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忍不住停住腳步,想要看看聲音這般好聽的人究竟何等樣貌,當看到他的臉時,又覺得確實只有這樣的聲音才配得上那張臉,那張臉太干凈了,白白凈凈的,漂亮的近乎妖冶。
公寓樓下停著一輛豪車。車里坐著一人,身上穿著名貴的西裝,氣質溫文爾雅,暗夜下,他的臉晦暗莫名,只依稀看到一個俊朗的輪廓,他手里夾著一根煙,煙頭的亮光閃耀著,車里漫布著煙味,男人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青年一進入他的視野,男人的眼神便緊緊地攫住了他。
青年從他的車邊走過,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季灼!”
男人叫了一聲,因為抽久了煙,他的聲音格外沙啞。
季灼像是沒聽到一般,進了樓道的大門,身后的門沒關上,一人閃了進來,拉住季灼的手,便將他擠到了墻角,胸膛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伸出手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看自己。
逼仄的空間里,男人的呼吸聲有些粗。
季灼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他眼神迷離,看了半晌才像是認出了他是誰。
“靳三少啊,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里陪嬌妻,來這里干嘛?”季灼問道。
樓道的光亮了,照出一張斯文的臉。靳庭戴著一副黑絲眼鏡,面容俊雅,身上穿著西裝,像是剛剛結束了一場會議,他身上的氣質溫文爾雅、高貴傲慢,但是眼睛微微發紅,像是發狂的野獸,有些可怕。
“季灼,我已經跟她離婚了,也出柜了,成了整個圈子的笑話,你還想要怎樣?”靳庭道。
季灼的酒突然醒了。
他覺得可笑,什麼叫他想怎樣?
難道是自己讓他變成整個圈子的笑話嗎?
季灼覺得自己很無辜。
自己什麼都沒做,天上就掉下來一個鍋把自己給砸暈了。
“你跟她離婚跟我有什麼關系,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分手了。”季灼漫不經心道。
靳庭看著他冷冰冰的眼神,呼吸不由得一窒:“季灼,我們在一起五年,你舍得嗎?”
“我不舍得有什麼用?你跟她結婚前,我就說過,你結婚,我們就分手。我不喜歡做第三者,不想被人指著腦袋罵。”季灼冷聲道,“靳庭,我祝你們白頭偕老的,你現在這樣又是什麼意思?”
季灼是個往前看的人,他并不想回憶過去,因為他會覺得過去的自己很蠢。
他以前竟是真的想和一個男人白頭偕老。
當靳庭告訴他他要結婚的時候,季灼才恍然驚醒。
靳庭的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嘴唇碰著他細嫩的脖頸,深深吸了一口氣:“季灼,我后悔了,我喜歡的是你,我很想你。”
他那樣的家庭,是不可能不結婚的。
靳庭在選擇結婚的時候,并沒有想過這會影響他和季灼在一起。季灼說要分手的時候,靳庭以為他只是鬧脾氣。
他知道季灼有多愛他。他跟季灼在一起的時候,因為身份和地位的關系,外面的人都說是他保養了季灼,有些話說得很難聽,季灼都并不在意。
季灼安靜地就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無論自己怎樣,只要自己回頭都能看到他。
當他忙完結婚的事,安撫好新娘,回到他們同居的地方,便發現季灼已經搬出去了。
那里竟是找不出一絲季灼生活過的痕跡。
季灼拉黑了他的電話、微信。
直到這時,靳庭才終于知道季灼是來真的。
季灼做得很絕。
靳庭這才發現季灼的脾氣原來這樣烈。
靳庭也不再找他,他回歸家庭,安安心心扮演一個好丈夫。
兩人橋歸橋,路歸路。最終,還是靳庭熬不住了。
季灼就像烈性藥,看著清純,但是跳舞出身,身體很軟,在床上纏起人來很厲害,尤其還有一口好嗓子,啞聲一叫,便將人叫得酥軟了。
嘗過季灼的味道后,吃什麼都像是清湯寡味。
靳庭的日子變得索然無味,開始變得懷念和季灼在一起的日子……
他們倆在一起是無比契合的,每一日都充滿激情。原來,季灼在他的心里位置竟然這樣重要了。
靳庭捏著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撬開了他的嘴,將舌頭伸了進去,他像是饑渴許久的野獸,瘋狂地汲取著水源。靳庭的呼吸越來越重,手從季灼的襯衫底下伸了進去……
突然,身下一陣劇痛。季灼這一下十分狠,靳庭疼得后退兩步,捂住痛處,幾乎站不起身。
季灼用手擦著自己的嘴唇,眼中露出嫌惡的表情。
他眼里的嫌惡刺痛了靳庭。
男人的耐性像是用到了極限,近乎兇狠道:“季灼,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回到我身邊的!”
季灼沒有看他一眼,而是按下了電梯。
因為靳庭,季灼酒醒了,一天的好心情被破壞的殆盡。
季灼的公寓是兩室一廳,這是他和靳庭分手后買的,只付了首付,在這寸土寸金的城市,已經價值千萬。
房間收拾得很干凈,淺色的床單干凈的一塵不染。季灼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睡意,便拿出了手機。
通訊錄里有個叫“顧綽”的人加他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