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照例以為白洋今天早上起早去跑步了,沒睡好。
白洋沒說話,他確實是沒睡好,但不是因為早起鍛煉。
今天早上臨江別墅城沒有他們這道靚麗的風景線。
誰也沒有出去跑步鍛煉,他趴在床上哼哼唧唧起不來,而紀謙坐在一旁給他揉腰。
他是真的覺得,昨天晚上搖了一晚上,腰感覺要從中間斷掉,早上簡直都坐不起來。
他哎喲哎喲直叫喚,紀謙一開始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擔憂地問他:“乖寶,怎麼了?”
白洋一皺眉叫喚,他就有些心急,掀開被子起來看他:“哪里不舒服嗎?”
白洋哼了一聲,然后趴在床上悶聲說道:“我腰痛。”
聽見一聲輕哼,紀謙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他說腰痛,紀謙摸了摸鼻尖,輕咳了兩聲。
昨天夜里是有些放縱了。
他一臉愧色,坐在一旁幫白洋揉著腰。
寬大溫熱的手掌心在后腰輕揉,直把白洋揉得昏昏欲睡,陷入柔軟的枕頭里面,臉頰壓成一個弧度。
紀謙力度放得更加溫柔,一點情/色不帶,只覺得內心安靜又平和。
白洋趴在枕頭上又睡了一覺才起來。
等他起來后,紀謙還坐在床上看書,他垂著眼眸,姿態隨意翻著書頁,沙沙的清淺翻頁聲傳來。
白洋揉著眼睛,喁喁細語:“哥哥,怎麼沒去上班啊?”
紀謙看向迷迷瞪瞪的白洋,笑意漸濃:“我等你起來。”
白洋嗷嗚一下,趴在紀謙身上,眼睛還沒睜開,只能迷糊看見書上寫著一串花體字母,看起來像是他不懂的文字。
他知道紀謙的習慣,雖然電子書極其方便普及,但紀謙還是喜歡看紙質書,好像書本的紙張印上黑色的筆墨,透過歲月的痕跡和余溫,從古來今往慢慢地傳遞。
他雖然不怎麼看這些書,但他愿意聽紀謙講。人還沒清醒,就已經憑著本能趴在紀謙的肩頭,和他軟著聲音說道:“哥哥,你在看什麼書?”
書被他壓在身下,紀謙也沒惱,只是把書抽出來放在一旁,回應他:“在看雪萊的‘Love's Philosophy—愛底哲學’。”
白洋半闔著眼睛醒神,問他:“是一首什麼樣的詩啊?”
紀謙就在他耳邊,用極其華麗好聽的英倫腔和他低語:“‘The fountains mingle with the river
(清泉奔赴河流)
........
And the sunlight clasps the earth,
(陽光在深擁大地)
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
(月色在親吻波浪)
What are all these kissings worth.
(可這些吻有何意義?)
If thou kiss not me
(要是你不肯吻我呢?)’”
白洋聽著抒情一樣的纏綿詩篇,在最后一句落下后,他彎著眼睛笑,輕聲道:“There's no such‘if’(沒有這種如果)。”
他親在紀謙的嘴角,然后朝他撒嬌:“哥哥,快抱我去洗漱,我要吻你啦。”
紀謙笑出聲來,眼里溫柔的笑意醉人,他放下書,抱著他的寶貝去洗漱。
等白洋吐出泡泡后,他就嘟著嘴朝著紀謙,然后水潤潤的唇瓣發出啵啵的聲音:“親親。”
紀謙雙手捧著他的臉,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啊?
每天都給他這樣明亮的愛意。
他俯身在白洋唇上印下一吻。
等他們手牽著手下樓,正好是吃午飯的時候。
吃過了午飯,白洋又玩了一會兒,紀謙把他送來學校上課,他才去公司上班。
坐在位置上的白洋并不想搭理陳清霖,傲嬌地哼了一聲。
陳清霖傻了:“你哼什麼啊?”
白洋樂滋滋一笑:“情侶的秘密你不懂!”
尹玉春和許銳在一旁笑出聲來,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向陳清霖,情侶的事情還要問這麼多,非要給自己找狗糧吃。
噎到了吧。
陳清霖一開始還沒明白,等他無意間看見白洋脖頸下的紅印,瞬間懂了許多,露出一個難以表述的神色。
最后化作一句:“再也不多嘴了。”
他還想轉過去,白洋湊過去追著給他塞狗糧:“我周末要去游樂園玩,你們去嗎?”
陳清霖冷笑一聲:“我敢去當電燈泡,你讓嗎?”
白洋忙不迭地點頭:“讓啊讓啊。”
陳清霖看他亮晶晶的眼神,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伸手捏住白洋的臉頰,直把臉頰的肉都捏起來,嘟著粉色的唇,像一只小金魚,陳清霖眼睛微瞇:“你老實交代,到底想做什麼?”
白洋嘟著嘴,語序都不清晰了:“我想讓你們幫個小忙來著啊。”
見他要幫忙,陳清霖這才松口氣,把他的臉頰放下:“要幫忙早說,別弄那些虛頭巴腦的,干撒子?”
白洋嘻嘻一笑,娘家人只能無奈的笑。
時間慢悠悠地又輕飄飄地慢慢過著,順著時間的痕跡慢慢往前走。
那些記憶力的片羽都成了漂亮的光暈。
紀謙在周末前一天加班處理了不少事宜,等到加班結束就拋下滕牧和仇法東兩人,眉梢微揚:“東哥,牧哥,周一見。”
仇法東想起自己周末還要加班,眼前一黑,擼起手袖就想去當個電燈泡。
滕牧抓住他的后領:“走了。”
說起來,紀謙還從來沒有去過申城的游樂園。
或者說,從小開始,就鮮少進入游樂園,他還不知道游樂園有些什麼玩樂的地方。
白洋對去游樂園這件事極其上心,他買了許多情侶款的衣服讓紀謙來挑,紀謙覺得每一件都覺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