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使勁聞也聞不著,整張臉都在用力,鼻尖都皺起來,也沒聞到。
沒聞到也沒傷心,他是一個很豁達的小朋友,就湊過去聞紀謙身上的味道啊:“哥哥,我聞一聞你身上的味道。”
他說自己身上有味道,那哥哥身上也一定有味道。
紀謙就站在一旁,看這個毛茸茸的腦袋湊到自己肩膀處,像是小狗狗一樣,到處嗅一嗅,聞一聞。
白洋趴在他肩膀處,從這里聞到了一股薄荷的香味。
聞到這股香味,他就抬起頭來沖著紀謙笑:“哥哥,你身上有薄荷的味道!!”
紀謙抬手聞了一下,轉念想著:“應該是沐浴露的味道,不是我身上的味道。”
白洋搖頭:“就是哥哥身上的味道,好聞。”
“好吧。”紀謙沒和他爭,“那就是我身上的味道吧。”
鬧了一頓,白洋也沒忘記給紀謙量身高的大業。
紀謙是真的往上躥出不少來,白洋得踮起腳尖才能夠到他的頭頂,然后左看右看,覺得不滿意,從旁邊搬出一個小凳子來,站在小凳子上給紀謙量身高。
“哇!”他的手壓在紀謙的頭發頂上,小聲地哇了好幾下,驚嘆道,“哥哥,你長高了好多啊。”
紀謙不免有些喜意,嘴角翹起來問他:“真的嗎?”
白洋想從小矮凳上爬下來,紀謙連忙扶著他,扶著扶著就變成直接半抱著舉了下來。
紀謙發現自己可以抱起白洋來,很是開心,就連自己長高了都沒在意。
他又雙手伸入白洋的手臂下面,將面前的小娃娃抱入懷里。
白洋雙腿騰空,撲在紀謙懷里,覺得有趣,又嘎嘎嘎嘎嘎亂笑起來,直把臉都笑紅了,又喊他:“哥哥,再抱起來,抱起來。
”
他們兩個人拱來拱去,白洋的頭發都變得亂糟糟起來。
等白洋被抱夠了,他又去看背后的刻度尺,一條藍色的線比上次高出三厘米的樣子。
他比劃了一下,藍色的線比白色的線要高出半個手掌的大小,他舉著自己的小手,有些難過:“哥哥,你怎麼比我高這麼多啊?”
紀謙看他難過,皺著眉頭想:“我比你大七個月,會比你先長七個月,所以才會比你高一點。”
白洋就仰著小臉問他:“那我是不是七個月后就會比哥哥高了啊?”
紀謙沉默了一下,又在白洋期待的眼神里點頭:“嗯。”
白洋又笑起來,臥蠶都露了出來,漂亮極了。
晚上奶奶切的小水果,白洋吃了兩個就和奶奶說:“奶奶,這個好好吃,我能不能端去給哥哥啊。”
奶奶當然說好啊。
白洋就拿出一個小碟子,一邊裝東西一邊囔囔道:“童養媳要去伺候哥哥了。”
他時刻牢記著自己童養媳的任務,奶奶看了直樂呵,給他多裝一點:“小童養媳要去伺候你哥哥了啊?”
白洋用力點頭:“嗯!”
走出去后大喊:“哥哥,我來伺候你了。”
像是一種什麼光榮的使命般,臉上都透著極其自豪得意的光。
紀謙看了眼他手上臟兮兮的水果果汁,把水果盤放在一旁,掏出濕紙巾給他擦手:“怎麼手上怎麼臟?”
白洋看了眼自己的手,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又想伸出舌頭舔一下,被紀謙拍手制止:“不準亂吃東西。”
白洋哦了一下,和他解釋說:“哥哥,好像是我剛剛吃獼猴桃弄的。”
“但是我又吃了小蘋果,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
他就想嘗一下,然后就能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紀謙給他每根手指都仔細擦干凈,告訴他:“手上臟,不能直接舔,會鬧肚子的。”
白洋舉起自己白嫩嫩的十根手指頭,軟軟糯糯地說道:“好吧。”
紀謙看他乖巧的模樣,笑起來,摸了摸他的頭頂:“鬧肚子就會肚子疼,要去打針,乖乖不想打針的吧?”
打針?
白洋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著他,他仍然記得幼兒園的時候,有小朋友得了手足口病,他們都要去打疫苗的時候。
那麼大那麼粗的一根管子,管子前面就是冒著尖的針頭。
白洋連忙搖頭:“不要打針不要打針。”
紀謙這才放下心來。
紀外婆在廚房里面烤著小蛋糕,一會兒沒關注,怎麼就說起打針來了?
她走出來喊:“洋洋乖乖,外婆烤了可好吃的小蛋糕,先給我們小乖乖吃一個。”
紀外婆烤的小蛋糕那可是一絕,香香軟軟的可以烤出來,表皮焦焦脆脆里面甜軟的也能烤出來。
這一次又不知道烤了什麼蛋糕,白洋圓溜溜的眼睛都亮了,biubiu一下掃向紀外婆,抱著紀外婆的大腿:“外婆,你真好啊,怎麼會烤這麼好吃的小蛋糕呀,你一定是把天上的糖都拿過來烤蛋糕了。”
天啦,這個說甜話的含糊勁,紀家的人表達感情都十分含蓄,從來都沒有遭受過這樣的甜言蜜語攻擊。
遇到白洋后,他們天天都能受到這個小甜豆的夸夸,夸得找不到北,然后掏出好吃的給他。
紀外婆笑得合不攏嘴,把小蛋糕端出來給他們吃,小蛋糕邊上還配上一杯熱乎乎的牛奶,這種奶并不甜,有些淡淡的,配蛋糕吃正好。
白洋看到小蛋糕又是一陣哇塞,這一次是小小的蛋糕,大概半截指頭一個,每一個都是梅花的模樣,蛋糕味道非常濃郁,外表脆脆的,里面是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