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你太客氣了,本來就是商業合作,沒有幫不幫的。”
安清云阻止他說下去,臉上仍舊帶著溫柔的笑,只是他視線會偶爾越過紀離,向他身后男廁所的方向看去。
安清云:“而且你忘了,我以前就說過……”
說著,他抬步向前,近一步靠近紀離:“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一直在。”
紀離:“……”
這話安總的確說過。
在很多很多年前。
不過那次是安清云請他幫忙復習功課,應付安家的家長,紀離幫了這個忙,對方才說了這麼一句類似的話。
怎麼多年過去,事兒似乎是那個事,但是再聽安總說出這話感覺就哪里怪怪的?……
紀離還是認真說:“不管怎麼樣,還是得謝謝你,你有什麼需要也可以來找我……”
“真的?”
安清云又驟然望向他:“離離愿意幫我?還像小時候那樣?”
不知道是不是趕飛機操勞的緣故,他嗓音有些發啞了似的,聲線很低。
紀離倒沒發覺出什麼,點頭:“嗯,都可以。”
安清云聽后則啞笑了一聲,他嘴角掛著笑,近一步抬腳,愈加接近紀離。
甚至刻意湊近他耳邊說:“離離這麼想幫我的話,那不如……”
“安清云!”
“老婆。”
安總話沒說完,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道是來自男廁門口,是剛剛放完水的駱沛然。
另外一道則是……
“老公?”
紀離越過安總望向走廊的另一側,在看見一個已經分外熟悉的高大身影時,下意識問出了聲:“……你怎麼在這?”
作者有話要說:
齊暮楚:好消息,老婆竟然愿意為了我去求助他發小。
壞消息,老婆的發小太多。
(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我,他不愛我……)
第40章
齊暮楚出現的位置正好在光影交界處, 大片陰影籠罩在臉上叫人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弧線緊繃的下頜。
他緩緩抬步向這邊走來,經過他的人都無意識地一怔, 然后自動站遠了些。
整條走廊都有種風聲鶴唳的感覺。
紀離站在原地,滿腦袋都在想這個酒吧的位置他似乎沒有發給過齊總唉……
稍微一晃神兒的功夫,里面的駱沛然已經從廁所里面走了出來。
他離得近, 上前走了兩步就直接插~在了紀離和安清云之間。
比起齊暮楚怎麼忽然在這兒, 顯然剛才安清云的動作、他對紀離說的話,乃至于他說話的聲音都觸怒了駱沛然。
就知道這小子過了這麼多年還是賊心不死, 駱總干脆將紀離護在自己身后,仰面正對著安清云,咬牙切齒:“你搞什麼?!”
熱氣混合著酒氣撲來,安清云眼瞼下垂, 無框眼鏡后面的一雙眼睛在燈光下變得有些妖冶。
他就這樣盯著為了急于插~在自己和紀離之間、此刻幾乎與自己胸膛貼著胸膛的駱沛然,然后緩緩的、慢慢地露出了一個笑。
……充滿壓抑和愉悅的笑。
兩種本來毫不相近的情緒同時出現在了一個人的臉上,讓安清云本來清俊正派的臉上也染上了幾分妖異。
不難看, 但也不耽誤駱沛然被這笑容嚇得一愣。
不禁在心里罵:踏馬的,這果然是個變態!
與此同時,走廊盡頭的齊暮楚也來到了洗手間前。
他仍舊穿著熨帖貼身、沒有一絲皺褶的西裝,打著顏色周正帥氣的領帶, 氣息禁欲又強大。
頂著一張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視線冷漠地在周圍逡巡一圈,連原本想靠近這邊去個廁所的人都躑躅猶豫了一下,最后也沒敢靠近。
凜冽的目光最后落到紀離身上, 齊暮楚才唇角一揚, 眼眸瞬間變得烏黑雪亮。
“老婆, 這麼巧。”
紀離一愣:“巧?”
他旁邊正胸膛對著胸膛, 劍拔弩張的兩個人:“……”
駱沛然和安清云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倒是紀離,對著齊暮楚微微一笑,然后直接來到了高大男人的面前。
——齊暮楚剛才對他伸手了。
紀離就下意識地走過去,被他牽。
他剛剛洗完手,細長的五指和手腕上都還帶著水珠,齊暮楚握住后就不禁皺了皺眉頭:“水這麼涼,怎麼不先擦手,當心著涼。”
說著,他已經順勢抽出旁邊墻壁上提供的擦手紙,然后握住青年的手,細致地為他擦拭。
紀離任由他幫他擦,他的關注重點顯然在另一個地方,遂歪頭詢問:“巧?老公也是來這里……”
他想問是來這喝酒的嗎。
可一想起齊暮楚喝酒以后的后勁兒,紀離自己都問不下去了。
齊總不喝酒不交際,更不參加任何私人聚會場合,他來這兒……該不會單純為了聽歌吧!
齊暮楚唇邊依舊噙著笑,紳士又溫柔地解釋:“來這邊跟朋友談事。”
“朋友?”
紀離還是第一次從齊總口中聽到這個詞。
“嗯。”
齊暮楚說:“你也認識。”
紀離:“?”
紀離想問是誰,但這時,齊暮楚已經將青年手上的水珠全部拭掉擦干。
齊暮楚轉頭,禮貌地向紀離的兩位發小打招呼:“安總,駱總。”
以往都是別人見了他主動來問好,難得有齊總先打招呼的時候,就連旁邊的紀離都覺得有些驚訝。
而且齊總竟然可以精準地認出駱總和安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