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同學聚會就是個小型的娛樂場,他就累成這樣,看來自己完全不能適應娛樂圈, 還出什麼道?
雖然面前有兩條金大腿擺著, 但是他是個自主的人, 并不喜歡躲在人的背后, 被當金絲雀一樣養著。
季灼癱在那里癱了一會兒,就走到全身鏡前,脫下了自己的衣服。
季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自己的樣貌算得上帥氣, 但是并非健壯有肌肉的帥氣, 皮膚很白, 稍有肌肉,氣質是多年跳舞修煉出來的清冷, 腰,確實挺軟的。
就這些足夠讓顧綽這個花花公子死心塌地嗎?
自己的脾氣不太好,容易生氣,非要人把自己哄好了。
季灼突然有些懷疑起顧綽對自己感情是從何而生了。
顧綽花花公子的這些年里, 難道就沒有遇到比自己好看的、氣質好的,又或者腰更軟的?
他憑什麼因為自己從了良,死心塌地的,變成了妻管嚴?
季灼醒神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臉色特別難看,脖子的掛墜也被自己扯了下來, 脖子上留下一圈的紅。
季灼蹲了下去,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吊墜是你男朋友送的嗎?我認識一個人,他對待情人很溫柔,將人捧在手心寵著,是個很盡責的情人,想盡辦法要哄人開心。他學過雕刻,雕得不錯。親手雕的東西跟那些花錢買的并不一樣,花錢買的,雖然是花了大價錢,但是卻一點也不值錢。所以在知道他會雕刻之后,他的情人們都會問他要個雕刻的東西,這樣就覺得自己是特殊的那個。然后就發生了一樣有趣的事,前任和現任一見面,哎呀真巧,你有我也有啊。
不僅你有,前前任也有,這樣一來,這一手雕刻的東西反而顯得最不值錢了。”
季灼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這些話。
他面不改色地聽完,像是沒聽出對方說出來的諷刺,笑著回應了一句“是挺有趣的”,看著對方訕訕離去。
季灼幾次想拿起吊墜砸下去,但是終究不忍心,還是將那相擁的猴子掛墜握在了手心。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調、教者,將顧綽調、教成一個完美男友,自己一直處于一個主動的地位,現在看來,他似乎錯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傻子在自己心里就占據很重要的地位了。
傻子的世界很單純,喜歡一個人可以把他捧到天上,等不喜歡一個人呢?
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那自己呢?
季灼抬頭,就發現鏡子里的自己特別難看,頭發亂糟糟的,眼眶發紅,格外狼狽。
嫉妒。
不安。
自我厭棄。
他從來是仰起頭的,心懷傲氣,不肯讓自己狼狽。但是顧綽卻讓他三番兩次變得不像自己。
季灼站起身,一腳就踹在了鏡子上。
S市。
顧綽這邊和客戶應酬著,喝完酒的間隙,他總會打開手機,看看季灼有沒有回復。
同學聚會結束了嗎?
有沒有喝酒?
玩得開心嗎?
看帥哥不能超過兩秒鐘!顧綽還很任性地下了一個任務!
顧綽問了很多話,但是那邊卻沒有回復。
難道同學聚會玩得太嗨了?
顧綽雖然從大哥那里借了一些錢來宣誓主權,但是想著自家媳婦兒那勾人的樣子,還是有些擔憂。
“顧總,飯也吃完了,玩點其他的?”投資商興致沖沖道。
顧綽眨了眨眼:“玩什麼?”
“顧總,別謙虛,你應該比我懂。”投資商曖昧道。
懂,他當然懂!
不過他現在有了媳婦要潔身自好!
“我先去下洗手間。”
顧綽去了洗手間,進了隔間,就掏出手機給季灼打了個電話。
第一次沒接,第二次,那邊先于他打了過來。
“寶貝……”
“嗯。”
季灼的聲音懶懶的、軟軟的,似乎還帶著些異樣。
顧綽頓時警覺起來:“喝酒了?喝了多少?”
那邊悶聲不答。
顧綽有些急了:“寶貝,你喝酒了別開車,最好找代駕……代駕也不安全,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不安好心。要是有人送你,絕對不能讓人進門!”
“我已經在家里了。”
顧綽并沒有松口氣:“家里沒其他人吧?”
“有。”
顧綽差點褲鏈沒拉就沖出去。
“吉吉。”
顧綽:“……”
他覺得自己就像坐云霄飛車,一下飛到天上,一下落到地上,一上一下,膽戰心驚。
“寶貝,我跟你匯報一個事,投資商有點那個意思,我帶他去會所,安排好了就走,絕對不會多看別人一眼。寶貝,你同意我去嗎?”
“不同意。”
“嘿,那我就不去了。”
顧綽掛了電話,就打通了另外一個電話,叫秘書安排下去。
自己陪著投資商到了會所的門口。
“顧總,不一起玩?”
“媳婦管著呢。”
投資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顧綽:……
他有什麼好同情的?他開心著呢!
顧綽回到酒店就想和季灼視頻。
季灼不接他的視頻。
顧綽就發語音:“寶貝,我想你了。”
投資商叫他去玩,他也想玩,但是不想玩其他人,就想玩他老婆。
顧綽興沖沖道:“寶貝,我們來玩吧!”
那邊沉默了一下:“你很想玩?”
顧綽以為有戲:“嗯!”語氣低沉了下去,“寶貝,你現在穿了衣服嗎?”
顧綽拿著手機就走進了浴室,興沖沖地等著那邊的回應,那邊很久都沒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