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號:?
走廊外,駱沛然鬧騰的厲害,他一把推開安清云:“姓安的,你搞什麼?你還邀請齊暮楚來咱們桌?!姓齊的沒來之前你不是挺能耐的嘛!你這個叛徒,奸細,走狗……”
駱沛然推了安清云一把,自己卻因為反作用力靠在了墻上。
他喝多了,舌頭都大了。
而被他推開的安清云則卸下笑臉,變得沒有任何表情。
駱沛然還在大著舌頭數落:“我叫你來,是讓你來氣那個姓齊的的,不是讓你巴結他的!怎麼,你不是壞點子最多麼?……你,你也有認慫的時候啊?”
“原來你也怕他,你們都怕他……你們都怕他,我偏偏不怕,不行,我得去救離離……”
這次換安清云正好站在沒有光的那一點上,被陰影遮住的面孔沉靜如水,他被罵了也沒什麼反應,反而很享受一般,安靜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青年,聽他嘮叨。
直到駱沛然嘗試立直身體去追已經不見身影了的二人,安清云才神色一凝,干脆帶著他推開了走廊旁邊的一扇門,把人按了進去。
駱沛然哪兒能受得了被他按著走,一時間掙扎得厲害。
直到——
“你不許去!”
黑暗里安清云聲音很低,像某種動物的嘶吼。
駱沛然從沒聽過他用這種語氣喊話,又不禁一怔,當真不掙扎了。
然而不掙扎,嘴上也沒停過:
“你還放開海城讓他進入……這也就算了。齊暮楚進海城,是早晚的事。但你還敢因此在離離那討了個人情!你要臉不要!現在好了,你巴結上姓齊的了,以后齊氏在海城的所有計劃你都能分一杯羹,離離那邊呢還記著你的好……行啊行啊老安,還得是你,你最能干!”
安清云被他氣笑了,反而順著他的話說:“是啊,我就是怕齊暮楚。
齊氏遲遲進不來海城,只是因為他精力沒放在這邊兒。既然是早晚的事,那我還硬撐什麼,為了海城那些不要臉的老家族麼?”
黑暗里,他低笑了聲,語氣愈發意味深長:“從這點看,我的確還是欠著離離的,齊暮楚這兩個月留在濱城,可都是為了咱們離離……”
“……你不要臉!”
駱總直接被他的話激怒,還像以前一樣上來就揮拳頭。
但安清云也早有準備,一把抬手握住了駱沛然的手腕,順勢一拉,“咚”的一聲響,兩個人的胸膛再度撞在一處。
房間里太黑了,不知道安清云是把他拉進了什麼沒人的包廂,駱沛然什麼都看不清,也自然沒發現他們姿勢上的怪異。
他還想揮拳,但下一刻,他就被安清云帶著,連人帶手臂一起壓在了墻上。
“你也別去招惹齊暮楚!”
盡管黑暗里什麼都看不清,但還是能清楚地聽出來,這句話安清云說得很認真、很嚴肅。
也很壓抑。
“你這個笨蛋,不想出事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別給人當槍使!綏州的事兒你也敢碰,要不是姓齊的現在比之前正常多了,要不是……你也算是真心實意為了‘你的離離’。你以為你還能回到濱城!?”
“……”
駱沛然被對方的氣勢給弄懵了,感覺仿佛第一次聽安清云嘮叨這麼多話。
不過……
“什麼意思?你說齊暮楚知道我知道了他在綏州的事?”
駱沛然也被自己繞暈了,他想不到這件事情會有什麼后果,但他第一反應是那一定大事不好了。
“臥槽!那離離……”
無巧不巧,紀離也被自己老公拉進了一個沒人的包間里。
黑暗里,他聽見房門落鎖的聲音,紀教授什麼都看不清,只能通過門上唯一一小塊玻璃透過來的光,看清楚齊暮楚高大的身影一轉,直接折身向他的方向走來。
“?我們不是回到外面一起坐嗎?”紀離問。
齊暮楚已經伸出長臂,直接將他按進懷里:“嗯,先抱一會兒就去。”
驟然被男人抱了個滿懷,紀離覺得他這行為太奇怪了,又忽然靈光一閃,有些緊張地問:“齊總,老公……你沒喝什麼酒吧?”
“沒有。”
黑暗里響起齊暮楚的一聲低笑,很親和愉悅的,然后紀離的眼尾就又被摸了。
動作依舊很輕。
“老婆很怕我喝酒?”
紀離:……
當然怕。
上次您喝酒可是拉著我在露天花園的鋼琴上……
雖然最后什麼都沒發生吧。
但那段艶色傳聞連剛剛抵達濱城的駱總都聽說了。
對了。
一想起等一會兒駱沛然還有安清云回去,發現他們沒在,估計又不知道該腦補什麼了……紀離便掙了掙,表示:“要不然我們先回去?”
他沒說為什麼要回去,但齊暮楚似乎已經想到了。
“你很在乎他們的看法?”
齊總的聲音壓得很低,明明什麼都看不見,但紀離就是有種被大型野獸凝視著的感覺。
齊暮楚卻也不等他說話,直接慢吞吞地說:“讓離離這麼在乎緊張的人是誰呢,安清云?……還是,駱沛然?”
環在腰上的手臂不知不覺間已經收得很緊,紀離腰細,被人單臂環住大半截兒腰身,距離上也與齊暮楚無限貼近。
紀離想:這問題是什麼意思?
趁著貼近的姿勢,紀離下意識嗅了嗅齊總的氣息,似乎沒有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