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齊暮楚的出現,這事兒本身就不合理!
齊暮楚沉默片刻后說:“我回來住一陣子。”
紀離更驚奇了:“不走了?”
齊暮楚:“嗯。”
紀離:“真不走了?”
齊暮楚:“……你很想我走?”
“當然沒有。”
覺察到對方突然拔高的語調,紀離趕忙解釋:“我就是好奇……是出什麼事了麼?您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紀離是真的開始擔憂了。
別是生意上出什麼問題了吧?
齊暮楚聲音平靜地說:“是出了一點事,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他望著紀離,語氣又突然變深重:“我這次回來只是想多待一些時日,休息一陣子,陪陪你。”
“哦哦那就好。”
紀離松了口氣。
……他剛剛已經在思考如果齊暮楚破產了,那麼每月50萬家用被取消后該怎麼辦的事情了……
“紀離。”
齊暮楚的聲音就在他耳旁響起,這讓紀離驟然回神。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讓他渾身一蘇麻——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靠著這樣近了……
齊暮楚這人無論在外頭還是在家里,都一副高高在上不可攀緣的模樣,用夜卿的話說就是自帶貴氣。
所以一般來說,他們倆人離得這麼近,那就是要……
對方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氣襲來,紀離下意識屏住呼吸。
噢噢噢。
這是要來今年的第九次了嗎?
紀離習慣性擱在雙膝上的手,也下意識雙雙握緊。
但湊近他的齊暮楚卻眉頭一皺。
高挺的鼻梁擦過紀離的皮膚,抬手握住青年因為癢而下意識過來格擋的手。
齊暮楚低頭,以不容人拒絕的姿態,再度在紀離的襯衫上嗅了嗅。
“……你身上,有別人的香水味。”
第3章 (新)
齊暮楚說:“你身上有別人的香水味。”
剛聽齊暮楚說這話時紀離一晃神兒,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勉強“啊”了一聲算作回應。
主要是齊暮楚的語氣太奇怪了——七分譏諷加三分酸楚的意思,搞得那一剎那,紀離都要以為自己真的跟哪個男人有過過密接觸、紅杏出墻,然后不幸被現任老公抓到了呢。
但事實上他只是去參加了個學弟的訂婚酒會啊……
別說過分親密,就連接觸都沒……
對了。
他驟然想起來,之前戴恒毅喝醉過來找他的時候,對方身上除了酒氣外,男士香水味也很重。
……不過齊總這鼻子……
是屬狗的嗎?
“啊。”
紀離再次啊了一聲。
——按生肖算的話,齊總的確屬狗。
嗯……
“啊?”
齊暮楚仍舊挨得他那麼近。
只是聲音更低沉了。
紀離正因為對方嗅來嗅去的姿勢而微微仰著脖子,由于挨得太近,他根本無法低頭去看對方此刻的表情。
只聽見齊總發出一聲嗤笑。
很小聲的、但絕對充滿壓迫感的笑:“所以,你承認了。”
紀離瞪大眼睛:“??我承認什麼了?”
齊暮楚卻驟然直起身子目視著他:“那個男人是誰。”
不是疑問句。
而是堅定的肯定句。
要讓紀離自己來形容,就好像對方有信心一定能從自己口中逼問出那個男人的名字一樣……
不對。
所以哪有什麼男人啊!
“您誤會了……哎呀。”
紀離稍稍推開身前的男人。
即使齊暮楚此刻臉上陰云密布,渾身透著的低氣壓可以直接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但或許因為紀離不是齊總的員工,既沒見過齊總在公司里訓人、也沒見過他在談判桌上唬人的那套,所以盡管也不適應對方這樣的壓迫感和冷然,但他還是沒什麼壓力地用很平常的語氣解釋:
“是我去參加一個學弟的訂婚儀式,可能那里的香氛氣太重了些。”
紀離下意識沒說戴恒毅的事。
一是沒必要。
要論告狀,被他臉朝下按在洗手臺上的戴總更狼狽,更吃虧。
二是他也不確定齊暮楚聞到的“別的男人的香水味”到底是不是來自戴恒毅?
誰知道齊總的狗鼻子到底聞到的是什麼啊!
“真的?”
齊暮楚還有些不確定,但剛才的駭人氣息倒是減少了許多。
紀離:“真的。”
這話說完,齊總臉上的表情才從陰云密布,又恢復到了面無表情。
紀離覺得,今天的齊總不僅奇怪,還多疑。
以往齊暮楚雖然挑剔,但也從沒對氣味這麼敏感過啊?
……往常別說他身上有香水味了,就是帶著在實驗室蹲了兩天沒洗澡的臭味回家,齊總也沒多問一句。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是我想多了。”齊暮楚忽然說。
這點紀離也同意,于是默認了。
齊暮楚說:“抱歉。”
紀離便趕緊擺手:“啊……道歉就不用了……”
“紀離。”齊暮楚又說:“去洗澡吧。”
“……”
紀離第一次發現,他有點跟不上一個人思維轉換的速度。
紀離:“?!”
齊總英俊的臉上仍舊沒有表情,語氣也是果敢而堅毅:“還是說你想我們一起?”
紀離:“……”
紀離的腦中自動閃現出不久之前才看過的某某有色小漫畫,里面的攻好像也有類似這麼一句臺詞。
……
稍微一想就有點受不住齊暮楚的氣息了,紀離的視線下意識往下移,就看見齊暮楚抬手,看了看他自己手上的腕表。
外表古樸大氣的機械表有著享譽世界的名氣,標志著佩戴它的人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