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他走。
臨走想和虞乘道句謝謝+再見,可是鄭桑野已經在給躺在浴缸里的虞乘脫衣服,那氛圍,他不能不懂事,貼心地帶上門,在房間門口給小群里幫鄭桑野他們道了平安。
虞乘還存留一絲神志,除了小時候沒人在他長大后給他洗過澡,鄭桑野是第一個,也是第一次。
他用僅存的那點力氣表示抗拒,卻還是推不走鄭桑野在他身上游走的手。
他閉著眼又倦又哀怨的委屈抽咽著,卻不知那點憤怒在鄭桑野看來像撒嬌。
終于能舒舒服服躺到床上,虞乘又感覺到那雙手在自己臉上和腿上摸來摸去,睡意侵襲的前一秒,有人躺到了他身側,但他沒力氣再將這個人趕走了。
只是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聽到了他說:“我愛你,乖乖。”
“晚安,寶貝。”
虞乘發燒了。
鄭桑野昨天就想著虞乘可能會發燒,還讓酒店送了感冒沖劑來,好歹是喂了下去,卻沒想到還是病倒了。
初丹去買了藥和退燒貼來,照顧虞乘鄭桑野不假手于人,她也就勞了買藥這一趟,換藥擦酒精都是虞乘自己親手來。
她無語地嘆息了聲:“所以你們到底又怎麼了?”
鄭桑野細細給虞乘擦完胸口,才說:“怕他真的不要我,所以又逼了他一次。”
初丹沒明白逼了他一次是什麼意思,但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好結果,否則虞乘也不會發著高燒迷迷糊糊都在重復一個“滾”字。
又聽虞乘低喃了句滾開,
鄭桑野低頭去吻住那張白得沒有血色的唇,他不想聽。
牙齒在他唇瓣上咬了咬,直到虞乘不發聲了才松開,又去吻住虞乘緊皺的眉心,直到眉心的皺痕平緩舒展開后,他才滿意的揉了揉虞乘的頭發。
初丹按住眉心,這一幕看得她渾身不舒服。
鄭桑野真像那趁人之危的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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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乘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他只感覺身上像散了架似的提不上力氣,又哪哪兒都疼,身上黏了一層汗,黏黏膩膩的實在不舒服。
坐起來后才發覺外頭天黑了,床頭柜還有一堆藥,以及一張便簽紙。
初丹給他留的話:寶貝,我們去比賽現場了,你要是醒了就給我發消息,我讓酒店給你送吃的上來,你發高燒了,如果燒還沒退就吃完東西后吃藥,我等會兒回來就送你去醫院。
虞乘虛弱地靠回床上,他頭疼欲裂嗓子疼胃也疼,從里到外就沒有一個舒服的地方,根本吃不下東西。
手機安靜放置在桌上,昨天淋了雨,沒想到還能用。
淋了雨……
他想起昨晚雨夜的一幕,鄭桑野他……
他打開手機,在沒有幾個聯系人的通訊錄里撥出了個電話。
比賽結束后GA沒有在賽場多停留,回到酒店后一群人都跟著鄭桑野過來,說要去看看虞乘。
不過房間里空無一人,床頭柜上的藥還在,虞乘的包卻不見了。
“誒,領隊去哪兒了?”二月轉去衛生間看,也沒人。
“是不是下樓去了?”阿淮道。
“估計是睡一天悶了,是不是出去吃東西了?”
初丹看著手機,皺著眉道:“虞乘請假了,老雷批的。”
雷州也是剛剛收到虞乘的消息,他知道虞乘之前就是從醫院直接回的基地,腳上的傷沒好,昨天又因為二月和方杰的事情導致腳上的傷更嚴重,所以雷州給他批了假。
雷州的消息剛轉告到工作群,虞乘給初丹私發的信息也到了。
大意也就是感謝她的關心,他的身體支撐不了工作,比賽很重要,所以他先請幾天假,也免得給大家添麻煩。
初丹倒是能理解,虞乘那個模樣也確實不合適再待在這里,只是在她問虞乘是回家了還是去哪兒,誰來接的他時,虞乘又不回了。
“唉,回去也好,咱們也沒人能照顧他,要是在基地還行,在酒店咱們真顧不上,別越拖越嚴重了。”
小治詫異地看著阿淮,不敢信這話是從阿淮嘴里說出來的。
阿淮揚著下巴:“你這麼看著我干嘛!”
“我以為你會說,走了也好免得拖累我們比賽。”
阿淮臉色訕訕地翻了個白眼,要是以前他確實是會這麼諷兩句,但經過XY這事,他也說不出來那種話。
初丹看鄭桑野冷沉著臉色,便開口驅趕:“行了,都回去休息吧,別都杵在這兒了。”
一群人走后,房間空靜下來,鄭桑野站在床邊,扯下背包放到了床上。
看他情緒不太對,初丹走了過去,“你沒事吧?”
“虞乘只是請了假,他待在這兒確實沒人能照顧他,回去了也好,你在擔心什麼?”
或許鄭桑野的表情是可以用擔心來形容吧,跟被抽走了魂兒似的。
鄭桑野拿著煙的手在發抖,他只是沒想到,虞乘真的就不要他了。
…
“到了。”
虞乘緩緩睜開眼,付了車費下車。
“虞乘?!”
有人喊了他一聲。
虞乘抬頭,舒燦正朝他小跑過來。
舒燦是他最好的朋友,雖然他們從認識到如今很多年,見面的次數也很少,但難得的是他們這些年都沒有斷過聯系,他們無話不說,不常見面也很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