還是跪在一個人面前的人,竟然真的是齊暮楚?!!
趙棟覺得自己的認知被顛覆了!
他很糾結,也很彷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也什麼都說不出來,就只能直接爆出一聲粗口:“臥槽!”
拉開房門的齊暮楚正好聽到這句,對著他長眉一挑:“嗯?”
趙棟立即被嚇得結巴了:“齊總,我、我……”
但認識齊暮楚也算有好幾年了,他還是比較了解這位的,盡管慌張,趙棟也看出來了,齊暮楚現在心情不錯。
于是冷靜下來的趙棟立即又開始打蛇上棍,開始好奇齊總剛才是蹲誰面前呢……
今晚上齊總終于愿意“召見”他了,忽然說要找他喝酒。
趙棟接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是齊暮楚他從來不喝酒啊?
第二反應是,既然要喝,那肯定要由自己來安排。
但齊暮楚的那個小助理卻直接給他甩來了一家酒吧的地址,附上文字:[速去,過期不候。]
……趙棟也沒弄懂,不是約他喝酒嗎,怎麼就過期不候了?
但他還是急匆匆地趕過來了,他在濱城停留了兩個星期左右,事兒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雖然期間統共也才見過齊暮楚一面,還是在他的公司里面……但齊總雷厲風行不走表面形式,沒見面也依舊給他辦了事情。
這種情況下甭說是讓趙棟趕去個酒吧了,就是……去哪個夜總會都成!
但他沒想到到了酒吧以后齊暮楚不喝酒不喝水不吃東西也不說話,視線就直勾勾地望著一個方向,一坐就是半晌。
趙棟沒看出什麼門道,不過以前一起在國外讀書的時候齊暮楚也經常這樣兒,沒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趙棟見怪不怪了,就自己喝自己的,之后還被邀請到別的桌兒一起嘮嘮嗑。
然后他一回頭,齊暮楚就不見了。
趙棟等啊等,終于等不動了出來找,幸虧waiter對他們這桌有印象,主動告訴他客人進了某間包間,帶著另外一個帥哥……
貌似還把門鎖上了。
趙棟當時就想,齊暮楚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怪不得這麼急的催自己來,原來是讓自己來打掩護的。
但是齊暮楚不是有老婆了嗎?
他老婆不是紀離嗎?
……
他,來外面偷吃??
趙棟想起齊暮楚家的徐姓小助理近期愉快地跟自己分享:齊總最近精神好多了,也正常多了,甚至徐輕都感覺齊總已經徹底康復了,有可能腦中劇情已經消失……
所以說恢復正常了,就可以上外面來偷吃了?
……
趙棟覺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煎熬!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是告訴紀離還是不告訴呢?
告訴吧,對不起好兄弟齊暮楚。
不告訴吧,紀離又是他堂弟。……雖然是八百年沒見過、輕易也沒聯系過的那種。
無比糾結的趙棟終于找到服務員說的那間包房,他心煩意亂地敲響了房門,又透過玻璃看清房間里齊總蹲地上給別的男生打理褲腳系鞋帶……趙棟更不淡定了。
搞半天齊暮楚竟然是好這口!真看不出來!
怪不得讀書的時候齊暮楚一直單身。
旁人看上了他,哪個不是千嬌百媚地極力討好,誰敢讓齊總那麼伺候他啊!
想到這里,趙棟又開始為自己的紀離堂弟鳴不平。
他堂弟雖然沒啥情趣,不可能陪他來酒吧浪,大概率也不會懂什麼S/M之類的,但齊暮楚既然都結婚了,就不能再出來偷吃啊!
啊想想就氣!
忽然就很想知道門內的小狐貍精是誰!
而就在他打算稍微繞開齊暮楚,看一眼里面的人是誰,門內的“別的男孩”竟然毫不避嫌的、直接來到了門口。
“趙棟堂哥?”
趙棟:“……”
看看門口長身玉立的齊暮楚,又看清了他身后、那個屋內人的長相……
趙棟再度爆了個粗口:“臥槽,紀離,怎麼是你???”
門里門外的三個人差不多呈三角之勢站立,忽然都有點發懵。
趙棟:“你竟然來酒吧?……那齊……”
趙棟最先懵了。
……但其實只要稍微代入紀離,剛才的畫面就合理了——在趙總的印象里,他堂弟是那種生活不能自理的類型,不會系鞋帶很正常。
啊啊啊,還是不對!
生活不能自理,和齊總愿意親自打理,是兩碼事!!
而且他們剛才在房間里呆了這麼久!
……都干了什麼??
所以齊暮楚這一晚上又瞭望又帶人進單間里浪的,竟然全是圍繞著他堂弟???
紀離這邊的問題就單純多了。
他問趙棟:“堂哥什麼時候來濱城的呀?對了,齊總說跟朋友來談事,就是跟趙棟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