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哭還是別哭了的好,邵柏翰覺得要是小耳再哭下去,他可能真的會也哭出來。
寧耳坐在邵柏翰的床上, 開始糾正他之前的話:“我媽沒說錯, 你確實不學習也可以的。我一直以為你大學會去國外上,說不定高中就去國外了,沒想到你還留在國內。”
邵柏翰:“你媽哪里沒說錯?”
寧耳抬頭:“我確實沒資格和你比啊。你可以整天玩不學習,我一定要好好學習的。”
邵柏翰砰的一下坐在了寧耳身邊,惡狠狠地盯著他:“再說一遍?”
寧耳縮了縮脖子。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 過了一會兒,齊齊笑出了聲。
但是有件事是很重要的:“你以后不要偷聽我家說話。”
邵柏翰轉首看著寧耳。
有些事情邵柏翰不說,寧耳也猜得出來。他又不是傻子,邵柏翰會在那個時候敲門,怎麼可能是湊巧。還有什麼“數學不好”,分明就是借口。邵柏翰的數學特別好,不會專門來請教他。
邵柏翰敲門“救”他,還這樣安慰他,寧耳心里甜甜的,可臉上卻臊得發燙。
他被媽媽教育的事情被邵柏翰聽到了,這多沒面子啊。
邵柏翰本身就特別好面子,比寧耳還好面子。寧耳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他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笑著給自己辯解:“我什麼時候偷聽你們家說話了?”
寧耳驚訝地看他:“你沒有?”
邵柏翰:“我只是還沒來得及拿鑰匙開門,就聽見你們家里有動靜。你媽媽說話聲音那麼大,我根本沒偷聽,我這是光明正大地聽好嗎。”
寧耳:“……”
剛剛還覺得這個人特別好,他錯了,這個人還是特別的壞!
寧耳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還窩在這個人的懷里。他耳朵一紅,趕緊把這個人推開,粗著嗓子說:“你……你別老做這麼奇怪的事。”
邵柏翰被推開時有一絲驚訝,但很快他就笑了起來,遮住了眼里一閃而過的失落。“我做什麼奇怪的事了?”
“……我回家去了。”寧耳避而不答。
邵柏翰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要不今晚就睡在我家吧。”
寧耳錯愕地抬頭看他。
邵柏翰其實很認真:“我就和你媽說,作業比較多,我們可能會聊到很晚,你直接睡在我家就好。等今天過去了,你媽媽可能也不會管這種事了。我那個朋友……你認識的,趙海城,他每次考差了就會到各個同學家住一晚,爸媽氣消了他才回家,屢試不爽。”
寧耳從小到大就很乖很懂事,哪里會有這麼多花花心思。他根本沒想過要騙寧媽媽,他搖頭拒絕:“不用了,我回去好好和媽媽說。這次……我確實是考得差了一點,但我以后會努力的,下次期中考我一定要考好。”
邵柏翰皺了皺眉頭,本想再勸,卻怎麼也留不住寧耳。
但寧耳也沒那麼快就回家。
邵柏翰說了要請教他數學題,他當然不能剛來就走。
邵奶奶很快來敲門,說洗澡水現在是熱的,讓邵柏翰趕緊去洗澡。邵柏翰對邵奶奶還是很孝順的,他把寧耳留在自己的房間,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澡。
他一離開,寧耳整個人都松懈下來,小心翼翼地移開視線,打量這個屋子。
之前每次都是邵柏翰去他家找他,他很少會來邵柏翰的房間。也來過幾次,但都很快就走了,從沒有機會這樣認真地觀察。
這個房間面積不大。他們住的小區已經有二十年的歷史,是個老住宅區,兩家人的房子都只有一百平米。
邵家還好一點,邵柏翰的房間挺大的,比寧耳大多了。寧耳的房間是小房間,他小時候住著感覺還挺好,現在看起來實在太小了。寧媽媽上個月還說現在寧耳長大了,找機會要把書房改成他的臥室。
寧耳的房間小到什麼程度呢?
小到他的床只有一米二寬。
寧耳已經記不清邵柏翰小時候的房間是什麼樣,現在這個房間十分干凈。床上是深藍色的床被,簡潔的深色衣櫥和一張極大的原木桌子,除此以外就是電腦和電視了。
墻壁上有一個專門放籃球的鐵框,桌子上只有兩三本書,其他都是什麼游戲機和一些寧耳沒見過的游戲光碟。
門外傳來洗澡的水聲。
寧耳屏住呼吸,偷偷地走到邵柏翰的床邊,坐了下來。
好舒服的床。席夢思不是很軟,卻很又彈性。
寧耳沒忍住,躺了下來。
屬于邵柏翰的味道鋪天蓋地地卷席過來,從四面八方,侵襲了寧耳的神經。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正被那個人抱著。就像剛才一樣,那個人突然就抱住了他,沒有一點征兆,就這麼不講道理地抱住了他。
邵柏翰的擁抱很熱,熱得寧耳面紅耳赤。
他躺在這張床上,閉上眼睛,眼前突然回放起在海城的那一夜。
寧耳的手瞬間變得炙熱滾燙,他情不自禁地雙手握拳,阻止自己去回想那一晚的事情。
他沒有幫邵柏翰做,邵柏翰也沒有幫他做。
對,他們什麼都沒做,他絕對沒有做那麼出格的事,他也真的沒有偷偷睜開眼,看到邵柏翰的那個東西那麼大,他的手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