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跟戴家合作過出口這一塊,蕭總也不想廢這個話。
他覺得這個戴總真是被家里人寵壞了,養尊處優不知道世間法的真相,怎麼什麼都敢挑釁?
再說了,他那些作為也實在是夠沒教養。
……如果有人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無視自己、去勾搭楚闊,蕭總覺得自己可能會第一時間去把他腿打折!
齊總還是好涵養。
或者該說……好瘋。
蕭陽也看見了齊暮楚最后看戴恒毅的那個眼神……
他覺得就算戴家短時間內沒倒,但戴恒毅……應該無論如何都無法繼承家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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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奏完畢,紀離跟楚闊打了個招呼,就跟齊總暫時離開了婚禮現場。
先前說的逛一圈的計劃并沒有取消,酒店花園也不僅僅只有這一個會場,像這種鋪著大面積綠色草坪,裝飾典雅溫馨的會場,整座酒店里還有兩處。
明明已經快到冬月,這里依舊充滿草木,是綠意混繞著的清新色調,滿園都彌漫著花草香。
走在石板鋪成的中世紀復古風格的小道上,紀離一邊欣賞沿途的裝飾和風景,一邊偷偷豎著耳朵聽齊總打電話。
……這大概就是現實版的天涼王破了……
只不過王氏變成了戴氏……
紀離不知道齊總是給誰打的電話。
他唯一知道的是,戴氏恐怕要不好過了。
不過這件事,紀離并不打算插手或者阻止。
原本就是戴恒毅之前做了過分的事,齊總也沒追究,甚至都沒有將他在國內所作所為公布出去。
沒想到戴總不僅不就此收手,不感恩不道歉的,他甚至還又來挑釁!
這一次是齊總懂音樂,會彈琴,所以成功化解了危機。
但萬一齊總不會呢?
戴恒毅就是刻意要讓齊暮楚出糗啊!
他這麼做之前本身就有害人之心!
而且懂不懂音樂,會不會彈琴又有什麼關系?
誰說懂音樂就是高雅的人,不懂就是土鱉?
然而現實卻是如果不會,就要遭到戴恒毅的打壓和帶頭嘲笑……這讓紀離覺得很不公平。
那種很心疼齊暮楚的感覺又出現了。
是不是只要出身豪門,即使什麼都不會,也不會有人公然以此來嘲笑和挑釁他?……
如果是這樣,那麼從小到大已經占據了無數豪門資源的戴恒毅,也應該為了維護和保全這些資源而付出相應的努力或者是犧牲。
……什麼天涼王破。說白了也不過是公平競爭、適者生存罷了。
明明起點比人家高出那麼多,后來卻還是被人家給碾壓了。
賴誰?
要委屈還是齊總比較委屈好麼?
就這樣了,紀教授也還是覺得心口有些發悶。
齊暮楚講完電話,一回頭,就發現老婆正悶悶不樂。
“怎麼?”
他停住腳步,在布滿芳草氣息的小徑上握緊紀離的雙手:“……離離,是覺得我不應該這麼做?”
“沒有。”
紀離當即搖頭,也下意識地握住齊暮楚的手:“我是在想,怎麼樣才能讓你不被人欺負呢?”
齊暮楚:“?”
齊暮楚啞然失笑:“有人欺負我麼?”
“有啊,比如戴總!”
想想還是好生氣,紀離長長的眼睫重重下耷,難得的有一點氣包鼓起來的感覺:“他憑什麼覺得自己很高貴!”
齊暮楚再度失笑。
老婆不介意自己的某些行為,讓齊暮楚的一顆心徹底落了下來。
剛才那通電話,他完全可以不當著紀離的面說。
可他就是這樣一個陰暗、睚眥必報的人。
他希望,也覺得紀離看到的應該是自己的全部,而并非只是某些光彩的一面。
當然如果老婆接受不了,他也會及時收斂。
但事實卻是,紀教授比他想的還要客觀和正念,他象征著一切美好和光明,但又從不是黑暗的對立面。
內心有些激烈的鼓動,齊暮楚不禁將青年抱在懷里。
“沒人欺負我。”
忍不住摸了摸紀離頭頂被風吹起的軟發,齊暮楚緩緩說:“如果有,那也是我允許的。”
紀離:“……?”
出現了!齊霸天的霸氣發言!
“……對了,你是什麼時候學的彈鋼琴?”
紀離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相親的時候不是說,齊總一點興趣愛好和業余娛樂都沒有麼?
“這個麼……”
齊暮楚抬眼,恰巧看見小徑的盡頭,另一個空曠沒人使用的場地上,中心也擺放著一架鋼琴。
他直接牽起青年的手,徐徐向著那架鋼琴的方向走去。
同時回答:“讀研究生的時候就學過了,出國讀博的那段時間也有鞏固。”
紀離:“?”
齊暮楚:“不過只是學認一些樂譜、記住一些琴鍵,不難。”
紀離:“……”
好吧,其實也是這麼回事兒……
但想起自己閉關苦練樂器的那個月,紀教授覺得還是蠻辛苦的!
“當然,太久不碰還是會忘記。”齊暮楚莞爾:“我只是提前復習過。”
紀離:“?提前復習??”
與此同時,他已經被齊總拉著,來到了那架鋼琴前。
紀離被齊暮楚一拉,便被推著背靠在了那架鋼琴上,一整個兒地被困在齊暮楚的手臂和鋼琴之間,紀教授不解抬頭,就聽對方又說:“戴恒毅遲遲徘徊在濱城,不抓緊回家繼承家業……我就料到他有這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