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寒就躺在一邊的陪床上,說是陪床其實就是一個能夠放倒的椅子,白天是椅子晚上可以當成床,蘇維南給拿過來了被子,葉銘進去的聲音很小,不過楚亦寒還是醒了過來,這大半夜的葉銘出警他總是放不下心。
“回來了?”
怕打擾別人休息楚亦寒的聲音很輕,葉銘點了點頭,其實楊士林的事兒在他心里壓著挺難受的,他到現在也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今天已經這麼晚了,他不想影響楚亦寒休息,他從外面搬了一個陪床椅子進來,就躺在了楚亦寒的身邊。
說實在的這椅子是真小啊,躺下之后連翻身的空間都沒有,葉銘側著身子對著楚亦寒,楚亦寒將他身上的被子給葉銘蓋上一些,醫院里的溫度不必家里,這個季節還是挺冷的,被子不大兩個人蓋勉勉強強才能不露出屁股在外面,葉銘扯了一下被子,盡量還是可著楚亦寒蓋,一雙被子兩人讓來讓去,最后葉銘按住了楚亦寒的手:
“不許動了,你感冒了你蓋。”
病房中只有進門的角上亮著一個小夜燈,屋里黑漆漆的,楚亦寒低聲笑道:
“怎麼混的這麼可憐。”
葉銘怕他腰上冷,手環住了他的腰身幫他捂著后腰的位置:
“大概是因為蘇哥是一個人,所以蓋單人被子吧。”
他這話一落地楚亦寒差點笑出聲來:
“你現在也變壞了,都敢打趣人家了。”
后半夜還是出了點兒小狀況,楚臨北開始胸悶的厲害,血氧往下掉,機器的報警聲響了起來,葉銘立刻坐了起來,楚亦寒也跟著著急,葉銘先按了呼叫鈴,然后看到血氧的指數之后立刻調大供氧量,裴云遙急著過來,連隔壁床住著的男生都醒了看了過來:
“血氧剛才降到了85。”
現在供氧量加大,血氧的數值在緩慢的往上升,楚亦寒看著裴云遙出聲:
“這個情況是肺炎引起的嗎?”
裴云遙畢竟不是呼吸科的醫生,他給同事緊急打了一個電話,呼吸科的一個大夫上來了之后他交代了一下病史:
“這一次的肺炎確實有不少的患者出現了血氧驟降的情況,大多數吸氧之后都會緩解。”
葉銘微微皺眉,一般來說肺炎不會太大規模的爆發,但是現在醫院的狀況看著就有些不太對,楚臨北的情況穩定之后醫生出去的時候他也跟著出去了:
“醫生,這一次的肺炎和往常的是不是不太一樣啊?”
那個呼吸科的大夫看了過來,裴云遙介紹了一下:
“這是市局的葉法醫。”
那醫生一聽是法醫嘆了口氣:
“是有些不一樣,是一個變種,雖然不像是前幾年那個肺炎一樣嚴重,但是傳染性極強,你看看這來來往往的護士和醫生都差不多中招了,這段時間你們也要注意,我看老爺子還有心臟病的病史,這個肺炎對老人和有基礎疾病的人可不友好,你們要上心。”
葉銘聽到這個話心就是一沉,若是沒有根據他知道醫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眼看著天就快亮了,葉銘這一晚上也沒有睡上兩個小時,這天是周五,不過他知道有那麼多的人頭在估計六日休息也不保證了。
楚亦寒有些心疼葉銘這一晚上都沒睡什麼:
“要不今天請半天的假?”
葉銘打著哈欠搖頭:
“請不了,楚哥,昨天有個事兒沒和你說。
”
楚亦寒剛剛從洗手間出來,洗漱之后人精神了不少,聽著他的話有些不對出聲:
“什麼事兒?”
葉銘拉著他到一邊,小聲出聲:
“那些尸體的頭找到了,楊士林也在。”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信息量出奇的大:
“什麼叫楊士林也在?”
“我被叫去的那個小區房間里面有一排的人頭,人頭的樣子都曾經被偽裝成了趙成巖的模樣,但是不知道那個房子是不是楊士林的,不過昨天他是在那房子里的,和人頭一塊兒被發現的,他說趙成巖在三年前就已經在那個房子的浴缸中割腕自殺了。”
楚亦寒坐在了一邊,聽完了他的話黑眸幽沉,眼底壓著翻涌的情緒,他知道一個律師不能武斷,他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楊士林沒有做那些,但是憑借這麼多年對他的了解也好,還是和他的友情也罷,他都不愿意相信那個所謂拿著屠刀的屠夫會是他。
“昨晚他就被帶回市局了?”
葉銘點頭:
“我才劉隊昨晚應該對他連夜審訊。”
楚亦寒其實想過去看看,但是父親這里今天他走不開,有些話他只能先交代葉銘:
“小銘,一會兒去單位的時候你和劉科說,這個案子應該還有疑點,楊士林拋卻我和他的感情不談,他是一個非常優秀且謹慎的律師,從他昨天下午在市局中說出他想要見見那個兇手的時候開始,就應該是一個套,他知道劉科聽到這句話反而會懷疑他,所以昨晚的一切都更像是他引著你們發現他的‘罪惡’,我知道這樣說完全沒有根據,不過楊士林之所以會攪進來就說明他和趙成巖不會是完全沒有聯系的,他們之間的社會關系應該就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