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主動邀請絕不是因為鄭桑野不在他就失眠,所以想讓鄭桑野來緩解一下他此刻的困頓,只是因為鄭桑野是戰隊隊員,而他身為戰隊領隊,就必須要照顧好每一位隊員。
就是這樣,虞乘在心里反復和自己解釋,連鄭桑野說話也沒聽見。
“領隊?”
“啊?”虞乘抬頭看他,“怎麼、怎麼了?”
“我借宿的話,介意嗎?”
虞乘搖頭,避過他的視線,解釋的語氣有些刻意:“你是、是GA的一員,照顧你、你們,是我的工作、職責。”
鄭桑野勾了勾唇:“謝謝領隊。”
“你去、床上吧,我給你倒、倒水。”
鄭桑野走到床邊躺下,床褥平整沒睡過,虞乘大概是洗完澡后就沒上過床,這麼長時間,他都是在宿舍里坐著?
不,應該也有躺著的時候,他看到床尾處有條夏天用的薄款毛巾被,揉得皺皺巴巴的。
記得上次二月他們來鬧事,當時他進來時也看到了那條毛巾被被揉在角落,當時他沒有注意,還以為是從床上掉下去的。
可現在看來,虞乘是認床?
但他在這里睡的那兩晚,虞乘不是睡的挺好的嗎。
虞乘很快倒了水來。
“很疼、疼的話,我送你去、去醫院。”又怕被人誤會什麼似的,很快解釋了句,“不能、不能影響你、你明天的訓、訓練進度。”
“沒事,睡一覺就好,躺下來舒服多了。”鄭桑野玩笑似的語氣,“不過辛苦領隊,今天晚上要和討嫌的前男友擠一擠了。”
虞乘:“……”
鄭桑野不提還好,提起來反而平添了幾分尷尬。
虞乘去關了燈,鄭桑野順勢閉上了眼,虞乘收起床尾的毛巾被,心情復雜地躺會了床上。
他不能繼續躺在地上,也不能讓鄭桑野發現,他們分手后這些年,他的狀態有多差,在前任面前沒有人會表露自己脆弱的一面,而往往這種勝負欲也總是莫名的比任何時候都更強烈,虞乘也不例外。
但他的矜持并沒有維持多久,睡前總想著鄭桑野就在身邊,反而最快睡著,滾到鄭桑野懷里都不自知。
鄭桑野沒睡,就著把人攬到了懷里,就這一次了,最后一次。
他試探著,在虞乘額間輕輕落了個吻。
……
虞乘一直睡到十點半才醒,耳邊聽到心臟平穩跳動的聲音,側過頭看到鄭桑野放大的臉,忙爬了起來。
他怎麼滾到鄭桑野懷里去了!
他動作太大,鄭桑野也被他給弄醒了,看到鄭桑野手臂上的紅印子,虞乘真是恨不得去把那些痕跡抹平。
但鄭桑野未察覺一般,翻身下床道了聲謝,穿上鞋就走了。
虞乘站在洗漱臺前,牙刷用著勁兒,牙齦都刷出血了發覺疼才將嘴里的牙膏吐出來。
他越想越懊惱,真討厭自己這不爭氣的模樣,明明吃藥都治不好的失眠,怎麼一挨到鄭桑野身邊,就自動治愈了,連噩夢都沒做。
周一的早會一隊全隊遲到,雷州光是這件事就訓了半小時,之后又因為上周的斗毆事件逐個破口大罵,卻沒人真仔細聽在耳里,無精打采的無人在意。
卜森朝雷州示意,雷州才收了聲,直到卜森將虞乘要兼任一隊陪練的決定傳達,才有了那麼點波瀾。
拉莫嗤了聲:“不會吧,咱們是專業的職業戰隊,要不要搞這種沒水準的操作?”
是不是太給虞乘臉了,關系戶也不至于把身份擺到這種層面上來吧。
陪練的最低標準也得是能達到二隊的技術水準,那才有資格做一隊的陪練。
虞乘是贏了他們沒錯,但也就贏了那麼幾局完全算不上正規的PK,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就達到了職業水平,就因為幾場比賽讓虞乘來做陪練,這不是鬧呢嗎?
“電子競技,誰強誰上。”卜森冷淡地掃視了一眼,“如果你們連業余的領隊都打不過,還待在一隊里占著首發隊員的位置干什麼?趁早下去換更有實力的人上來。”
“但就贏了幾局PK就直接讓他干陪練,是不是也太草率了?”
“你見過他打游戲嗎,我們PK那天教練你都不在,貿然就做這樣的決定,是不是也太不負責任了?”
面對隊員們的質疑,虞乘率先開了口:“可以再、PK。”
他不保證自己每一局都會贏,但他定然會每一局都盡全力,而且經過這些天對一隊這幾個隊員的觀察,抓他們的弱點其實太簡單了。
眾人神色各異,都心想虞乘還真就傲起來了。
卜森樂見其成,他也就是聽鄭桑野那麼一說,也沒有真的看過虞乘打游戲,他做這個決定是憑著對鄭桑野的熟悉和信任。
“行,那就再打一局。”卜森道。
一群人轉回訓練室,這次PK方式由卜森來定,虞乘認真聽著,乖巧點頭,“明、明白了。”
其實PK方式相差不大,只是要求相對虞乘來說更高了一些。
小治在鄭桑野身邊,小聲問:“隊長,你胃疼沒事了吧?”
鄭桑野視線盯著虞乘,“嗯”了聲。
“那你覺得領隊還會贏嗎?”
“能保持之前的水準的話,應該會。”
畢竟虞乘不像他們每天都會訓練,而且上次二月他們吃了輕敵的虧,這次一定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