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綽只覺得一聲雷在耳邊炸開,渾身僵硬如鐵,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又完蛋了!
顧綽根本不敢去看季灼的表情,只鐵青著臉道:“你是誰?認錯人了吧?”
少年的臉上露出傷心的表情,委屈道:“綽哥,我是小離啊,你那天在洗手間里可不是這樣說我的,你說我可愛,還說我活好,要和我玩兒。”
第二十七章 羨慕與渴望
顧綽騰地起身, 少年便落在地上。
“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顧綽對著顧綽道,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季灼的臉色。
顧綽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但是以他對季灼的了解,季灼的反應越是平常, 就說明越生氣。
他甜甜蜜蜜的日子還沒過兩天, 又遭到這樣的晴天霹靂, 顧綽簡直生無可戀。
少年“嚶嚶嚶”道:“綽哥, 你真無情,你說得那些話都是騙我上chuang的嗎?”
顧綽:“……”
“綽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是因為他嗎?”少年指著季灼, 可憐兮兮道。
少年從地上爬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緊挨著顧綽坐下, 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季灼。
季灼的臉色難辨,看不出喜怒, 眼神在少年的身上掃了一圈。
少年看起來十八九歲,臉很嫩,有些嬰兒肥,娃娃臉, 有些可愛,這非主流的裝束里又有一絲嫵媚,挺誘人的。
顧綽朝著季灼那邊坐了一些,少年又靠著顧綽坐了一些,三人幾乎緊緊地貼在一起, 少年的手摸上了顧綽的大腿……
顧綽起身,坐到了季灼的另一側,用看虎狼一樣的眼神看著少年。
季灼便杵在兩人中間,紋絲不動。
“你是誰啊?識相點就別擋著我和綽哥恩愛。
”少年語氣很囂張,對著季灼道。
這小子膽肥了,居然敢這樣說季老師。
顧綽的雙手握成拳,指節“咔咔”響。
少年繼續“嚶嚶嚶”:“綽哥,你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你真的忍心打我嗎?當初你對我那麼溫柔……男人chuang上的話果然不能相信!”
顧綽:“……”
顧綽一個頭兩個大,他不知道自己就來酒吧喝個酒,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個祖宗。
“季老師,他在胡說八道,我們換個地方坐吧。”顧綽說著起身,拉季灼的手。
季灼紋絲不動。
顧綽只得坐著,頭疼得厲害。
少年看著季灼,眼里挑釁的意味更濃了。
季灼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你活好?你還是個chu男吧,哪來的活?”
少年臉上的得意和挑釁散去了一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你才是chu男,你全家都是chu男!我和綽哥睡過,綽哥做證。”
“我……”顧綽急切地想辯解。
“閉嘴!”就被季灼打斷了。
顧綽閉嘴,老實地坐著。
季灼問道:“在哪里睡的?”
少年道:“洗手間。”
季灼繼續問:“哪一間?什麼姿勢?用了多久結束你的chu男之身?”
季灼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問得少年目瞪口呆。
兩人對戰,季灼像個王者,少年就像個青銅勇士,勝敗立分。
少年呆楞了很久:“你是怎麼知道我是chu男的?”
季灼道:“演技太夸張。”
少年瞪著他:“我是chu男又怎麼樣?總有一天,我肯定會睡了你男人的!”
季灼嗤笑了一聲,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少年的斗志徹底被激起來了,躍躍欲試道:“我叫江離,你別得瑟,我發誓,我不止要睡了你這個男人,還要睡了你所有的男人!”
季灼根本不理會他,而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
江離憤而離去。
顧綽終于松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這江離顛倒黑白的,要是真的讓季灼以為自己睡了他,那他和季灼的關系就徹底結束了。
還好季灼機智,保住了他的清白。
這就是自己喜歡的人啊,這麼聰明伶俐,辨識人心。
顧綽癡癡地看著季灼。
季灼看他:“那小朋友說一定要睡了你,你是不是在心里偷著樂?”
顧綽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寶貝兒,冤枉啊。那種白斬雞,我才不喜歡。”
“那不是白斬雞,你就喜歡了?”季灼瞇著眼睛道。
顧綽:“……”
顧綽一把抱住季灼,用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低聲說著情話:“寶貝兒,我誰都不睡,就睡你。”
季灼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咳咳。”秦鑠從暗處走了出來。
顧綽收起了撒嬌的蠢樣,坐直了身體,將季灼摟在懷里,翹著二郎腿,恢復霸道總裁的人設,看著來人。
秦鑠在兩人對面坐下。
秦鑠穿著襯衫西褲,戴著眼睛,走精英禁欲路線。
他朝著季灼伸出手,面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季老師,第二次見面了。”
“秦醫生。”
季灼伸手,和他握手。
兩人不像在酒吧,倒像是在商務談判。
握手超過十秒鐘,這意味便有些不一樣了。
秦鑠一直握著,沒有放開。
顧綽伸出手,將秦鑠的手拍開了。
秦鑠盯著顧綽那占有欲十足的樣子,像是誰敢碰他懷里人一下,他就要上去咬人,便覺得十分有意思。
前幾天說的那些話果然是吹牛的。
如果說是玩,那就有些過頭了,之前顧綽的那些床伴沒有超過兩個月的。說兩個月還是夸張了,這超過一個月的恐怕只有一個,兩人好的昏天暗地,整天黏在一起,秦鑠幾乎以為他們要過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