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柏翰倏地將臉湊過去,嚇了寧耳一大跳。
寧耳的心臟撲通直跳,邵柏翰看著他卷子上的筆跡,看了一會兒,轉首看他:“就錯了一道填空題。以這個水準去參加這次競賽,肯定二等獎以上……小耳,你想要一等獎?”
寧耳沒回答,心里想:你連我錯什麼都知道,你難道肯定一等獎了?
邵柏翰一臉很委屈的樣子:“那我們周末就在你家好好復習,不去看馬拉松了。”
寧耳一愣:“為什麼要去我家復習?”
邵柏翰:“那我們去看馬拉松?”
寧耳:“不看馬拉松,我要復習。”
邵柏翰一錘定音:“那就去你家復習。”
寧耳:“……”
不對,這不對,為什麼選項只有看馬拉松和在他家復習?
寧耳被邵柏翰繞暈了,等回過神時,邵柏翰已經不認賬了。認他怎麼說也沒用,邵柏翰厚著臉皮地說:“周末去你家復習。”
寧耳:“……”
寧爸爸周末要加班,寧媽媽也出門打麻將了。邵柏翰敲開門的時候,只有寧耳一個人在家。他穿著藍白格子的睡衣,很別扭地給邵柏翰倒水,幫他搬椅子,讓他坐在自己對面。
天氣轉涼,邵柏翰看著寧耳又厚又長的睡衣,完全無話可說。
兩人做作業到中午,一起去邵家吃中飯。到下午,寧耳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聽到一陣震天響地的歡呼聲。
“加油!加油!加油!”
“啊啊啊堅持!堅持住!!!”
寧耳聽著這聲音,停住了腳步。
邵柏翰走到床邊,拉開窗紗往外看了一眼,道:“湖邊人不少。”
這個小區臨近景獨湖,馬拉松比賽是環湖兩圈,當然有很多圍觀者聚在湖邊,看比賽。
寧耳走到邵柏翰身邊低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穿著背心短褲的選手奮力地從小區門口跑過。
他再往遠處看,湖邊圍了一群人,他們歡呼雀躍,活力四射。
這樣的熱情能夠感染人,寧耳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又回到房間里,開始做習題。
邵柏翰沒想到寧耳會這麼果斷地回來做習題,他坐在寧耳的對面,眼神直勾勾地看他:“叔叔阿姨都不在家,小耳……你就真的不想去看看?”
寧耳搖頭:“過兩天就比賽了,不去。”
邵柏翰無奈地點頭,只以為寧耳是真的要專心復習,對看馬拉松沒興趣。
半晌后,一個低低的聲音響了起來:“邵柏翰……你跑得了馬拉松嗎?”
邵柏翰抬起頭,只見寧耳認真地看著自己,目光清澈。
他愣了一瞬:“我以前跑過一次。全馬太長了,我跑不了,半馬還是可以的。”
寧耳點點頭,視線垂在面前的習題冊上:“我也有點想跑……上半年的春季賽江晨去參加了,他回來和我說,跑完的感覺特別好。身體非常累,這感覺卻能記住一輩子。”
邵柏翰低笑了一聲:“等上大學,我帶你天天一起鍛煉身體。”
寧耳立刻抬起頭:“上大學?”
邵柏翰挑起一眉:“小耳,你都不想考大學了?”
寧耳懵懵地搖頭。
邵柏翰更是笑了起來:“那等大學,我帶你好好地玩,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寧耳定定地看著邵柏翰,良久,他翹起唇角,用力地點了點頭:“好!”
邵柏翰差點被這個燦爛的笑容閃瞎眼。
下午三點,邵柏翰臨時來了個快遞,他走到小區物業拿了快遞。等他回到寧家的時候,他用寧耳給自己的鑰匙開了門,房間里一片寂靜,他沒想太多,推開寧耳的房門,腳步瞬間停住。
午后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少年白凈的臉上,將翩躚的睫羽耀成璀璨的金黃色。流暢漂亮的臉線,緊緊閉著的雙眼,寧耳一只手還抓著筆,人卻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安安靜靜地睡著,嘴唇微微張開,似乎睡得很香。
邵柏翰站在房門口不敢進去,害怕自己會破壞這樣的景色。
過了許久,他脫下拖鞋,光著腳,輕聲輕步地走到桌子邊。
“小耳……”
低沉溫柔的聲音響起。
沒有人回答。
邵柏翰站在桌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地伸出手,拂開寧耳臉頰上搭攏下來的碎發。
指腹柔柔地摸索那細膩的皮膚,邵柏翰嘆了聲氣,勾唇笑道:“有的時候真在想,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回答他的,是寧耳平穩的呼吸聲。
邵柏翰的視線在寧耳微張的嘴唇上停住了。
他無聲地凝視著這張柔軟的嘴唇,目光怎麼都移不開了。
客廳里的時鐘滴滴答答地響著,窗外的馬拉松比賽已經接近到了尾聲,喊聲震天。
邵柏翰俯下腰,吻上了這張肖想已久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 邵柏翰:九萬字,終于給我親到了!我還要和小耳啪啪啪!!!
寧耳:你……你怎麼這麼色!!!【臉紅】
第二十五章
軟軟柔柔的觸感, 和想象中一模一樣的香味。
嘴唇相碰的時候, 想了八年, 等待了八年,又蟄伏了四個月的感情,在這一刻忽然寧靜了。
邵柏翰的心忽然靜下來了, 世界平和安寧,只剩下他和他喜歡的人。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兩人的身上,邵柏翰閉上雙眼安靜地吻著, 數秒后站直了身體。
他伸出手, 將寧耳臉上散落的頭發全部拂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