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紀謙帶著一身濕氣出來的時候,白洋才從禮單里回過神,用小冊子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只用一雙圓潤潤的眼睛看向對方,輕聲喊他:“有水床哦,用不用呀?”
紀謙笑著湊過去親他:“用。”
為什麼不呢?
紀謙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干凈圓潤,指腹又柔軟,指節微曲,帶著圓潤骨節的質感在花瓣上輕巧刮過。
不知方向,隨意地游離著,狎昵褻玩。
“嘶......”
聲音太過曖昧不明,白洋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指,抑制那些從喉嚨出發出的奇怪的聲音。
他的背部是冰冷的水床,水床實在是太奇怪了。
像是冰冷的云、又似睡在海里面。
水波蕩漾,無拘無束。
甚至無法抓住一點東西。
那樣的觸感,太奇怪了。
眼尾泅渡著紅暈,艷色暈染。
紀謙俯下身子,擷住他的手指,在食指上舔舐一番,低聲道:“別咬著。”
黏糊糊的水聲,從各個方向傳出,溫熱滑膩的舌尖在手指上劃過,吮吸又曖昧挑逗。
白洋忍不住松開食指,露出上面的牙印。
紀謙湊上去含住他的唇瓣,淡色變艷色,瀅出水來。
“乖寶,我想聽。”
溫熱的吐息,低沉又微喘壓抑的聲音,貼在唇瓣上傳出來。
白洋微張開唇,伸出舌尖觸碰他,追逐著。
紀謙勾唇淺笑,勾著對方舌尖,含在嘴里親吮,輕咬......
白洋忍不住想合攏,卻被對方的膝蓋溫柔又強勢地壓下。
看著手指上滴落的透明花蜜,紀謙微挑眉,頗為色氣。
白洋伸出手來摸索著,牽著紀謙。
紀謙便伸出左手與他十指相扣:“乖乖老婆。”
第一次被叫老婆,白洋只覺得自己頭皮都開始發麻。
他的腳趾蜷縮,緊扣著紀謙的手掌,迷蒙沉迷的眼睛看向紀謙,也喊著紀謙:“老公......”
他們終于變成了合法的小夫夫,這麼羞恥的稱呼也能喊出來了。
但說出來的時候,白洋似乎要被那樣的羞赧之感席卷,心底都戰栗顫抖起來。
他張開紅潤飽滿的唇瓣:“還要親親......”
要親親他,給他安全感,要擁抱他,要給他全部的自己。
不能讓他飄蕩在無序的半空之中。
他想讓紀謙抓住他。
讓他知道,自己的聲音是有回應的。
紀謙溫柔地湊上去,在深吻中,當一個侵/入/者。
最溫柔,也最堅定,不曾停歇......
他們在島上停留了許久,大家都離開后,他們也沒有多待,并沒有像仇法東說的那樣,在這個小島上隨時隨地,時時刻刻。
怎麼可能啊!
游客離開了,還有那麼多的工作人員。
就算工作人員離開了,還有那麼多的監控攝像頭。
紀謙帶著白洋出去度蜜月了。
他們拋下那些工作,愉快地進行蜜月之旅。
他們去了北極看極光,九月到來年四月是最佳的觀看時間,他們裹著厚厚的棉衣,在冰川之上追逐著極光。
他們去了南極看企鵝,遇到了笨拙的企鵝群,白洋混入其中,和企鵝一起跳著舞。
他帶著護目鏡和小頭盔,全身上下穿著胖乎乎又臃腫的衣服,在企鵝群里扭腰跳舞。
企鵝們看見黑色的攝像機很是好奇,都湊了過來。
白洋就拉著紀謙一起進來。
他笑得燦爛,見牙不見眼,紀謙笑得一臉無奈,陪在他身邊,一起跳著不倫不類的企鵝舞。
他們去了被譽為“天空之城”的邁泰奧拉,天然的巖洞,高聳入云的峰頂。
山巖上的修道院建筑可以用吊籃上去,白洋顫顫巍巍地抱著紀謙,看向這片莊嚴和靜穆的山巖石。
回去后,白洋抖著腿,還是決定走臺階。
有臺階不走,坐什麼吊籃啊!
畢竟這里的傳說是修士們從不檢查或更換吊籃及繩索—他們認為如果繩子磨斷了就說明上帝發出了召喚。
白洋并不想收到上帝發出的召喚!
他們去了被稱為“世界上最美的海濱公路”-大洋路,紀謙就開著一輛敞篷車,從這邊,行駛到另一邊。沿途能看見懸掛的十二門徒巖崎嶇的石灰巖尖頂。
偶然間,也許是幸運使然,他們看見了遷徙的鯨魚。
白洋在驚呼,他摘下自己的墨鏡,看向那邊吐息的鯨魚:“啊啊啊啊,鯨魚啊!”
紀謙單手搭在車門上,恣意率性,挑眉道:“我們還挺幸運。”
他們接下了幸運女神送來的禮物,帶著好心情繼續出發。
他們一起去了新西蘭北島最北的雷因格海角燈塔,像是牽手去世界盡頭流浪。
他們在藍和白組成的圣托里尼街頭上牽手散步,清新的藍白建筑,滿是花朵的小鎮,只覺得時間都變慢了。
金色的陽光灑在白洋的純粹清澈的眼睛里,紀謙就在日落金山的時候,俯身吻下去。
天涯海角都有他們的痕跡。
陽光照耀的海岸、波瀾起伏的海浪、天空、彩虹、飛過的鳥群,遷徙的大象群.......
白洋走累了,牽著紀謙的手坐在草坪上,看著遠處不斷靠近的云層:“哥哥,你看那個云,好像要給我蓋被子一樣。
”
他們在一顆非常大的紫藤樹下,燦爛的大朵的花噗噗噗地開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