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幾個人里,只有初丹和虞乘關系最好,當寶貝一樣慣著,其他人雖然把虞乘當領隊當自己人了,但也沒到那種隨時都能閑聊的熟稔程度。
看來今天鄭桑野就是為這事兒煩的,拉莫試探道:“那隊長,要不我幫你打個電話?”
鄭桑野也沒拒絕,他也不是沒打過,但虞乘沒接他的電話。
“沒接。”
鄭桑野扒開充電接口,轉身去找了雷州。
雷州剛從外面回來,基地的工作還沒處理完,本該下班的時間又不得不回來加會兒班。
他按著發脹的太陽穴,剛下電梯就被鄭桑野揪了過去。
“干什麼?”
“虞乘什麼時候跟你請的假?”
“啊?”雷州看著他,一臉煩躁,“怎麼了,你們倆又鬧什麼,你們能不能消停兩天,我一天都快煩死了!”
鄭桑野拽著他,聲音冷沉:“他跟你請了幾天假?”
看鄭桑野臉色不好看,雷州又煩悶道:“他說第二天就回來。”
第二天?可現在都第幾天了。
鄭桑野:“他一直沒回來你也不問嗎?”
“我問什麼,這種事情也需要我問嗎?”雷州不客氣地敲著腕上的手表,“看看現在幾點了,我工作那麼忙,這個點才應酬完回來,頭疼到爆炸,這事情你不去問初丹你都要來找我?”
“而且他是什麼身份,這工作對他來說又不重要,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問我那是跟我客氣,我還能管得了他嗎?”
“虞乘一直沒回來。”
雷州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才又說:“他哥他給我打過電話,說虞乘腳不舒服,再養幾天再回來。”
鄭桑野皺起眉:“虞岸?”
“是吧,正陽集團的虞總,虞乘他哥,人家都親自給我打的電話,我還能催著虞乘回來不成?”
鄭桑野松開他,所以虞乘是回家找過虞岸對峙,但他還是決定原諒虞岸?
鄭桑野眼底黯淡下來,也是,想起之前在基地前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關系親近,在一起生活那麼多年感情深厚,而且虞乘那樣依賴虞岸,這樣的矛盾也不足夠動搖虞乘對虞岸的感情。
“行了,別一臉蔫兒相,我看你也沒多想和虞乘重歸于好,上次那麼好的機會你不把握,現在又是干什麼?”
鄭桑野進了電梯,準備回宿舍。
雷州誒了聲,“你找他干嘛?之前他回去那麼長時間,你也沒這麼急啊。”
他按下關門鍵,沒搭理雷州。
…
虞乘情況不算嚴重,老毛病添些新毛病,就是太過驚懼又因為太久沒有好好進食引起的痙攣,或許也不排除心理上引發的身體機能影響,反正當天晚上出不了院。
文森來時就看到虞岸臉色陰鷙的坐在病床邊,床上的虞乘臉色蒼白沒有血色,整個人都憔悴的不像樣,他過去喊了聲虞總。
“你去,買些吃的來。”
“好。”
虞岸按了按眉心:“算了,他不醒也沒人吃,放久了就涼了。”
文森又去給他接了杯熱水,想起件事,“虞總,昨天晚上鄭桑野給我打電話了。”
鄭桑野給他打電話,自然是除了想和鄭慧通話沒別的,但沒有虞岸的許可,他從來不會接通,只有虞岸這邊同意了,他才會幫鄭桑野轉接醫院的電話。
“他沒有找我。”虞岸說。
平常一般除了很著急很想和鄭慧通話的時候鄭桑野才會直接給他打電話,否則都是固定連線文森。
“他們上次通話過去多久了?”
文森看了看通話記錄推算,“半個多月以前,快一個月了。”
到和以前差不多的時段,有時候他心情不好,幾個月不給鄭桑野連線一次也很正常,基本上都是鄭桑野來求著他,他才通融一次。
他淡聲道:“再過幾天。”
“……好。”
看病床上虞乘呼吸均勻,虞岸又說:“你先回去吧,這兩天我就不去公司了,工作你暫代處理。”
“是。”
“還有,定兩張后天飛洛杉磯的機票。”
“飛洛杉磯?”
國外的工作已經暫告一段落,還去洛杉磯干什麼,他視線在虞岸和虞乘身上,“虞總是要帶小乘去國外?”
“嗯。”
“虞總決定了,真的要帶小乘出國?”
虞岸淡漠掃了他一眼,文森忙道:“只是小乘現在的身體情況,他會不會不太方便?”
虞岸:“他后天就能出院。”
“好,我這就去辦。”
虞岸描繪著虞乘的眉眼,輕聲嘆息:“以后我們就在國外生活,你不是喜歡那兒的落日嗎,以后每天都能看。”
“小乖,如果是鄭桑野,他做不到這些,就算爸傾盡全力教導,他也做不到像我這樣,所以,他就該爛在那種地方,我可以代替他爬出來。”
他靜靜凝視著虞乘,突然沉默了下來。
虞乘是醒著的,但他不敢睜眼,也能察覺到虞岸一直在看著他,很久很久,久到他后頸都僵麻了,才又聽虞岸似無奈似不甘地說:“如果當年你帶回家的是鄭桑野,你十年后才遇到我,你會像愛鄭桑野那樣愛我嗎。”
虞乘被子下的手指忽地攥起,虞岸這是什麼意思?
“會嗎?”
虞岸自說自話:“有時候其實我會感到那麼一絲后悔,如果我沒有把鄭桑野那只貓引過來,你沒有認錯人,那我們再遇見,你是不是也只會把鄭桑野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