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 自己都比這個姓齊的更適合紀教授!!
但如今真正與這位齊先生面對面地站著,看著對方的身量、感受著從對方身上散出的那種威嚴和氣息,戴恒毅也承認, 自己的確……可能沒有這個姓齊的身材好。
——他已經打探清楚了,當初紀教授會選這位做老公,是因為他身材好。
所以這一個多月戴恒毅也有發奮健身,只是他以前只注重外在穿搭、內在多少有點虛有其表, 臨時擼鐵終究太慢了。
而且眼前這人的氣質,也比他想象中的要絕。
……不是說他是貧民窟里長大的窮小子嗎?
這撲面而來的貴氣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種穿搭和穿戴,行走的衣架一般的身材……
他還以為這人會是一身暴發戶氣息。
所以打從一開始,戴恒毅就沒把這人放在眼里。
但現在仔細看了, 卻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比人家矮了半截。
之前一個多月是意難平, 感覺齊某人是癩.□□吃上了天鵝肉。
可如今, 戴總也不得不承認, 如果紀教授單純只追求身材和外貌的話,那麼眼前這個男人的確比自己要出眾……
無巧不巧,這麼想著的時候,戴恒毅自然地往紀離身上一瞥。
然后也就自然而然地看見,一枚藏在青年襯衫領子里面的、若隱若現的紅色痕跡。
戴恒毅:?!!
那一枚紅色痕跡是下午在辦公室里工作的時候,趁著工作間隙,齊總給印上的。
理由是老婆五天沒讓他碰。
小印章都消失了。
雖然這個理由在紀離這里不算任何理由,但齊總拿出發燒時撒嬌的語氣,紀教授就拒絕不了了。
干脆乖乖仰起了脖子,還伸出修長的、指尖圓潤的手指頭比劃了個“1”,意思是只準印一個哦。
然后本來只是在開玩笑的齊總眼睫一顫,當即在紀教授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但齊暮楚也知道紀離是很嚴謹的學院派,不喜歡那種明晃晃的痕跡,所以咬的時候刻意扯開了青年的領子,位置很往下。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種若隱若現,才讓戴恒毅瞳孔猛縮——
這是藏都沒藏住啊!!
那紀教授的衣服底下,到底藏著多少這樣的痕跡?!!
清冷嚴謹、猶如白月光一樣皎潔的紀教授,竟然會被……
染上痕跡。
只稍微一想,戴恒毅的心臟直接就承受不住了。
盡管他承認齊暮楚很不錯,但此刻仍舊是一種高嶺之花被褻玩、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只不過現在更打擊的是,第一回 合的對比自己竟然直接敗下陣來。自己,似乎還比不上那只豬……
“你好,我是紀教授的朋友。叫我戴恒毅吧。”
捂了捂發痛發酸的胸口,戴總有點生無可戀地做了自我介紹。
輸人不輸陣。
就算是打擊再大,戴恒毅也不可能就此認輸逃走。
只是語氣不如剛才那樣激動了,也有些發蔫。
但他這種無精打采的變化,并沒有讓攻擊性很強的齊暮楚放松和松懈。
他站起來的姿勢完美無瑕,筆直挺立著,單手搭在飯桌上,無名指上、與紀離手上同款的婚戒熠熠生輝。
齊暮楚說:“是工作上的朋友吧。離離要借實驗室?什麼實驗室?”
最后一個問題,齊暮楚問的是紀離。
但是一旁的戴恒毅:“……”
更不淡定了。
——這個人要自己做自我介紹,他怎麼都沒有做個自我介紹的打算??
太、太沒禮貌了!
再說他那是什麼語氣?怎麼好像是自己的boss一樣?!
對了,只有上級問下級身份的時候,才不用做自我介紹……
沒等戴恒毅答話,紀離已經搶先解釋:“哦,戴總是G國一家器械設備的經理,我需要一些實驗數據,正好他們公司在濱城有實驗室……”
戴恒毅:“……”
聽見紀教授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向那個人解釋了那麼多,戴恒毅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兒。
——向來我行我素的紀教授,怎麼可以向一個男人解釋這麼多!!!
一定是這個男人對紀教授不好。
紀教授似乎很在意他的想法和感受?
他很怕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剛才覺得自己比不過這個男人的戴總像打了雞血一樣,迅速扭過頭正對齊暮楚,打算跟這人掰頭一下。
然而沒想到,剛才還氣勢凌人的男人,這會兒又驟然收起滿身戾氣。
他姿態依舊優雅,雖然不笑也沒有表情,可不瞪人時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了,話說得也體面,叫人如沐春風。
齊暮楚說:“原來是這樣,還勞煩戴先生特意回國跑這一趟,改天什麼時候有空,我做東,請戴先生和貴公司的伙伴們一起吃飯。”
“……”
他突然又這麼客氣,戴恒毅反而不能說什麼了。
畢竟,他這趟回來也的確只是跑回來跟紀教授再行合作的,是工作上面的事。
至于私人領域的……
戴恒毅還記得訂婚酒宴那天,自己被紀教授掰得生疼的胳膊。
……紀教授根本不想跟自己有什麼私人領域的交集好麼。
想到這,一股酸氣又再度涌了上來。
然而戴恒毅卻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