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給那幾個被打的小輩一個交代,一定讓那個姓紀的、姓白的好看。
“繹旻啊,必須要給那兩個人好看,你看看你表外甥都被打成什麼樣了。”
“就是就是,你看看我們家士權身上的傷,心疼死我了啊,你這個當叔叔的,一定要幫我們啊。”
“你看看我們家馬現,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啊。”
“還有我們小新,家里都舍不得打他一下,現在躺在醫院里還不能動彈。”
腿都斷了,手也骨折了,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青青紫紫的,可把他們心疼壞了。
陸繹旻看著陸士權他們身上的傷,像是在看一場動物園的雜耍。
他的姐姐,一直無所事事的一個女人,拉著陸士權站在自己面前,指著纏著繃帶的手腳讓他看,扯著皮肉給他瞧。
讓他看清楚,瞧仔細了,那些傷。
他們的嘴臉都極其模糊又相似,貪婪又虛偽。
讓人作嘔的姿態。
陸繹旻只是闔上眼簾,淡漠說道:“我惹不起,你們自便吧。”
說罷,他就下了逐客令,讓助理請這一大幫子耍猴的出去,他沒心情看那麼多的戲。
視頻里的白洋,一如既往的明亮,自此,他才明白白洋和他在一起都經歷了些什麼。
是他的錯。
施源的離開,也是他的錯。
怎麼會有人一直這樣失敗?
他們還在吵吵嚷嚷:“陸繹旻,你怎麼能不幫自己的侄子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
幫誰?
陸繹旻一臉冷漠地坐在位置上,幫誰討回公道?
幫白洋嗎?幫那個被欺騙被欺辱的白洋嗎?還是幫施源,幫那個被隱瞞被辜負的施源。
這公道不終究是討回到他陸繹旻身上了。
他停掉了陸士權、馬現、楊煥新幾人的副卡和特權,公司里再不允許他們的進入。
這是陸氏,是陸繹旻的陸,而不是陸家的陸。
當幾人來找陸繹旻時,陸繹旻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即讓林宇開車。
被留在原地的幾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們想去找紀謙的麻煩,卻發現沒了陸繹旻的幫助,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還沒有出手,就已經遭到了霍氏、紀氏,還有各種大人物的警告。
他們想去找白洋的麻煩,同樣遭到了各式各樣的警告,甚至自家的產業和項目接二連三地遭受到打擊。
他們又巴巴地跑去找陸繹旻。
陸繹旻就坐在這陸氏別墅的主位,高高在上,神色涼薄,勾著薄唇和他們說:“紀家,我惹不起。”
“霍氏,滕家、仇家,我全部都惹不起。”
“如果你非要去招惹他們,我會和你們簽聲明書,從此以后,陸氏再不會養著你們。”
養著你們這些貪婪無度,只知索取的蛀蟲。
陸老爺子坐在旁邊,咳嗽了幾聲:“繹旻,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陸繹旻神色不變:“如果不簽聲明,我只怕陸氏就此倒了。”
陸老爺子神色一凌,把拐杖一敲:“好了,鬧鬧騰騰的算是個什麼樣子,都回去吧。”
在陸老爺子心里,幾個小輩固然重要,可是最重要的還是陸氏的輝煌。
陸繹旻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
就算他能和紀謙抗衡又如何?
舍了他的陸氏就為了這樣一群人嗎?
當真可笑,他陸繹旻什麼時候變成慈善家了。
就這樣過了好幾年,偶爾他還能看見九天出現的新活動,還有在宴會上聽到那些資本家們都在談論紀謙這個人。
說他有病,好好的女人不娶,非要娶個男人,還在一起這麼多年。寵得跟什麼天上的星星似的,連公司股份都給出去了。
陸繹旻笑了笑,他回去看看了眼白洋的直播間,直播間的右上角有個榜一大哥-大灰狼。
小綿羊,大灰狼。
他突然心生不爽,在直播間里撒下了一大筆錢,把榜一短暫地刷了下去。
這才得意了,把賬號注銷又卸載了。
陸繹旻回歸他一成不變的日子,像是死水,或者連死水都算不上,死水往里面扔東西還能聽見聲響。
他?
怕是連一點聲音都沒了。
他都能一眼望到底,他這空聊又寂靜的余生。
當然,他原本是這樣想的。
直到某一天,陸繹旻在某次酒宴誤喝了別人算計的酒,醒來后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酸痛得厲害,尤其是那個地方。
陸繹旻神色大變,他撐著床頭起來,卻發現床頭都散架了,往下坍塌處一塊。
他的記憶開始斷斷續續地回來,回憶起昨天晚上自己被林宇壓在床上......
喘息聲和叫喊聲。
健碩的體格,飽滿的胸肌,怎麼也抓不住滿是汗漬流下的背脊.......
草?!
陸繹旻坐直了身體,又是一陣痛呼,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
“林宇!”
林宇從外面帶著早餐進來,上身什麼都沒穿,露出紅色的抓痕。
陸繹旻眼皮直跳:“tmd......”
林宇把早餐放下:“老板,我只是聽從你的吩咐。”
陸繹旻大罵:“我tm只是叫你把我帶走,沒讓你.......”話到這里有些難以啟齒,他實在是第一次當下位,還是這樣尷尬的處境。
林宇跟他五年了,陸繹旻眼神不妙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