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柏翰心里軟極了,走上前把紅花油也放在茶幾上, 再捧起寧耳的右腳:“別亂動。你的傷雖然不嚴重,仔細處理估計明天就會好。但也別亂動,要是真的扭到那就麻煩了。”
寧耳輕輕地“嗯”了一聲。
邵柏翰炙熱的手掌捧著寧耳的腳, 他在掌心倒了一些紅花油, 將雙掌覆在寧耳紅腫的部位,溫柔地按壓著。
起初寧耳還覺得有點刺痛,漸漸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超過了這份痛感。他感覺自己的右腳仿佛浸泡在溫暖的熱水里,又舒服又暖和。當疼痛消下去, 感受得最清楚的就是皮膚相碰的觸感。
邵柏翰為了給他按揉,手指總是不經意地滑過寧耳的腳心。細嫩的腳心被他不斷地觸摸著,一陣難以言喻的爽感順著腳底爬上了尾椎骨,寧耳緊緊咬著牙,不讓自己舒服得喊出來。
可是那種爽感實在讓他無法自拔,他別扭地在沙發上亂動,想要緩解這份感覺。
邵柏翰一把拉住他的手:“別動,我再揉一會兒。”
寧耳難受得眼眶發紅:“嗯……”
這聲音有些沙啞曖昧,邵柏翰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目光對上寧耳微紅的眼睛。
邵柏翰吞了口口水,喉結顫動。
把翻涌上來的欲望壓制下去。
揉了十分鐘,寧耳已經差不多能活動腳踝了。邵柏翰看家里沒人,進廚房給寧耳燒了一壺熱水。他看著寧耳咕嚕嚕地將水喝光,單手撐著下巴,問道:“叔叔阿姨還沒回來,你要是想干什麼不方便。要不要……到我家去睡?”
這次是真的沒有私心。
和小耳睡一張床不是在折騰小耳,是在折騰他自己。
邵柏翰已經做好準備今晚沖個冷水澡,這樣才可以就近照顧寧耳。
然而寧耳更單純地搖頭:“剛才媽媽給我發消息說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邵柏翰有點遺憾:“這樣啊……”
三分鐘后,寧爸爸和寧媽媽回了家。
寧耳早就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他們,寧媽媽心疼地責怪:“怎麼不小心點?現在還疼不疼了,明天能去上學嗎?要不要請假,還是讓你爸爸把你背過去?”
邵柏翰說:“小耳明天應該能走路了,我早上會和他一起走的。”
寧媽媽感激道:“那真是謝謝你了,小翰。”
第二天大早,寧耳推開家門,看見邵柏翰穿著一件厚厚的秋裝外套,倚著門框等他。
寧耳走路的姿勢有點怪異,邵柏翰扶著他一路往學校走。走到小區門口,邵柏翰直接蹲下來:“上來吧,我背你去學校好了。”
寧耳走路的速度實在太慢,這樣下去兩個人說不定要遲到,他只能乖乖地爬上了邵柏翰的背。
趴在這個溫暖的背上,寧耳心里頓時安定下來。他貪婪地將臉龐搭在邵柏翰的肩膀上,感受著屬于這個人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寧耳想起一件事:“邵柏翰,今天有25°呢,你怎麼穿這麼厚?”
邵柏翰淡定低沉的聲音響起:“我怕冷。”
寧耳:“?”
邵柏翰什麼時候怕冷了,不是他最怕冷嗎?
邵柏翰雙手拉著寧耳的腿,表情鎮定,心里卻苦啊!
今天早上他穿上這件秋裝的時候,邵奶奶還很奇怪,讓他快換下來,邵柏翰卻義無反顧地穿上了。為什麼要穿上?那是因為這件衣服夠厚。要是他今天還要背小耳,絕對不會被小耳蹭到硬!
放學的時候被蹭就算了,反正馬上就要回家了。
這要是走到學校被蹭硬了……
這一整天該怎麼過啊!
不過放學的時候,寧耳沒再要邵柏翰背。他的腳好得差不多了,過了兩天,已經完全恢復正常。
新學期開學兩周多,所有學生都互相熟悉。班主任讓寧耳幫助邵柏翰融入班級,事實上他什麼都沒做,邵柏翰就和十三班的學生相處得很好。
強化班的學生非常佩服成績好的人,寧耳最擅長的就是理科,邵柏翰卻比他還強。九月底將會有一次數學競賽,兩個強化班的學生都會去參加。寧耳開始做各種競賽習題,邵柏翰也開始老老實實地做題目,為比賽做準備。
到第三周的周五,寧耳正低頭專心做題目,邵柏翰做完一張卷子,將筆盤在手里轉著。
“周末有環湖馬拉松。”
寧耳抬起頭,看向邵柏翰。
邵柏翰的手指在桌子上噠噠地敲著,嘴角勾起:“小耳,想不想去看看?”
燕城每年都會有兩次馬拉松大賽,分春季賽和秋季賽。
寧耳體育很差,跑步能及格就要謝天謝地,他根本跑不了馬拉松這種東西。但是越是不擅長的東西,就越讓人心生向往。寧耳自己跑不了,看著別人跑就覺得很開心。
他上一次觀看燕城馬拉松大賽已經是高一的秋季賽了。
馬拉松大賽的現場氣氛非常熱烈,數以萬計的燕城人會聚集在景獨湖邊,為這些堅持努力的選手們加油鼓勁。
寧耳有點心動。
他低頭看看桌上的卷子,還是搖頭:“我周末打算在家里做習題。邵柏翰,下周就要數學競賽了,你也要好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