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洪生的身上肯定是被下了藥了,而且那個錄音筆絕不可能是他自己兜里的,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調監控,當時和丁洪生同時在衛生間里的人是誰?”
他們就怕有人破壞監控,所以在押送丁洪生回來的時候就留下了警察現場拷貝當時的監控錄像:
“那個錄音筆上有沒有留下指紋?”
“沒有,剛才已經檢測過了。”
葉銘去取了血項的結果過來:
“化驗結果出來了,是一種生物堿,能夠致幻,之前我在書上看到過,這種生物堿能夠刺激大腦皮層中的一種和記憶相關的一種物質,也就是說幻想不會憑空產生,多是人曾經的一種經歷,或者是曾經印象深刻的一件事兒重現,不過需要通過刺激才可以。”
劉科忽然拿起了那個錄音筆:
“這個算不算刺激?”
錄音筆里只有一句話,就是當年丁洪生威脅趙成巖不許報警的聲音,一句一句的重復,葉銘看著那個錄音筆出聲:
“兇手既然既然能夠將這句話放在錄音筆里,那恐怕他手里要不是有當初完整的視頻就是有音頻,但是卻單單只在錄音筆里面放上了這一句話,一般來說人們對自己的聲音是最敏感的,丁洪生也不例外,他重新聽到自己當年的聲音,足以將他的思緒拉回到當初,這可能也是為什麼他在藥物的作用下脫下褲子之后還是說著當年的事兒的原因。”
“查到了,劉隊,在丁洪生后面進去衛生間的是楊律師。”
葉銘一下看了過去,楊士林?楊士林是很有名的律師,市局的人對他并不陌生,劉科也到了電腦前,監控中進去衛生間的確實是楊士林,他大概在衛生間里待了八分鐘,之后他先出來了,他出來之后過了三分鐘丁洪生才推門出來。
“期間衛生間里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為了確認,這個視頻前后倒了好幾次:
“是,那個時間段確實只有楊士林和丁洪生兩個人。”
葉銘反復觀看視頻,楊士林還幫他打過官司,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他絕不愿意相信這個案子會和他扯上什麼關系。
“衛生間沒有其他的入口嗎?窗戶。”
“包廂在三樓,衛生間確實是有窗戶的。”
劉科抬頭 :
“楊士林和張初是同一屆?”
葉銘看過張初的資料他比楚亦寒是小一屆,而今天楊士林也說他是楚亦寒的師弟,也比楚亦寒小一屆:
“是。”
“傳訊楊士林吧。”
葉銘怎麼都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楊士林來的很快,甚至對他來說市局也是走習慣了的,考慮到現在并沒有什麼實際的證據,楊士林到的并不是審訊室,而是詢問室,葉銘真的很希望這件事兒和楊士林沒有關系,他也進了詢問室,楊士林的態度沒有絲毫的緊張,還笑著沖他點了點頭。
劉科將一杯水放在了楊士林的面前:
“楊律師,這個詢問室你是不陌生,不過被詢問應該還是第一次吧?”
楊士林淡淡點頭:
“確實是第一次。”
“今天在衛生間中你都做了什麼?”
“在衛生間中還能做什麼?上廁所啊,劉隊是想問丁副校長的事兒和我有沒有關系吧?”
和律師打交道就是這樣,劉科點頭:
“確實是有,那個錄音筆是我給他的。”
葉銘睜大了眼睛:
“什麼?”
劉科卻相對要淡定一些:
“這個錄音筆你是怎麼得來的?”
楊士林笑了一下: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錄音筆就是我的呢?”
“所以,你是想說你并不只有這一句話的錄音,而是有整個事件的證據?”
就在這個時候楊士林從兜里拿出了另外一個很精巧的錄音筆:
“你們可以聽一聽。”
葉銘接過了錄音筆,整個審訊室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錄音筆里面傳出來的尖叫哭聲還有一個男人光聽著就讓人作嘔的笑聲,這是一個罪惡的過程,也是一個讓人只聽著就能激起憤慨的聲音,從頭到尾,里面的男孩兒不斷的求饒,最終也沒有等來一個救贖。
前前后后十分鐘左右的聲音,葉銘能清晰的辨別出里面那個男子的聲音就是丁洪生的,很難想象一個在校慶典禮上款款而談的副校長會是這樣的人,楊士林唇邊一直有一抹譏諷的微笑:
“很諷刺是不是?今天他還在臺上演講。”
劉科關掉了錄音筆:
“所以,你是當年的目擊者。”
楊士林的面上有一抹化不開的愧疚,但是眼底卻又一層旁人看不懂的光芒:
“當年我掙扎了好多次,都沒有敢沖出去,這件事兒我后悔了很多年,學生時代的很多年中我都覺得丁洪生是一個將人面獸心做到極致的人,我覺得世界上不會有比他還惡心的人了,但是后來我做了律師,那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個世界上原來有那麼多像丁洪生一樣的人,他們這些人有些得到了法律的制裁,有些鉆了法律的空子,我們常說以法律為準繩,但是有些人的罪惡,怎麼可能是那短短幾年刑期能夠贖的清的呢?”